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得清音小姐前些日子染了风寒,我特意选购了些补品,请清音务必收下。”
言毕,纪无咎挥手示意,两名护卫迅速上前呈上礼盒。
王澜面色不善,直言道:“我王家并不缺这些小玩意儿,小侄还是拿回去吧。
既然见过了,就请退下,老朽还需招呼客人。”
“客人?就是他?”
纪无咎不屑地看向楚天歌。
“伯父莫非是在和我开玩笑?这不过是乳臭未干的小子,哪有半点贵宾的样子?”
“伯父该不会被他给骗了吧?”
“住口!”
王澜猛拍桌案,怒喝一声,“纪无咎,你太过分了!老朽招待客人何需向你解释?还不快出去!”
面对王澜的怒吼,纪无咎眼中掠过一抹狠意,但表面依旧保持着笑容。
“伯父别生气,侄儿也是为了你好。”
“最近夏阳城里骗子横行,有人专扮书生行骗,我只是不想你上当受骗。”
“毕竟不久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为你考虑也是应当的。”
王澜怒不可遏:“住口!谁跟你是一家人?我家清音已有未婚夫,不久即将完婚,你以后不要再打扰我家清音了。”
“还有,这位是六扇门楚大人,如假包换!”
“什么,已有未婚夫了?”
纪无咎闻言,震惊的脸色骤变。
他只听进了王澜的前半句,却忽略了后面的警告……
“何人?清音的配偶是何方神圣,我怎会毫无所知?”
纪无咎紧攥双拳,目光中掠过一抹狠厉,“王伯父,你莫非是为了应付侄儿,特地编织此等谎言来诓骗侄儿吧?”
“阁下何人,老朽有何理由欺骗于你?”
王澜指向身边的楚天歌,言道:“这位正是清音的未婚夫。”
在这期间,王澜与纪无咎交涉之际,楚天歌在一旁自顾自地饮酒品肴。
王清音心思细腻,见楚天歌酒盏空了便及时为其斟满。
与其关注一名浮夸的纨绔,不如珍惜与未婚妻的情感交流。
若岳父有需其出面之处,楚天歌自然会挺身而出。
既然未有吩咐,楚天歌便不夺他人之光,给予岳父应有的尊重。
王清音的眼里唯有楚天歌一人,对纪无咎视若无睹。
纪无咎目睹此景,气得眼眶泛红,“这乳臭未干的小子竟是清音的配偶?岂有此理?”
“绝无可能,断无此理!”
“他浑身上下透露出贫穷的气息,一无所有,凭何能娶清音?”
“他身上这套衣物,恐怕不及本公子一顿饭的花费!”
纪无咎心有不甘,咬牙切齿。
他对王清音的觊觎并非一日两日,不仅仅是贪恋王清音的美貌,更是垂涎王家的财富。
一旦娶得王清音,既可赢得美人归,又能获得万贯家财,实乃人财双赢。
他不容许任何人夺走属于他的东西。
“来人,把他的腿打断,丢到外头去!”
“纪无咎怒喝一声,身后四位侍卫即刻向前。
王澜闻此,勃然大怒,“纪无咎,你意欲何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凶,你好大的胆量!”
楚天歌轻轻扯住王澜的衣袖,淡然道:“岳父莫急躁。”
“对付这类纨绔子弟,小婿自有办法料理。”
气氛至此,他亦是时候站出来,以免遭人轻视。
楚天歌望向逼近的四位侍卫,一掌拍在桌上,桌上的四根筷子应声跃起。
随后,楚天歌袍袖一挥,四根筷子瞬间化为疾箭,破空而出。
只听得几声破空之响,四位侍卫即刻倒飞而出,重重摔在门外的走廊上,捂着大腿哀嚎不止。
众人望去,只见四名侍卫的大腿已被筷子穿透,血迹斑斑。
“你……你意欲何为?”
“你竟敢动手伤人!”
目睹楚天歌轻描淡写间击败其四名侍卫,纪无咎顿时慌乱,连连后退。
他万万未料,眼前这看似贫寒的书生,竟藏有高深武艺!
楚天歌捏着酒杯,笑容玩味,“你刚才命人打断我的双腿,如今我亦想如法炮制,应算公允吧?”
“你……你敢?”
“你可知我堂兄是何许人也?”
纪无咎故作镇定,色厉内荏地大喊。
“哦?这是要比拼背景了吗?”
楚天歌微挑眉毛,笑道:“说来听听,你堂兄究竟是何种身份?”
“他在朝中官居几品?”
纪无咎双手叉腰,满脸傲慢道:“我堂兄乃六扇门青铜捕头,你敢动我,便是挑衅六扇门的颜面。”
“六扇门你总该听说过吧,那是天子亲兵,伤害六扇门等同谋逆,要株连九族。”
“如何?害怕了吗?”
“怕了就跪下向本公子磕头求饶,本公子或能宽恕你!”
纪无咎借势自重,得意洋洋。
却不曾察觉,话音刚落,屋内的氛围突然凝固。
楚天歌、王澜以及王清音皆以看待愚人的目光审视纪无咎。
楚天歌不禁失笑,原以为此人有何了不得的背景,原来不过是有个青铜捕头堂兄。
仅凭一个青铜捕头堂兄就如此狂妄?
楚天歌早前即便自身亦是青铜捕头师父,也不敢如此放肆。
此处乃皇城夏阳,天子脚下,高官比比皆是。
夸张点讲,街头随意掷一石子,说不定都能砸中一位五品官员。
而六扇门青铜捕头不过是从六品之位。
触怒了不该惹之人,即便是白银捕头撑腰也无济于事。
区区青铜捕头何足挂齿?
王澜望着纪无咎,带着几分得意与自豪道:“纪无咎,你刚才似乎没听清我的话吧?”
“我说过,我的贤婿也是六扇门的一员。”
“这位正是六扇门新任白银捕头,楚天歌!”
“白银捕头?这么小怎么可能是白银捕头,不可能!”
一闻“白银捕头”几个字,纪无咎立时惊恐万分,连连摇头否认。
“他年纪尚不及我,怎可能是白银捕头?”
“想糊弄本公子也找个像样的借口,真当我会上你的……鬼……话。”
纪无咎话语未尽,戛然而止。
因他见楚天歌取出一块令牌,上书“白银捕头楚天歌”几个大字。
今日楚天歌赴宴,未着碧波服,亦未携带月灵刀,外表看来如同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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