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刘老夫人让侯府女眷一同随她去开福寺上香。
乔染得知此事时,马车已经停在院外,不给她任何推拒的机会。
她点了金银珠宝四个丫鬟随行,马车缓缓行驶,苍天绿树后,冒出一个大大的脑袋。
杜靖文眼底冒着幽幽绿火,“背着本世子幽会情郎,等本世子抓你个现行,你就完蛋了!”
昨夜,有人朝他屋子里扔了张字条,上面写着乔染明日要出府幽会!
果不其然,她一大早出府,就是要给他戴绿帽子!
杜靖文招呼两个随从,悄咪咪跟在马车后面。
到了开福寺,主持大师将“灵力”注入符纸,让女眷们将符纸烧毁,分别放入倒有清水的碗中。
田氏对面前的水格外嫌弃,但身为主母,她皱着眉头将水喝下去。
主持端着碗来到下一个人身前,乔染望着碗底灰烬,迟迟没有动作。
刘老夫人吊起三角眼催促,“灵符水保侯府平安顺遂,你莫不是盼着侯府遭殃,不想喝这水?”
祸害侯府运势的罪名可大可小,乔染不愿惹火上身,她闭上眼睛将碗中水喝尽。
刘老夫人朝着马姨娘投去个胜利的目光。
这碗水里混入了蒙汗药,很快,她就会让乔染身败名裂!
马姨娘其实并不赞同老夫人此次“过激”的举动,她明白一个女子不得丈夫喜爱,终会不堪寂寞,跨出那一步。
待水到渠成,再实施计划也不迟。
但老夫人气急,让刘彪出面找了褚长安,眼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女眷们喝完灵符水,刘老夫人为保侯府平安,也饮了碗灵符水。
女眷们随主持大师去往禅室诵经祈福,途中,乔染的头有些晕,刘老夫人得意的给手下人使了个眼色,丫鬟扶住世子妃,将她领到寺庙后的禅房休息。
绿树下。
杜靖文着急的等消息。
随从大步从寺里跑出来,“世子不好了,世子妃休息的屋子里,进去了好几个小白脸。”
“还不是一个!”
杜靖文气的跺脚跳跃,他以为头顶是一棵树,没想到是一片林子啊!
“去把夫人,还有那些姨娘们都叫去,老子今天,要打死这个贱人!”
和不和离不重要了,他的颜面必须擦干净。
杜靖文在半路买了个猪笼子,他扛起猪笼,迈着八字步,怒吼着往前冲。
禅室内,田氏得知自家儿子有急事,叫大家移步到禅房。
儿子素来没什么大事,这会定是遇到什么十分严重的事情了,她让所有人停下,全都随仆人走。
马姨娘猜到与乔染有关,这对夫妻今日就会彻底决裂。
她望向四周,低声问旁边的牛嬷嬷,“老夫人呢,怎么不见她?”
“老夫人肚子痛,刚去方便了。”牛嬷嬷低声回道。
马姨娘抿唇不语,那灵符水看起来脏兮兮的,别说老夫人,她喝完那水,身体都不太舒服了。
“总归这出戏的主角不是老夫人,老夫人得知结果便行了。”主仆二人随田氏的步伐,走到禅房门口。
屋内传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杜靖文将猪笼摔到门前,“娘,我不管你同不同意,这一次,里面的人必须沉塘浸猪笼!”
田氏满面茫然,“儿啊,这里面是谁,你怎么也来开福寺了?”
“还能有谁!娘,你别管我怎么来了,我们杜家头顶的这个绿帽子,你是做主还是不做主?”
杜靖文脸上阴云密布,任谁都能猜到,给他戴绿帽子的是哪位。
没有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夫人和别人苟且,何况世子年少气盛,怒急下,便是田氏也阻拦不了。
马姨娘静静欣赏,只等世子将乔染休弃,她们便能以“命格”之说,顺理成章,让世子再次昏迷。
另外两个妾室只管吃瓜,上头人的事与她们无关,好久没遇到这种激动人心的大瓜了,她们互相掏出瓜子,站在最后面,踮起脚边嗑边看。
田氏听着里面的哼唧声,嘴巴僵硬,“这……不可能吧,儿啊,你对自己要有自信。”
她刚把掌家权交给乔染,对她信任有加,况且,就凭自家儿子的相貌和才华,没有女子不喜欢他,更不会有女子背叛他。
“有什么不可能!”
杜靖文指着自己的头顶。
“家里男人不常在,她就一枝红杏出墙来,整日打扮的花枝招展,三天两头便寻个借口出府,不是找野男人是什么!
她就是耐不住寂寞,在里面与几个小白脸幽会!”
杜靖文扭了扭脖子,抬起脚,“光天化日,白日宣淫,本世子端了你们这窝奸夫淫夫!”
脚未落地,一个清朗的女声从后面传来,“世子,你怎么来呢?”
所有人回头,杜靖文眼珠子瞪大,“乔……乔染,你……怎么不在里面?你什么时候跑出来了!”
乔染眨了眨无辜的眼睛,“我喝完灵符水,身体不太舒服,去方便了下。”
马姨娘心头一震,按照计划,乔染绝不该出现在外面,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忍不住惊问,“扶你的丫鬟呢?”
丫鬟负责将人送进禅房。
“我出来就不见她了,许是在哪里偷懒吧。”乔染淡然回应。
所有人再次迷茫,世子妃在这里,那里面的人是谁?
田氏脸色苍白,嘴皮子哆嗦的问,“儿啊,你要抓的奸不会是……老夫人吧!”
杜家头顶上的绿帽子,除了杜靖文,还有老侯爷啊。
老侯爷常年不在府里,老夫人喜好奢华,身上的物件富贵迷人,还时常出府采买,一逛便是整日,这些桩桩都踩在他儿说的点子上。
甚至连今日开福寺上香,也是老夫人的提议!
老侯爷人在大盘山,绿帽从天上来。
若里面真的是老夫人……
众人有些退却,谁也不想做出头鸟。
“啊!”
屋内忽然传出尖叫,和一阵叮里铛咚的声响。
田氏听出这是老夫人的声音,老夫人年岁已大,要是在这种情况下出现意外,谁也担待不起。
“儿啊,先把门踹开看看老夫人怎么样了!”
杜靖文眼神怪异的望了眼乔染,他的人分明看见她进了屋子,可里面的人却不是她。
他心下觉得奇怪,还是猛地抬脚将门踹开。
门开的瞬间,乔染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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