容敬想到昨日送瑾萱回府的情形,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他怎么也没想到,她喝醉以后会那般。
和众人口中评价的瑾萱郡主…很不一样呐。
不自觉的,容敬嘴角带了些许笑意,朝堂之上正在偷偷观察容敬的人都觉得有些惊悚了,怎么平日里什么表情都没有,基本随时就能看破红尘的容敬,竟然笑了!
他笑了!
这是什么概念,这就和不久之前他们看到战王爷来参加宫宴,还笑了的感觉一模一样。
何止是惊喜和意外,简直就是惊悚好吗?!
看着不知在笑什么的容敬,大伙心里不禁诧异,到底什么事情能让这尊佛笑?
让他们想想,之前战王爷笑是因为什么来着?
好像许久未参加过宫宴的战王爷,是听到容大小姐抚琴之时笑来着,那…
众人的眼神不住地往容敬身上瞟呀瞟,昨日瑾萱郡主来宴请容敬,结果今日容敬就这个状态。
那…
此事十有八九,是和瑾萱郡主拖不了干系了。
嗯,他们觉得是这样。
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啊!
下朝后大伙眼巴巴的瞅着容源父子走远了,容敬这个绝缘体注定没谁敢上来八卦,不然被怼的体无完肤就是自己活该了。
说话噎死人,就是容敬身上的光环,太耀眼了。
众官员觉得生活还是很美好的,所以没谁敢去往容敬身边凑。
容喆因为急着去见温婉的缘故,没和容敬、容父同行,所以马车中只有容源父子两人。
今日上朝之前,谢菡特地给父子三人安排了马车,还跟车夫交代了两句,下朝后别着急回来,多带着他们父子三人绕几圈,有些话容敬不好跟她说,没准愿意跟他爹和他兄弟说呢,是不是?
谢菡对自己这个大儿子的婚事,可谓报了极大地热情,牟足劲想把他给处理了。
清晨谢菡对容源可谓是千叮咛万嘱咐,在她眼里,容敬能让姑娘近身,绝对是万年铁树开花,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嘛。
结果,现在你看看,萱儿不仅成功进了容敬的身,还顺手轻薄了她家儿子一把,真是…
太棒了啊!
谢菡真是太喜欢瑾萱了,姑娘不止人好,还拯救了她家儿子啊。
她能不上心嘛?
容源觉得自己媳妇儿给他委派的任务太艰巨了,还得保证完成,他的头发,大今儿开始怕是要大把大把的掉了。
容源神情凝重的去上朝了,路上容喆纳闷的看着自个儿的爹,昨儿还高高兴兴的,今儿怎么了这是?
容喆下朝跑了,车里的容源很郁闷,这小子不地道,扔下他就跑了啊。
虽然,容源根本没跟容喆提今儿要干嘛。
“咳,”容源酝酿了半天,咳了一声,准备起头。
容敬看了容源一眼,开口道,“爹,多喝热水。”
“咳咳咳,”容源酝酿半天的情绪被打断,他范儿都起好了,没想到容敬来这么一句,“嗯。”
容源点了点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威严一点,“敬儿,瑾萱郡主,你怎么看?”
容敬奇怪的瞅了容源一眼,眉头微皱,表情有些许的纠结,仿佛这个问题他不应该问出口一样。
“咳,”容源有点尴尬,毕竟这种问题着实不该他来问,又不是妇人,怎么听都有些别扭,但是媳妇儿交代的任务他又不能不完成,是以硬着头皮跟容敬对视,一定要一个答案。
容敬仿佛确认半天,最后若有似无的叹了口气,淡然道,“用眼睛看。”
容源点点头,这话说的,确实是他大儿子的风格,他问的方式有问题,他认错。
“为父的意思是,”容源决定直来直去,拐弯抹角对别人来说好使,对他自己的儿子来说,怕是没什么用。
主要,还是容易把自己绕进去。
“你和瑾萱郡主…
“父亲,今日您所说锦州治理灾患一事,儿子认为有几点不大妥帖…”
容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容敬给截胡了,前面那句话他已经委婉的拒绝回答了,他父亲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容源一听,嘿,怎么的?
我经历过多少事,那哪儿的灾患治理没我的出谋划策能行,你一小屁孩竟然跟我说有不妥帖。
行,你说,你要说的不对,看我怎么怼你。
一时间,马车里的学术交流,气氛相当热烈呢。
最后的最后,容源成功被容敬带跑偏,马车外的车夫在绕了几圈后终于驶回相府,他今儿可是成功完成了夫人交代的任务。
他骄傲!
谢菡在府中面带微笑的等着自家相公回来,今儿就算敬儿不露口风,但多多少少都能被探出一些来,她的相公她自个儿知道,本事相当大呢。
“老爷,你回来了。”
远远看到容源的身影后,谢菡就迎了出去,待遇可以说是相当高了,瞅了瞅她大儿子并没有在附近,谢菡冲容源眨了眨眼,“怎么样?”
容源内心有点方…
这会儿,他才从刚刚的政事争议中回过神来。
妈蛋!容敬那个臭小子故意的吧!
最后还给他装出一副不甘,却又不得不认同他想法的样子,他的方法确实是有效且切实可行的,容敬在多大,经历的事能有多少,还能说得过他?
而且在容源看来,容敬提出的方法是不错,但若是实施起来,费时费力不说,百姓可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灾情面前,时间就是生命,一切事情都有要为生机让路。
对此,容源还挺得意的,进院儿时还捋着胡子直乐呢。
然而,这时候…他彻底乐不出来了。
臭小子,挖的一手好坑!
这时候就看出容源厉害之处来了,他这么多年在谢菡手下不是白活的,对于他家夫人的脾性了解的不是一点半点,若是实话实说,他怕是活不过今晚了。
既然如此…
“夫人不必忧心,今日我与敬儿聊了许久,他对于郡主赞不绝口,提起郡主眉眼间也满是柔和,在我看来,郡主于敬儿来说,应是不同的。”
“当真?”谢菡两眼放光。
“自然。”容源老神在在的点头。
儿砸,你不仁就不能怪老子不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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