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就这么点事。
谢龛哼笑了一声:“知道了,不难办。”
好似在他这里,就从来没有过难办的事情。
祁桑翻了个身面对面地抱着他,脸埋入他颈口,软软地叫了一声:“谢龛……”
她呼吸间,温热的气流喷洒在肌肤上,痒痒的,麻麻的。
谢龛心头的某个地方软成了一滩水,嗓音难得温柔了些:“嗯?”
“……”
过了好一会儿,她忽然又叫他:“谢龛。”
谢龛低头,大手揉着她的小脑袋:“嗯。”
又是沉默。
过了好久,祁桑终于红着脸憋出一句:“你真好。”
谢龛知道她在纠结着说什么,又不好意思说出口,于是低下头亲了亲她发顶:“祁桑,我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你爱我。”
从她无所畏惧地告诉祁旻,若他死,她就要祁氏一族为他陪葬的时候,就知道了。
祁桑默默半晌,手指轻轻扯着他后腰处的里衣衣带,轻轻嗯了一声。
……
魏宝珠因投毒之嫌,被幽禁握椒宫。
魏氏一族尚未来得及慌乱一把,层层禁军就将他们府邸包围了起来,地契、房契、金银珠宝之多,整整搜罗了两日才结束。
那两日酷暑难耐,干燥的风吹过握椒宫的每一块砖瓦,掀起火舌一般的热浪席卷而来。
魏宝珠坐在台阶上,双手托腮细细数着。
十八年零四个月。
这十八年零四个月,她日子过得是很富足的,吃穿用度极好,爹爹娘亲疼爱,两个哥哥虽都是不学无术的,但也都极尽所能地宠着她。
还有什么好遗憾的呢?
毕竟,魏氏一族绝大部分的钱财的确来路不正,皇上要正律法,清朝刚,他们也挑不出错处来。
好在一家人能保全性命,日后靠双手勤劳耕作,踏踏实实地重新开始,也是不错。
总好过像现在这般提心吊胆。
流光端着绿豆汤进来时,就见她在烈日炎炎下坐着,汗湿了衣衫鬓角,双颊热得绯红,也不知在想什么。
“主子,地上烫,您去屋里坐着吧。”她说。
魏宝珠打起精神来,起身进屋,洗了洗手跟脸,开始喝起了绿豆汤。
她一向是个乐观的性子,不怎么将糟心的事情搁在心里一遍遍反复碾磨折磨自己。
流光的身份显然不是普通婢女,否则就她如今这状况,恐怕连饭都要吃馊的,哪里还能喝上碗消暑的绿豆汤。
喝完了汤,流光又为她备了水,魏宝珠洗了个澡后便去榻上歇下了。
这一觉睡到天色昏暗。
屋里静悄悄一片。
她抬手摸了摸颈口,摸到了一手的汗湿。
刚要下榻去点灯,脚心就踩到了什么湿滑冰凉的柔软东西。
她倒吸一口凉气,撤回脚的一瞬间,感觉到脚踝处骤然闪过一阵刺痛。
嘶嘶的声音划过耳膜,激得人头皮发麻,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流光,流光屋里有东西——”她吓坏了,抖着声音喊人。
寝殿门在下一瞬被推开,屋里明明没有点灯,可流光却是行动自如,从小腿处拔出了一把锋利匕首,几下将一条长长的黑影斩成了三四段。
她这才不慌不忙地过去点了灯。
魏宝珠趴在床下看了眼,脑袋嗡了一声:“是毒蛇。”
话音刚落,眼前又是白光一闪。
流光划破了她受伤的脚踝,而后利落地拿了条帕子绑紧了她小腿,蹲下身去帮她将毒血一口一口吸了出来。
前后动作干脆利落,有条不紊,半点不见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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