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歌可以断言,若将《血灵大法》公之于众,必将引发一场江湖上的腥风血雨,不知多少人为之痴迷,甚至相互残杀。
江湖之大,能抵御八品神功诱惑者,屈指可数。
聂望川闻言,苦笑一声,摇头道。
“我确是心动,但我这人,胆小得很。”
“若因修炼《血灵大法》而沉沦心魔,变为杀人狂魔,我这一世英名便毁于一旦。
况且,还有我的女儿聂霜雪,她也将因此受世人唾弃。”
楚天歌点头微笑,赞许道。
“聂大人能坚守本心,实属难得。”
“这样吧,我手头有四部六品神功,如果你有兴趣,可以抄录一份,权当作是这次行动的额外奖赏。”
“此言当真?”
聂望川惊喜交加。
对于他来说,四部六品神功无疑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自然可以,这等权限我还是有的。”
楚天歌答道。
“好,多谢楚大人。”
聂望川拱手致谢。
……
待将血灵门之处搜查完毕,天色已完全暗下。
楚天歌与大军在血灵门的山门内休整一夜,次日清晨启程回城。
归途中,所有与士兵脸上都洋溢着喜悦之情。
这不仅是因为任务的成功,更在于昨晚楚天歌与聂望川已商讨好战利品的分配方式。
双方平分,各自搜罗了一部分,当然,参与行动的每个人都有份。
余下的,则由楚天歌负责护送回京,进献给昭阳帝。
“哈哈哈,这一仗打得畅快淋漓,全靠楚大人的威势啊。”
“回城后定要好好庆祝一番,由我设宴,楚大人务必出席。”
回程路上,骑在马背上的聂望川对着楚天歌笑道。
楚天歌含笑点头。
“聂大人设宴,本官必定到场。”
“好,那就这么定下了。”
“哦,对了!”
聂望川话锋一转,问道。
“我还未问过,楚大人年轻有为,前程似锦,是否已娶妻成家?”
楚天歌微微一愣,这话听起来颇为耳熟。
当初,王澜也曾如此询问,随后楚天歌便与王清音订下了婚约。
“这聂望川难道也想把女儿嫁给我?”
楚天歌心中暗想,看向聂望川的眼神略显古怪,随即答道。
“本官早已有了未婚妻,此番回京后,便是完婚之日。”
“聂大人若愿意,欢迎来饮一杯喜酒。”
“哎?已有未婚妻了吗?”
聂望川眼中闪过一丝遗憾。
几日的相处,聂望川对楚天歌极为满意。
英俊潇洒、年少有为、武艺高强,位高权重却不失谦逊,堪称大乾王朝的第一英才。
若能把女儿嫁给这样的人物,他也能对亡妻有所交代了。
只是,千算万算未曾料到楚天歌不仅有了未婚妻,且婚期在即。
聂望川疼爱女儿,绝不会让她去做他人妾室,心中难免遗憾,遗憾未能早些遇见楚天歌。
聂望川干笑道。
“楚大人对未婚妻定是情深意切吧?”
楚天歌点头。
“确实,我非常爱她。”
“那我便提前恭喜楚大人了,愿你家庭幸福,早生贵子。”
“可惜,我怕是无缘参加你的喜宴了。”
作为凉州营的将领,无皇命不得入京,否则等同叛逆,自然无法参加楚天歌的婚礼。
楚天歌笑道。
“只要聂大人心存祝福,人来不来并不重要。”
聂望川哈哈大笑。
“是这个理,是这个理!”
官道上,两人相视而笑,笑声朗朗,回荡四周。
忽地,楚天歌眉头微蹙,扬手命令。
“大家停一下。”
话音刚落,大军即刻止步,露出警惕之色。
聂望川收敛笑容道。
“楚大人,发生何事?”
楚天歌未回应,目光紧锁前方,冷声道。
“有人靠近,人数不少,至少上千。”
“什么?上千人!!!”
聂望川面色一变。
“此处怎会有如此多人聚集?莫非是马匪?”
“不,不对,凉州城周边并无如此大规模的马匪,最大的一股也不过两百人左右。”
聂望川很快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作为凉州的将领,他对周围的势力很了解。
凉州最强大的力量,自然他是手中的大军。
三万精兵蓄势待发,肩负着保卫凉州、维系周边安宁的重任。
紧随其后的势力则是血灵门,成员逾三千,然而这个威胁已被他们成功铲除。
余下的势力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疥癣之疾,难以掀起波澜。
尽管聂望川对这片区域无缘无故冒出一个千人规模的势力持保留态度,但他对楚天歌的判断深信不疑,于是高声下令。
“全军戒备,准备迎战!”
军令一下,大军即刻变换阵型,严阵以待,静候敌人的到来。
咚!咚!咚!咚!
不久,沉重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楚天歌望见前方尘土飞扬,随后显现出一群骑兵,其后还跟随步兵队伍。
从铠甲的样式判断,这些人正是凉州军的部队。
“是凉州军的大军吗?”
楚天歌眉头紧锁,目光转向身边的聂望川。
要知道,作为凉州军的参将,聂望川对军队的调动有着绝对的话语权,特别是涉及千人以上的调动,必须经由他的军令。
然而,聂望川在此地,城中却有大军出征,显然这是未经命令的军事行动,其中定有隐情。
聂望川此时面如寒铁,凉州军的出现让他瞬间洞悉了一切。
“那个该死的段天傲,本将军绝不会放过他!”
聂望川咬牙切齿地说着,虽然语气低沉,但楚天歌听得真切,并且瞬间注意到了段天傲这个名字。
楚天歌询问道。
“段天傲是谁?聂大人的下属吗?”
聂望川解释。
“他是我的麾下。”
楚天歌不解。
“既是聂大人的手下,为何聂大人提起他,确实这幅语气?”
聂望川面色凝重,叹了口气,无奈言道。
“段天傲虽归我管辖,但其实背景深厚,一直与我明争暗斗。”
“他在凉州已三年,这期间拉拢了不少人,一直觊觎我的位子。”
“只是此人品行低劣,滥用职权、欺压百姓、贪污受贿,恶行累累。”
楚天歌道。
“既然此人如此不堪,聂大人为何不除掉他?即便不除,也应将其调离。”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
“身边藏着这样的毒蛇,终有一日会反噬其主。”
“聂大人这是养虎遗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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