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原本也是听不下去才反驳的,这会被大家看着,瞬间脸红了起来,却还不忘争辩,“人的名声,何其重要,君子不议他人之短!”
尤其是女子名声。
中伤人只需一张嘴,可受害者却有可能毁了一生。
几名议论的正起劲的妇人,一听这话,立马不高兴了,“什么君子不君子的,我们又不是君子,你一个小姑娘家懂什么,一边去,别吵着我们看热闹!”
说罢,妇人一把将小姑娘推开。
小姑娘猝不及防,被推的一踉跄,险些栽倒,好在身后有一只大手及时将她扶住。
“小心!”
“谢谢!”
小姑娘连忙道谢,一回头,就对上一张俊美的让人雌雄难辨的脸。
“姑娘,姑娘……”
小姑娘微微失神,直到与其走散的婢女找过来,她才回神,却立即红了脸,不敢再与男子对视。
婢女并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事,只拉着小姑娘急急离开。
婢女一边走一边道,“今儿个是淮王殿下娶妻的日子,看热闹的百姓将整条街都堵了,咱们的马车过不去,我只是下车看个路的功夫,姑娘就走散了,姑娘可有被碰着撞着?”
陆双儿摇头,神情还有些恍惚,“没有!”
婢女这才松了一口气,和陆双儿一块上了马车,并吩咐马车夫绕道而行。
那一头,江慈被喜婆扶了出去,走到一半,她脚步顿住。
喜婆道,“江五姑娘怎么了?”
江慈并不答她,而是微微侧头,盖头下的脸转向送她出府的江沇的身上,“三兄,大姐呢?她怎不来见我?”
按理说,江舒是要来给她添妆的。
可江舒不仅没来,连差个人过来问候一声也没有。
虽说今日是她的大喜之日,她不该多想。
但她就是放心不下大姐。
听到‘大姐’二字,江沇脸色也沉了下去。
江舒今日确实来了,是和陈炳一同来的,只不过,进了家门不久,两人就离开了。
这事他没有告诉江慈,怕江慈在大喜之日伤心。
但既然江慈问了,他也不好瞒着捂着。
江沇道,“大姐已经走了!”
江慈讶异:“大姐是何时来的,又是何时走的?”
“来了不到一个时辰,便离开了……”
江沇说这话的时候,心中有些生气。
到底是自己的亲妹妹成亲,大姐怎可如此冷待?
不送祝福也就算了,可她却连面都不和江慈见。
太过份了。
江慈的想法却和江沇相反,她并不认为江舒不顾念姐妹之情,对她冷待。
相反,她觉得江舒似是在刻意隐瞒什么,不想让她担忧。
江慈急道,“三兄,你帮我一个忙,你立即去追大姐的马车,务必要将她追回来!”
“若大姐不愿回来呢?”
江慈道,“那你便将她绑回来!”
“好!”
江沇虽想不到深处,但江慈发了话,他只得去做。
出了府,依照规矩上了花轿,迎亲队伍便朝着淮王府而去。
高承佑坐在高头大马上,目睹了方才人群里发生了一切。
他目光落到那名男子的身上。
与此同时,男子也看向高承佑。
两人无声一笑,各自移开目光。
花轿绕城一圈,到达淮王府后,又发生了一件尴尬之事。
太后称身子不适,未能亲自前来,只差了随身侍候的韩嬷嬷代替她接受高承佑和江慈的拜礼。
前来观礼的官员皆小声议论起来。
“淮王殿下到底是太后的亲儿子,淮王大婚,太后怎能不到场?”
“太后不到场,不是意料之中的事么?这么多年,太后何时待见过淮王殿下?”
“那眼下是几个意思?让淮王和王妃拜一个宫中的嬷嬷?”
“这成何体统!”
韩嬷嬷也是又惊又恐。
今日接到这个差事,她也是哭笑不得。
但太后的旨意,她不敢不从,只能硬着头皮来到了淮王府!
因太后的缺席,拜堂时的气氛诡异极了。
拜完堂后,也无人上前恭贺。
以至于江慈在被人送进洞房后,竟有种参加丧礼的感觉……
“姑娘,您想吃糕点还是想吃果仁?”
翠儿见四下无人,神秘兮兮的凑到江慈的耳边问道。
红盖头下,江慈挑眉,“你能弄来?”
打从昨晚起,她就没吃过东西,今天又折腾了一整天,早就饿的不行。
翠儿在袖口一顿掏,竟掏出两大包东西,“姑娘,我一早就让小桃去厨房做了糕点,又让小青去装了些果仁带在身上,我是不是很聪明?”
原本今天的心情是复杂的。
这场赐婚,并不是她的意思,亦绝不可能是高承佑的意愿。
再加上江舒的事,让她心中惶惶不安。
她心绪难平。
眼下,听着翠儿的话,她心情好了不少。
“就你聪明,回头我好好赏你!”
翠儿也不推辞,“姑娘可要说话算话!”
说罢,便将糕点递到江慈的手上。
外头,高承佑无心应付宾客,早早就离了场,可他离场,却没有来到新房,而是去了淮王府的后院。
后院中,一男子,正倒好酒水等着他。
男子长相俊美无双,坐在石桌前,正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石桌面。
见高承佑来了,他也不起来,只淡淡说了一句,“来了!”
高承佑与他对面而坐。
执起酒杯,饮了一口,“怎么?计划提前?”
男子呵的笑了一声,这一笑,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既凉薄又阴冷。
他点头,“忍不了了!”
高承佑道,“是因为那半颗丹药?”
没错,这男子便是章亲王三子高云彻。
说起那半颗丹药,高云彻恶心的几乎想吐。
他亲母因貌美被章亲王抢进府,又在章亲王的百般折磨下生下他。
他长至六岁,曾亲眼瞧见章亲王虐杀他亲母。
记忆中,他忘记了害怕,只不断的呕吐。
以至于,他至今都不能与女子同处。
上回,他被迫服下那半颗丹药后,险些爆体而亡。
高云彻点头,“我不仅要他死,我还要他身败名裂而死!”
高承佑道,“沁阳候确实是个不错的垫脚石!”
沁阳候一直是章亲王的左膀右臂,要除掉章亲王,从沁阳候身上下手,是最合适不过。
沁阳候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是,却是个宠女狂魔。
陆双儿便是沁阳候那宠上天的独女!
高承佑看了高云彻一眼,“你要娶陆双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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