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蕙兰闻言大喜:“当真?那还不快去把梨花酥端上来。”
沈翊武一听说有梨花酥吃,立刻也不哭了。
凌婉茹笑着道:“思瑶这丫头也算是有心了,一直记着府里每个人的喜好呢!”
沈翊轩与有荣焉:“我早说过,思瑶是最善良温柔的。”
热腾腾的梨花酥很快被端了上来。
沈翊武也顾不得烫了,抓了一个轻轻吹了吹,就往嘴里塞。
“哎呀,翊武你慢着点,别噎着了,没人跟你抢……”
柳蕙兰关切的话语还没说完。
就听沈翊武呸一声,直接把嘴里的点心吐了出来。
“呸呸呸,这是什么啊?太难吃了!跟大表姐做的根本就不能比!”
说着,他愤恨地把柳嬷嬷端着的碟子都掀翻了。
精致的点心散落一地。
沈翊武越是吃不到印象中的梨花酥,越是嘴馋。
他又是被宠坏了的性格,此时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便在地上打滚耍赖起来。
“呜哇哇哇,我不要这个难吃的梨花酥,我要吃南溪表姐做的。”
沈翊武的心中还隐隐升起了一丝恐慌。
难道以后南溪表姐真的不给他做点心了?
难道那些美味的点心,他以后都要吃不到了?
不要不要不要!
他绝对不要!
“呜哇哇哇哇,我就要我就要!”
“吃不到表姐做的点心我就不吃饭了,呜呜呜呜,让我饿死算了!”
一屋子人看着撒泼打滚的沈翊武,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终于,柳蕙兰沉下脸道:“去把姜南溪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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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姜南溪终于姗姗来迟。
在地上打滚哭嚎的沈翊武不止眼睛肿了,此时连喉咙也哭哑了。
整个定远侯府的人脸色阴沉的几乎能滴下水来。
从碧清院到前厅,就算是爬,一刻钟也能爬到了。
可姜南溪却足足耽误了半个时辰才过来。
而这半个时辰中,沈翊武这个小祖宗怎么哄都哄不好。
把柳蕙兰急的团团转,连带着也恨上了姜南溪。
姜南溪从进门就在打量这位定远侯府的老夫人。
说起来,此人的经历也算传奇。
柳蕙兰原是柳家嫡女,现户部尚书柳安鹤的亲妹妹,身份不可谓不尊贵。
而老定远侯沈镇远则是长公主驸马。
以柳蕙兰的身份,原本是绝不可能给老定远侯当妾的,甚至当继室都不可能。
可偏偏,柳蕙兰与长公主交好,时常来公主府找长公主玩。
结果却阴差阳错和老定远侯滚到了一张床上,珠胎暗结。
又那么恰巧,长公主前几月刚被太医诊断出不孕不育。
柳蕙兰哭着寻死,却被长公主救了下来,替老定远侯将她纳入府中。
名为贵妾,实则待遇堪比主母。
然而,谁都没想到,被所有太医诊断为不孕不育的长公主在几年后突然怀孕,诞下如今的御王萧墨宸。
再然后,就是长公主英年早逝。
柳蕙兰妾扶正,成为名正言顺的定远侯老夫人。
而萧墨宸独自去了军营,与定远侯府几乎一刀两断。
获封御王后,他直接将原来的长公主府改成了御王府。
两家虽一墙之隔,却几乎形同陌路。
御王、定远侯府和柳家的这些纠葛,几乎街知巷闻。
但旁人只关注那些豪门狗血恩怨情仇。
姜南溪却从中品出,眼前这位老太太手段究竟有多厉害。
砰!
柳蕙兰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厉声道:“姜南溪,你给我跪下!”
姜南溪:“我不要跪。”
“你……你说什么?”柳蕙兰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姜南溪微微一笑:“你是一品诰命夫人,而我是先皇亲封的县主。县主是先皇赐予我的皇室子女封号,若我没记错的话,在西楚国皇室尊荣高于臣妇诰命。”
“所以请问老夫人,我堂堂县主为何要跪?”
柳蕙兰的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胸口猛地起伏。
有那么一瞬间,她的耳边仿佛又听到了那句话。
“我是长公主,便是沈镇远也只能匍匐在我脚下,祈求我的怜悯宽恕?而你,不过是一个爬上别人丈夫床的妾!”
柳蕙兰眼中迸发出极度的羞辱和杀意,死死瞪着姜南溪。
“县主?”柳嬷嬷嗤笑一声,“南溪县主,不是老奴说,您如今这个县主身份,还有谁会放在心上吗?您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简直丢尽了姜家的脸,英国公和凌医师在地底恐怕都会因为你的存在而感到羞耻。”
“您是怎么有脸用英国公他们拿命拼来的县主头衔,往自己脸上贴金的?”
其他佣人也都笑起来,脸上满是嘲讽。
就连柳蕙兰也放松下来,心里暗笑自己真是太过敏感了。
怎么会把姜南溪这种货色与长公主放在一起比较。
凌婉茹抬了抬手,示意嘲笑的仆人安静下来。
随后才冷淡又高高在上地看向姜南溪,不耐烦道:“南溪,今日叫你过来是想问问你,你答应小武要与他做的梨花酥,为何没按时做好?你可知,小武哭的有多伤心?你就是这么当人表姐的?”
姜南溪挑了挑眉,没什么意外地看向一旁的小白眼狼。
只见沈翊武比刚刚在碧清院的时候狼狈了许多。
头发乱了,衣服脏兮兮的,脸上满是泪痕,眼睛更是肿成了核桃。
见她看过来,沈翊武立刻眼巴巴地望着她。
随即想到了什么,哼了一声,扭过头,气鼓鼓地不看她。
那架势就好像是姜南溪多对不起他了一样。
姜南溪嗤笑一声:“我之前在碧清院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我不会做梨花酥,不只是梨花酥,以后我不会再下厨给你们做任何一样点心。”
沈翊武猛地转过头,尖叫道:“为什么?”
沈翊轩:“南溪,你是因为我要娶思瑶,所以迁怒翊武吗?还是你觉得,用这种手段就能胁迫我?”
姜南溪:Excuse me?!
她看着沈翊轩那自信的样子,整个人都要麻了。
敢情她下午说了这么多都白说了?
这位沈世子到底是怎么做到既油腻又爹味,还能如此自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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