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蒋瓛的话音落下,孟夫人瞬间愣住了。
教坊司?
本夫人什么也没干,连王法也没犯,蒋瓛这个锦衣卫指挥使怎么就要把本夫人送入教坊司了啊?
难道说……
堂堂锦衣卫指挥使,竟贪图上了本夫人的美色?
不然的话,老爷前脚刚死,这家伙后脚就来了府上干啥?
也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转念一想,她面色变幻了几下,抬手缓缓脱下外裳,露出嫩滑的香肩,凝眸看向了蒋瓛,低声道:“蒋指挥使,万请怜爱……”
“还望事成之后,放过妾身以及妾身女儿一命……”
“拜托了!”
望着她风韵犹存的样子,蒋瓛一下懵逼了。
他眉头一皱,面色幽幽地道:“孟夫人,莫不是想多了?”
“本指挥使断无曹公之好!”
孟夫人顿时一愣,下意识地道:“蒋指挥使难道不是为了妾身的美色而来的吗?”
闻言,蒋瓛鼻间发出一声冷哼,很是不屑地说道:“孟夫人是不是太高看自己的姿色了?”
“本指挥使想要什么女子,何须亲自来孟府?”
“一声令下,自有锦衣卫校尉替本指挥使办差!”
“再说了,圣孙临朝,本指挥使就是色心大起,也不会碰你江南士族之女子!”
说实话,当一个人的权势到了一定地位,什么世间美色,都不过是权势的附加品罢了。
为何三国之王允,放着四大美人之一的貂蝉不吃,偏送给董卓?
王允,乃三公也!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遇王不拜,权势不可谓不滔天!
位列三公,何至于拘泥于一个貂蝉?
还有,董卓和吕布争抢貂蝉,只因貂蝉之美?
不!
人家先抢的是王允之义女,再抢的是貂蝉之美色!
若貂蝉没有王允义女这个身份光环加持,董卓和吕布岂会如此上头,以至于美人计成功离间这对枭雄?
而听着他的羞辱之言,孟夫人气恼之余,也不禁松了口气,问道:“蒋指挥使既不是为妾身之色而来,那是……”
蒋瓛也不卖关子,微微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冷地道:“孟千秋乃是拥立皇孙朱允炆之中流砥柱,而你又是他的正室发妻……”
“想来,也对孟千秋要干的大事知道一二吧?”
“说!”
“孟千秋的手上,可有拥立皇孙朱允炆一党的六部官吏名录?”
什么?
锦衣卫竟是为了名录?
孟夫人心头直跳,眼中闪过一抹慌乱之余,忙不迭地摇头道:“蒋指挥使,妾身乃一介不问朝事的小女子,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见她死鸭子嘴硬,蒋瓛浑然不急,伸手一把扯下她的衣裳、肚兜,冷笑说道:“孟夫人,这你就不乖了啊!”
“当我锦衣卫是摆设?”
“若无实证,本指挥使至于亲自来你孟府?”
“不说、不交是吧?”
说到这,他凑在孟夫人的耳旁,幽幽地道:“本指挥使虽无曹公之好,可这天底下,谁不想当一把曹公呢?”
“在我锦衣卫面前不说实话,莫说本指挥使昭狱藏娇,玩腻了你之后,随手就把你丢去教坊司!”
“是保名节,还是保名录,你自个选吧!”
孟夫人满脸羞煞,咬了咬牙,说道:“蒋指挥使,孟家……”
可话刚开口,蒋瓛便挥手打断了话头,鄙夷地道:“怎么,仰仗孟家保你?”
“你也不想想,你儿子读书多年,连个举人都考不中,你女儿空有姿色,无权势庇护,也就是旁人的玩物罢了!”
“孟千秋这个孟家家主一死……”
“孟家上下定等着吃你们的绝户!”
“到时候,你儿子被扫地出门,你和你女儿,也是沦落青楼为妓的命!”
“就这,你还想指望孟家保你吗?!”
吃绝户、吃绝户!
乃古之陋习也!
顾名思义,一家之主死后,无儿无女,再不就是儿女不成器,生前遗留下来的田产银两,全被亲戚吞并、变卖!
常见的路数,是全族逼着孤儿寡母大举丧礼,宴请流水席吃上几天、几月,直到吃光吃尽全部的遗产!
更有甚者,吃光了田产家业不说,甚至为了捞银子,还要把死者的遗孀、女儿,通通发卖到青楼为妓!
尤其是世家大族,家主暴毙,为了争权夺利,似孟夫人这等俏美遗孀……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要么被旁人抢占为妾、无数人争相玩弄,要么卖去青楼,绝无半点好下场!
而此时此刻,孟夫人听完之后,脸色瞬间惨然一片,迟疑地喃喃道:“可是……可是妾身若交出名录,岂不是要……”
闻言,蒋瓛面色幽幽地道:“怎么,怕江南士族报复?”
“本指挥使可如实告诉你,他们纵是有心,也没这个命!”
“交出名录,本指挥使可命人送你和你的子女远离京师,改名换姓,去一个与世隔离的地方终老余生!”
孟夫人面色连连变幻,听来心动之余,也想到了什么,忍不住说道:“若是如此,我那儿子,岂不是一辈子都入不了仕……”
蒋瓛脸色顿时一黑,想也不想,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抽了过去,破口大骂:“混账!”
“人心不足蛇吞象!”
“一介罪臣之遗孀,还敢跟本指挥使讨价还价?”
“不应是吧?”
说到这,他直接捏住孟夫人的喉咙,面色凶光毕露,冷冷地道:“今日之后,你儿子滚去挖无烟煤,你和你女儿滚去教坊司为妓!”
“江南士族互赠美妾之举,玩的到底有多花,本指挥使不说,你也心知一二……”
“到时候,无数人想尝一尝你这个孟家主母是何滋味,日日饱遭羞辱之时,莫怪本指挥使不曾开恩!”
什么?
儿子滚去挖煤?
本夫人还要和女儿入教坊司,论为娼妓而伺候人?
孟夫人吓得花容失色,心态瞬间炸裂,忙不迭地拉着蒋瓛的衣袖,激动地道:“蒋指挥使,不,妾身不去教坊司啊!”
“不就是名录?”
“妾身知道老爷把名录藏在哪了,妾身这才找来献给指挥使!”
说到这,竟还不忘伸手去扒拉蒋瓛的裤带,忙道:“蒋指挥使,妾身年纪大是大了点,可身子还软嫩啊,您还是把妾身收入帐下吧!”
“不然妾身好怕指挥使翻脸不认人啊!”
看她状若癫狂的样子,蒋瓛一下惊呆了!
卧槽!
这婆娘,竟敢馋本指挥使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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