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的结果,麦合年几个只能咬着牙认栽。
他们根本没有发动已经买通的那些北院住户闹事的心思。
人家只是贪又不是傻,没事去得罪那些工作组的人干什么?
摆明了工作组认为姓张的那边更好“相处”。
不过工作组那里也没人再提麦合年资金来源问题。
麦合年垂头丧气的避开那些四处在找他的跑街贩子,骑着车回到了自家大院。
正巧,在他推车进门的时候,看到不远处戒备森严的小区内门栏杆抬了起来。
想到内区住的那些人家,麦合年羡慕的摇摇头。
一辆女士单车从他身边驶过,车上是一位年近三十的气质女子,只是对着警卫点点头便骑进了内区。
麦合年微微一愣。
不年不节的,怎么这家人的女儿跑回娘家来了?
再说这个点,也应该在单位啊。
女士单车在内区的林荫道上拐了几个弯,停在了一栋半旧的二层小楼前。
气质女人略有些心急火燎的挎上包就往里走。
小楼大厅里。
宁玉民没去上班,皱着眉躺在沙发里发呆。
他母亲一脸愁容的看着楼梯上方。
听到大厅外传来脚步声,母子两个一回头,看到是自家大女儿回来了。
“妈,小江怎么样?”
宁玉梅把包随手一扔,有些心急的抓住了自己母亲的手。
“嘘,小声点。”
宁母指了指楼上,眉间的愁绪越发浓郁。
“还是没胃口,一个劲的发呆。”
宁玉梅没好气的给了自己弟弟一下。
“你爱人发呆,你也什么呆?请过医生没,怎么说的.....?”
宁玉民木然的点点头。
“医生看过了,玲玉身体上主要是贫血的问题,但她这个样子根子还是在.....。”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说是产前抑郁症。”
宁玉梅急得想跺脚。
“这小江怀孕头四个月都好好的,怎么就忽然抑郁起来了?”
宁玉民苦笑起来。
“她幼年是孤儿院长大的,一直过的都不太好,一直说嫁给我是高嫁,本来就有些患得患失,而这回因为怀孕又耽误了她大学毕业。”
宁母也叹气。
“这小江人品模样和学习都是没得说,就是这心思太重了些。”
“你别看她文文弱弱的,其实也是个心底好强的。”
“要不然也不会去了东北那个地方,还能考到京城来。”
“我想啊,她怕是认为只有这个大学资格是她自己真正握在手里的,所以这回怀孕后发现要耽误毕业,她就一直心神不宁。”
“偏偏最近又出了个风声,说要对以后的大学生年龄、婚姻和怀孕情况进行整改,说以后大学期间不得结婚,否则要退学。”
“小江从那天起就有些不对劲了。”
宁玉梅急忙看向自己弟弟。
“这个消息是真的?”
宁玉民先点头后摇头,苦笑更甚。
“是真的,不过还没定论什么时候实施,但已经可以确定不会实施到77、78和今年的考生身上来,可她就是不信,哎~~。”
“这可怎么办?”
“我今天借了车把她两个同样考上京城大学的女知青战友接了过来,”宁玉民指了指楼上,“聊了有两个小时了,气色比昨天强了不少。”
......
陈蓓蕾和卢燕好奇的把耳朵贴到楚描红的肚子上听来听去。
楚描红好笑的看着她们两个耍宝,也不管她们,索性伸手玩起了陈蓓蕾再次蓄起来的长发。
“诶,你家的两个宝宝怎么这么安静?”
卢燕嘀咕起来。
“小江肚子里的那个动起来可好玩了。”
楚描红笑了起来。
“我才三个多月,哪里就有胎动的。小江的应该快五个月了吧,有胎动也不奇怪。”
卢燕抬头看了看楚描红的脸,带着羡慕。
“咱们张同学是给你喂了什么?你最近富态了不少,看着又白了好多,美死他。”
陈蓓蕾却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小江是怎么回事,他婆婆、爱人给她弄了很多好吃的,可她就是吃不下。”
“本来就贫血的人,现在越发显得瘦了……。”
听着陈蓓蕾和卢燕两人一言一语的聊着江玲玉的近况,楚描红正在玩弄陈蓓蕾头发的手慢慢的凝固在了空气中,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褪去。
她怎么听着小江的症状像是产前抑郁症?
这对孕妇和孩子来说可不是好事。
万一小江要是没能熬过去,那一辈子可就毁了!
她暗自思量着自己怕是要找个时间好好看一看小江。
放开宁家的关系不说,就看在大家都是知青战友的份上,她也不能袖手。
“她嫁的现在算不错,夫妻又和睦恩爱,这根结在哪里呢?”
陈蓓蕾又叹了一口气。
“还不是最近传的那个满城风雨的消息,说从下届考生开始就要限制年龄。以后的大学生啊,在校期间不能结婚怀孕,否则就要退学。”
“她最近又喜欢胡思乱想,就把自己给抑郁上了。”
楚描红微微点头。
这个消息她也听说过,不过张宏城确定的说,这个政策不会在她们这三届学生身上实施,所以说到底还是小江高嫁后的心理没有转变过来。
卢燕笑着戳了戳陈蓓蕾的脸。
“听到不能谈恋爱和嫁人,你这么惋惜干什么?是不是有状况了?”
陈蓓蕾无语的怼她。
“呵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郭涛信来信往的!”
卢燕脸一红,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知道的!?”
陈蓓蕾呵呵几声。
“那你让郭涛少从我这里旁敲侧击打听你的情况,我自然会装瞎子和聋子。”
楚描红笑着打断她们两人,她撩了撩陈蓓蕾的头发。
“蓓蕾啊,你的头发可又马上要齐腰了哦。”
卢燕立即回怼陈蓓蕾。
“就是,你也年纪不小了,快点考虑自己的个人问题吧!不然这头发可就白留了。”
陈蓓蕾无所谓的翻了个白眼。
“得了吧,就我这运道,说不准又得剪一次头发……呜呜呜呜。”
楚描红和卢燕急忙伸手捂住了这发霉孩子的乌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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