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慈道,“背,背和脚……”
知道伤处,高承佑急忙在她背部摸了摸,摸到脊椎骨的时候,江慈痛呼了一声。
高承佑立马知道是伤到了脊椎。
再查看她的脚踝,发现被擦伤了一大片,并且肿的老高。
高承佑轻皱眉头。
伤的确实不轻。
若不及时治疗,虽不至于小命不保,但很可能会成为废人。
“你忍着点,我带你下山医治!”
江慈抓住高承佑的衣襟,“翠,翠儿……”
翠儿还在山上。
高承佑立马明白了江慈的意思,“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你的丫环!”
江慈这才松了一口气。
再支撑不住,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高承佑不敢耽搁,抱起江慈就走。
身后侍卫兴奋上前,“王爷,劫匪尽数抓获,已押送进京!”
他们追这群劫匪已经追了近一个月,今日总算将人全都抓获。
高承佑淡淡‘嗯’了一声,问道,“可有见到一个丫环打扮的女子?”
侍卫摇头,“不曾见到!”
“派一队人马在山上搜,若是找到人,立马带下山!”
“是!”
另一侍卫将高承佑的坐骑追风牵了过来,“王爷请上马!”
高承佑看了一眼怀里已痛晕过去的江慈,又看了看追风,“不必,本王走下山,你立即安排大夫在山下等!”
“是!”
侍卫转身要去,高承佑又叫住他,“再找个懂照顾人的女使来!”
“是!”
高承佑抱着江慈,便急步往山下赶。
青松见状过来帮忙,“王爷,让我来吧,下山还有一段路,您骑马在山下等我就好!”
说罢,便要从高承佑的怀里接过江慈。
高承佑侧身一让,青松接了个空。
“王爷,属下只是想替王爷分忧!”
高承佑冷声道,“江姑娘伤了脊椎,不宜移动!”
青松十分贴心,“放心吧,属下定会小心!”
高承佑懒的与他多说,一脚将青松踹开,“你要是觉得闲,便去将本王的追风刷洗干净,若是追风有一根毛没洗干净,本王便扣你三个月俸禄!”
青松一愣。
他替主子分忧错了吗?
还是主子觉得他力气不够大,抱不起江姑娘?
主子想多了,他扛百斤重的铁锤都不是事,江姑娘看上去瘦瘦小小的,铁定没有百斤。
主子也太小看他了!
高承佑一路将江慈抱下山,虽跑的极快,可手臂却始终保持平稳。
他下到山下,侍卫已找来了大夫和女使,几人直接去了高承佑在附近的庄子上。
大夫替江慈把了脉,又看了伤之后,开了方子,安排好事宜,便让女使帮忙处理和包扎伤口。
高承佑将人放下之后,才发现自己双臂又酸又僵。
他从未抱过女子,因此,方才抱着江慈的时候,他本能的用力僵着手臂,以免两人过多触碰。
这一路跑下山,他都未觉得吃力。
反倒将人放下之后,他的胳膊便抬不起来了。
青松见状,忙问,“主子,怎么了?”
高承佑问他,“抱着女子久了,胳膊会酸痛怎么回事?之前咱们打仗提大刀,一打就是好几日,却也不至于抬不起胳膊!”
况且战场上那大刀比江慈轻不了多少。
青松挠头,“王爷,属下也没抱过女子呀!”
这得抱一回才知道。
青松又道,“莫非是拉伤?属下让大夫给王爷瞧瞧!”
高承佑喊住他,“不必,倒也不至于看大夫!”
拉伤和酸痛,他还分得清。
次日一早,江慈醒了。
“姑娘,您醒了!”
一名十七、八岁的小丫环凑了个脸到江慈面前。
江慈刚脱了险,这会还带着防备之心,“你是……”
小丫环道,“姑娘别怕,我是淮王殿下庄子上的粗使丫环,我叫荷香,是淮王殿下让我来照顾姑娘的,姑娘若是觉得哪里不舒服,尽管告诉我,我去请大夫来!”
江慈这才放下心来。
原来她被安置在了淮王的庄子上。
既是淮王的人,那她便放心了。
“荷香,淮王殿下可在庄子上?”
荷香道,“在,我这就去将姑娘醒来的消息告诉淮王,请淮王过来!”
江慈点了点头。
她记挂着翠儿,也不知道高承佑找到翠儿没有。
没过一会,高承佑便来了。
江慈想坐起来,但她稍一动,后背便火辣辣的痛。
高承佑见她想起来,脚步一跨,上前将人按住,“别动,你伤了脊椎,起码要卧床七日!”
江慈只得放弃行礼,“多谢王爷救命之恩,若有机会,江慈一定会报答王爷。”
高承佑道,“江姑娘严重了,本王受命剿匪,恰巧遇上姑娘,也算不得什么救命之恩!”
这般说着,高承佑下意识的活动了一下胳膊。
休息了一晚上,虽没有昨日那般酸痛,但还是使不上力。
只叹昨晚那一遭,比他打几个月的仗还惨!
何止是救命之恩啊!
可江慈却并不知晓这些,“王爷,翠儿找到了吗?”
高承佑道,“并没有,本王已派人去了各大衙门和京城询问,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江慈垂下眼睑。
心中一阵难受。
她明白高承佑不过是安慰她。
劫匪尽数抓获,翠儿便只有两个下场,一是逃了,二则是死了。
可若是京城和衙门那边都没有消息传来,那后者居多。
翠儿与她相伴十几年,亲如姐妹。
若翠儿真出事……
看出江慈的难受,高承佑安抚她,“本王的人在山中搜寻一夜,都未寻到翠儿姑娘的足迹,可见她并不在山中,既不在山中,已逃脱的机会便大。”
江慈这才好受了一些,轻‘嗯’了一声,又问道,“与我一块被抓的那位夫人可救下了?”
“夫人?什么夫人?”
江慈解释,“当时与我在一块的还有一位夫人,他们说,他们说要将我们扒光了衣裳丢到大街上……那位夫人可还好?”
她记得当时,那位夫人已被人扒了外衣。
况且,那位夫人伤的极重,恐难逃脱。
高承佑却皱眉,“本王并未见过什么夫人,本王赶到的时候,便只见你一人而已!”
江慈震惊的看着高承佑,“真有一位夫人在,她二十六、七的年纪,长的极美,当时她就在那儿,是不是你们没注意她?”
高承佑也疑惑,“侍卫已经将山中都搜遍了,确实不见什么夫人!”
江慈还想说什么。
但想到那位夫人身份神秘,又似在山中会情郎,似是见不得人。
便也没再开口。
世家女子,最重名声,她兴许是怕丢了名声,便自己藏起来了。
便也没再多问了,只道是名女香客,兴许已逃脱。
两人正说着话,房间被人用力推开。
“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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