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夫还是觉得苏蔓溪行事有些保守,道:“就怕错过了神医以后,很难再遇到比他更神通的圣手了。”
当年的沈长歌是荣王府邸的大夫,神通广大。
多少妾侍和荣王的难言之隐都治好了,荣王也在那之后参与了夺嫡。
“所以,我打算明天试试。”
苏蔓溪知道自己的时间所剩不多,但是也只能尽可能去争取一切还来得及争取的。
梁大夫道:“我觉得他可能有京城权贵的一些把柄,只是我和他有些交情,自然是不能经常如此刺探他的秘密,他若是继续行走江湖,必定比现在还要潇洒自由。”
梁大夫的话让苏蔓溪想彻查沈长歌的底细,只是还剩下的这两天时间里,她不敢浪费。
“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和他好好商量没什么错。”
苏蔓溪说着回了房间休息。
梁大夫认为沈长歌肯定不是只有一个苦衷,若是沈长歌和荣王还是有联系,那么就等于把顾景灏的命送到了荣王的手里。
而荣王之前小有动作,不管是刻意还是别的都是为了夺位。
一个人能够装纨绔装废物这么多年,却又让自己的嫡子和庶子争夺王位。
荣王的心思可想而知。
梁大夫叹了口气,想到他那女儿和外孙女便觉得相认还要等些时候。
早知那孩子如此愿意跟着曹广,他也不会为了顾全梁家的门楣极力反对。
想必,那二人当初多少有些情的。
只是曹广那老小子不懂得珍惜,纳了一个又一个妾侍。
苏蔓溪在房里没有睡着,那么多事除了紧着顾景灏的生死,还要担心苏家,苏家现在梅倩病了,想必是因为她,只是弟弟从未明说。
她开始有些自责。
长夜将至,泊洛国的大街小巷乃至宫廷都已经小金牛。
苏蔓溪不禁想着,若是没有重生看到的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重生以后看似活下来了,然而事情越发地复杂。
人果然不能够娇生惯养从而忘了该有的谨慎。
翌日。
苏蔓溪早早地起来独自去了沈长歌的府邸,宋康和宋贤也只是悄悄地跟着,而宋乐则是负责收发关于京城来往的书信。
宋康和宋暂时还不能让人知道真实面目,但是看着苏蔓溪这样为顾景灏奔波也是无奈,可怜她到现在都不被皇后理解。
苏蔓溪低着头敲了门,昨晚其实和之前一样来到这里都没有睡好。
然则,她也在想上一世究竟是输在了哪儿。
多半还是人这方面。
苏蔓溪也知道沈长歌记恨着旧仇,新怨也是有的。
管家自从知道苏蔓溪的身份后也不敢怠慢,毕竟这是顾朝未来的国母。
苏蔓溪走进院子发现安莱公主也在,沈星夜则是和沈长歌求情,看来她们都是为了出发京城的事情而努力,她心里也是很感激她们二位的帮忙。
沈长歌看到了苏蔓溪,道:“太子妃,你不必再来劝说,我是不会去的。”
这话也算是回了女儿刚才的话。
苏蔓溪和沈星夜一样不知该怎么回话,他态度很坚决像是不许任何人打感情牌。
安莱公主郑重道:沈太医,这件事关到两国的友谊合作,本公主和父王严加命令你也不行吗?你不是最讨厌战争?既如此,就算是为你自己也应该走这一次。”
“你怨故土的人自相残杀,而你对故乡的储君见死不救,哪怕是顾朝的普通百姓也不愿意救人,何尝不是残忍?”
不管有什么私人恩怨,国家大义面前人人都有责任。
这次,沈长歌没了特别强硬的说辞,唯有跪在那擦得干净的地板上,道:“臣有苦衷,臣不能答应。”
“沈太医做人太固执不好。”
安莱公主的神色多了不满,仿佛随时要发脾气。
苏蔓溪也拿捏不准她是真的要逼着沈长歌去京城,还是为了他答应这件事才会如此。
“罢了,安莱公主不必为难沈神医,我知道要他面对他的杀妻仇人很难,我也只能暂时回去了。”
本来她还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在安莱公主和沈星夜的努力后还是不成。
苏蔓溪也只能先放着,她害怕连顾景灏最后一面都见不上。
沈星夜却拿了案桌上的刻刀对着自己纤长的脖子,含泪道:“爹爹,女儿知道母亲死得早,可是这和太子殿下有何关系?又不是他和将领授意,您这样牵连人何其地不公平?”
“女儿的命是太子妃姐姐救的,女儿尚未报答她,也只能仰仗爹爹帮忙,可是爹爹你……也好,女儿只能以命相抵。”
沈星夜作势要把命给结束,被沈长歌和安莱公主阻止。
沈长歌无奈道:“罢了,罢了,爹爹答应你,但是你以后且不可如此胡闹!”
说着,沈长歌就让人给自己收拾行李。
“太子妃,安莱公主,现在救人要紧。”
沈长歌的心里实则没有那么生气,只是他没有想到沈星夜会做到这个程度。
看来自己也没有白白教育她。
沈长歌又道:“我的医书术未必很高明,只希望真的能够解决燃眉之急。”
苏蔓溪感激道:“多谢沈神医和沈姑娘!”
现在她仿佛又看到了顾景灏活着的可能,也许只有这样自己和他还能多相处一段时间。
安莱公主笑道:“那我也去让来意帮忙收拾,跟你们一起去顾朝。”
在顾朝还是很安全的,何况花来意本身就会武功。
安莱公主很快走了。
而苏蔓溪忍着心酸和要掉出来的眼泪也不敢耽误时间,立马回客栈准备回去。
京城。
顾景灏从申时开始昏迷,以至于进的早朝没有开始。
一大堆要说的事情被丞相写成了折子,代表众大臣送了过去。
顾景灏一直到了中午也没有醒来。
皇后得知消息怒道:“你们是做什么的?不是说放血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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