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流锦也不接着问,只静静的饮茶等卫戍的人回来。
时间一久,万掌柜就有些按耐不住了。
“二姑娘......”
“砰!”
叶流锦的茶盏用力的放回桌子,让万掌柜一震。
他暗自咬牙,他就不信还能栽在这么一个小姑娘的手里。
“二姑娘若是想问话,尽管问就是,年下事忙,各位掌柜们都有理不完的事情,实在是耽搁不得太多的时间。”
他硬是对上叶流锦的目光,说出了这么句话。
其余人闻言也是纷纷附和。
他们只想先回去,商量一下对策。
本来觉得这个二姑娘不过是花架子,可方才几个问题便把许掌柜的事情说的一清二楚,看来是有点本事的。
“万掌柜急什么,索性这钱是不好赚的,少了这半日,难道我府上的银子就不够吃饭了?”
用他们的话去堵他们的嘴,直让这帮人哑口无言。
“放开我,放开我,我男人可是缮国公府的掌柜,你们敢对我无礼,小心要你们的命!”
喧嚣声起,一个被蒙着眼睛穿金戴银的中年女人被人绑着带了进来。
光是她头上那一根金簪,足足有半斤的重量。
“解开她的眼睛。”
叶流锦的声音冷得像初冬的雪水。
万夫人再看到光亮,就看到自家相公站在一旁,面如死灰,而上首坐着一个年岁不大,却气势逼人的小女娘。
“好你个姓万的,敢背着老娘在外面养狐狸精,还敢让人打老娘闷棍......”
“啪--”
季夫人迎头就是一巴掌,“口无遮拦的东西,这是缮国公府的二姑娘。”
万夫人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浑身僵硬,“二......二姑娘?”
叶流锦满眼讥笑,轻轻“呵”了一声,“万掌柜,这便是你说的铺子不出息,你家都快揭不开锅了?”
万掌柜神情一窒,便体寒冷,“姑娘......”
“姑娘,卫戍这小子办事还算利索,拿了这妇人的同时,把她家里搜罗了一番。”
季夫人捧了一个盒子过来,打开展示一下,直叫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金银首饰先不说了,光是那银票就有厚厚一沓,面额有百两有千两,估摸着至少有万两起步。
“万掌柜,这些东西都是哪里来的?”
叶流锦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而万夫人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积攒的家当被人都搬来了,龇牙咧嘴的扑上去,“这些是我的,都是我的,谁也别想抢了去。”
霄云上前一掌就劈晕了她,默默的将她拖到一边。
干净利落的动作让人在场的其他人脖子一凉。
万掌柜一咬牙,干脆破罐子破摔,她就不信他还能杀了他不成。
“二姑娘有什么话今日不妨直说,我自打出生便是叶府的家奴,要如何处置,全凭小将军做主。”
意思是叶流锦没资格管这个事情。
“你认了,那就容易了。”
叶流锦全然装作听不懂他话里的含义,只笑吟吟的看着万掌柜。
万掌柜下意识的退了两步,干笑几声,“若是没有其他事,在下便先走了,等年后小将军回京,在下自然会去请罪。”
“杀了他。”
叶流锦一声轻笑。
满堂震惊,万掌柜更是干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不能......”
一句话没说完,卫戍的刀已经割了他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他也倒地没了气息。
“这......这......”
在座的其他掌柜们个个呆若木鸡,眼睁睁看着原本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变成了死人。
“若只是贪污我府里的钱财,原本也罪不致死。”
在一片惶恐中,叶流锦慢声细气的开口,“可他敢借着国公府的名头在外放印子钱,不知害了多少人。”
卫戍收了刀,毕恭毕敬的接话,“属下去他家时,后院确实有不少年轻的姑娘,说是家里欠了债还不上,用来抵债的。”
“按照姑娘的意思,每人给了一百两银子,让她们归家去了。”
叶流锦扫了一圈那些吓得没了人样的掌柜,眉梢往上竖,声音就高了。
“还有谁干了一样勾当的,自己站出来,否则等我说出来,就和他一样的下场。”
人群中不知谁哆哆嗦嗦,“你......你这是草菅人命。”
“我杀的是我叶家的家奴,告到陛下跟前去,也奈何不得我。”
大约是叶裥死后,他们这十几年的日子过得太舒适,个个贪得满脑肥肠,在外派头十足,却早就忘了,他们不过是签了身契的家奴。
“我要见老夫人,我要见老夫人!”
一个被吓得惊慌失措的掌柜不管不顾的嚷起来。
他的话似乎提醒了其他人,一时不少人嚷嚷的要见老夫人。
叶流锦笑得云淡风轻,“老夫人身子不爽利,怕是不愿见你们,哦,府里原先的管家叶福被我杀了,如今府上管事的是季管家。“
什么?连叶管家也?
这下所有人又寂静无声了。
有几个扛不住的已经主动跪到叶流锦跟前,将这些年做下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包括但不限于私下给老夫人送了银子,等将来事发能庇护一二。
掌柜们此时后悔不已,早知道是今日光景,还不如把银子留着自己享受。
“很好,”叶流锦指尖微凉,“一人打十棍子,查抄家产,日后好好的办事,再敢起歪心思,万掌柜就是你们的下场。”
那几人主动认错的听到发落,喜得连连磕头,没丢性命,不缺胳膊少腿,还能继续在铺子里干活,二姑娘真的是活菩萨。
“多谢二姑娘,多谢二姑娘。”
“往后每个月把账本递给我身边的季夫人,不要想着蒙混过关,你们那点做假的手段,季夫人一眼就识破了。”
“小的们再也不敢了。”
又一批人被带下去后,花厅还剩下四个人。
他们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寒噤,见前面几个人不算罚得严重,这会也齐齐跪下求饶。
“晚了。”
叶流锦抿嘴,一双眼睛幽深不见底。
“砍去他们的双手,扔到城外,自生自灭去吧。”
凄惨的叫声回荡在花厅,穿过游廊传到了内宅。
“什么声音?”
白老夫人歪在一张绣榻上,旁边伺候的珍珠声音幽幽,
“二姑娘今日在花厅召见了铺子里的管事,想来是动起手来。”
老夫人一双浑浊的眼睛突然睁开,蹭的一下站起来,又急又气,“去花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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