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如眉头紧锁,有些难以接受的说道:“你的意思是,收养我爹的人,就是我爹的杀父仇人?”
玄骧斟酌了一下措辞:“是,墨开山是杀了宣荆山,可他未必是宣荆山的仇人。皇权在上,他也是情非得已。对了,上面写着,可凭借此钦差纪程,寻回书信,你再看看,书信在何处?”
墨九如点点头,急忙继续翻看。
看完之后墨九如皱眉道:“糟了,我们错过了。上面写着,要在宣家坟墓前拿走那黑白青,三个玉碗,去往南兆都城的天工坊,用来交换书信。我们竟然与那三个玉碗擦肩而过!”
墨九如满脸焦急。
玄骧也没想到,原来那三个玉碗,还有这样的作用。
他看了看外面的景色,开口说道:“我们已经距离那边很远了,这艘客船,也不会单独为了我们,临时靠岸。左右我们已经知道书信藏在何处了。倒不如先去南兆都城的天工坊看看再说?”
墨九如微微点头,觉得也只能如此了。
她将钦差纪程又看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之后,才小心收好,随后叹口气:“真没想到,原来我祖父……不,应该说,养我的祖父,竟然是杀我亲祖父的真凶。也不知我爹的死,会不会也与这件事有关。”
“你爹的死,与这件事是否有关,尚不清楚。可墨老夫人能把你大姐二姐都嫁入王府,就一定是因为这件事,威胁了太后。唉,玩火自焚啊!”玄骧的语气里,有些幸灾乐祸。
墨九如没有反驳,认同的回应:“太后手段毒辣,岂会甘心一直被威胁,她一直没有得到书信,必然想办法,对墨家众人下手。哪怕不敢轻易杀害,也绝不会轻饶。若是让太后得到了书信,那墨家上下,定然要鸡犬不留。”
玄骧点头道:“所以你会如何?得到书信之后,如何处置?凭一己之力,对抗皇权么?”
墨九如想了想,她对墨家剩余的人,并没有太多情感。
她更在意的是,这些书信能否发挥其真正的作用,让沈家和宣家的案件,都浮出水面。
所以,行事万万不能冲动,一定要以求万全。
就像墨开山写的那样,逢明君圣主,才能洗雪沉冤。
墨九如回应道:“或许,我应该先帮王爷,登基称帝。”
玄骧笑了笑:“子不言父过,宣武帝都不敢说先帝的昏庸,白凤眠就敢说宣武帝的过错吗?”
墨九如其实心里并不确定,因为帝王之错,必然掀起轩然大波。
她不知道白凤眠会不会为了尘封三十多年的往事,去冒犯自己的父皇。
可是她知道,她一定一定,不会让此事,继续被岁月埋藏。
墨九如开口道:“我希望他做得到。如果他做不到……”
“做不到如何?”玄骧饶有兴致的追问。
墨九如看向玄骧,语气笃定的说道:“如果他做不到,那我就换一个能做到的人,来做这个皇帝!”
玄骧微微挑眉,笑而不语。
心中却暗暗开口道:“果然啊,信任是经不起一次又一次的考验的。九如对白凤眠的信任和依赖,已经在诸多波折中,变得越来越淡薄了。这样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这样离开的时候,应该就不会太难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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