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叶流锦到了松鹤堂,却不见戚妈妈,只有珍珠在一旁伺候。
屋里只有白氏陪着,三个姑娘们大概是有些累了,都去里间歇息去了。
“怎么不见戚妈妈。”
叶流锦先开口问了一句。
“真是稀奇了,”白氏脸上带笑,说的话却不好听,“你才断了她一指,现在人不在跟前,你问她干什么?”
叶流锦偏首,“我问一下也不行了么?”
真诚的发问噎得白氏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老夫人几乎绝望的瞪了白氏一眼。
“我让她去给老三送些汤水,让老三回去。”
“我不过是说了几句重话,他就当真了,大冷天的,又过年,真让他在祠堂跪一宿,祖宗们还以为是我苛责了他。”
又招手让何氏到她跟前,语重心长劝道,
“我知道你和老三夫妻情分好,可子嗣一样重要。”
何氏敢怒不敢言,只能低头应是。
叶流锦讽刺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随手捻起一块糕点,心里却想的宫里的宸妃。
“老夫人,老夫人,不好了。”
戚妈妈慌张的声音传来,她一进门,就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
“让你去请三爷回屋,你嚷嚷什么?”
老夫人面色薄怒。
戚妈妈张了张嘴,面露难色。
“有什么话就说。”
叶流锦打起精神,好戏来了。
“老奴方才奉命去给三爷送汤水,又让三爷回去歇息,可走到半道上,老奴不放心,又折回想亲自送三爷回去,谁知......”
“怎么了?”
何氏脸色发白,声音急切。
“看见三爷和宋先生在半道上遇见,再一转眼,两人竟手牵着手一起去了后园里的厢房。”
“胡说!”
何氏几乎是嘶吼出声,双目瞪圆。
“定是你这看错了,三爷绝不可能干这样的事情!”
戚妈妈抬头,人虽跪在地上,嗓门却很响亮。
“三夫人不信,自己去看看便是。”
“是啊,”白氏双眼蹭亮,极快接话,“索幸我们也没事,不如去看看。”
何氏的身子颤抖得厉害,哆嗦着不敢张口。
叶流锦起身上前,握着何氏的手,“三婶婶安心,三叔不是那样的人,戚妈妈人老了不中用也不是第一次,我们去看看,如果是真的,那再说,如果是假的,老夫人也该把戚妈妈送出去荣养了。”
这矛头又指向了老夫人。
老夫人无比厌烦的看了一眼叶流锦,又厉声问戚妈妈,“你果真没看错?”
“老奴绝对没看错。”
老夫人突然笑了,用异样的眼神看向何氏。
“我就说老三怎么年年扛着不愿意纳妾,原来是因为这人就在府上了。”
何氏一阵眩晕,死死咬着唇,一股腥甜涌上口腔。
“戚妈妈还是快些带路吧,晚了,人都走了。”
叶流锦目光落在戚妈妈身上,没由来的让她身上一冷。
国公府的后园本来种的都是海棠,可老夫人不喜,让人拔了,种上四季都有花开的各种花草。
这会满园腊梅香扑面而来。
可众人的心思都在园子边上的厢房里。
那里本是下人们值夜休憩的地方。
“姑娘。”
霄云不知何时钻进了人群,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叶流锦的身侧。
她声音压得极低,
“里头正精彩呢。”
终于来到厢房门前,隔着远远就听到一阵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何氏直接僵硬在原地。
白氏却故作惊讶,看着房门不可置信地说,“这......这简直不成体统。”
一个丫鬟突然冒出来,跪在地上,“老夫人,宋夫子今天用过晚饭便出了门,这会儿人也不曾回去,奴婢到处也找不到。”
何氏呵斥,“找不到便让管家多派些人去找,来这里做什么?”
看到这样的何氏,白氏幸灾乐祸,眉飞色舞。
让她平日里装得一副贤良不在乎的样子,刀子不往自己身上戳,她是半分不知道疼的。
这宋夫子是良家子,还是府上姑娘们的先生,叶裎闹出这样的丑事,这辈子都别想抬起头来。
再有就是老夫人抓住叶裎这么大一个把柄,不怕他日后不把银子乖乖的拿上来。
白氏越想越激动,也不管老夫人是什么表情。
上前一把推来了门,里头没有灯火,黑黢黢的。
毕竟里头的事情不光彩,叶流锦主动退了半步,拦着自己的人,在门外没有进去。
白氏第一个跑了进去。
老夫人被戚妈妈扶着紧随其后。
何氏犹豫半晌,咬咬牙跟了进去。
其余丫鬟婆子皆守在外头。
开门的声音显然惊动了屋里的人。
简陋的厢房里,戚妈妈用火折子点燃了蜡烛,屋里瞬间亮堂。
何氏再也按耐不住,上前一把扯开被子。
露出未着寸缕,面色潮红,还挑衅的看着何氏的宋挽秋。
何氏一阵作呕,向来温和的她抬头就一巴掌,
“不知廉耻。”
宋挽秋被打得身子一歪。
又裹紧了被子,回身倔强倨傲的看着何氏,
“我比不得夫人出生在闺秀之中,可我对三爷的心,比夫人更胜一筹。”
老夫人和白氏的目光双双落在何氏身上。
何氏面对宋挽秋的真情流露,踉跄后退几步,干脆去扯躲在被子下的另一个人。
“叶裎,你便是这样对我......”
被子被掀开,却是叶二爷叶禄。
“啊!”
何氏急忙转身,飞快的捂着胸口跑了出去。
“啊!”
这回是白氏的尖叫声。
她看着赤裸的叶禄,还有身上留下的痕迹。
哭着喊着扑上前对着叶禄就是厮打。
“好啊......你这个黑了心的王八,院子里那么多姨娘不够你使唤的,如今偷腥偷到这来了。”
她用尖利的指甲挠了一回叶禄的脸。
又扯着宋挽秋的胳膊将她不管不顾的拖拽下床,嘴里骂道,
“下作的娼妇,想男人想疯了吧,看我不打死你这个狐狸精。”
而宋挽秋这才发现方才与她欢好的人不是叶裎,而是叶禄。
不可能!
她身子僵硬,脑袋一团浆糊。
任由白氏对她又打又踢,已经毫无反应。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宋挽秋的头发晕,明明她看到叶裎看她的目光缠绵,两人宽衣解带一场迤逦,怎么会......
“老夫人!”
她猛的抬头,目光如刀一般看着老夫人。
这一切不是她安排好的么?
怎么床上的人会是叶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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