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愿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床头柜上照旧放着一杯给她润喉的蜂蜜水,这倒是成了那个男人每次做完的习惯了。
她端起玻璃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不知道外面什么时候下起的暴雨。
楼下的街道空旷寂寥,沉没的霓虹灯星星点点,像是失了火。
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
走出来的男人,只在半腰处裹了一条白色浴巾,裸露在外的肌肉精瘦有力,隐隐鼓块的腹肌上还在不停的滴着小水珠。
即使已经和他上了一年的床,祝愿依旧很眼馋他的身子。
“醒了?继续留下还是送你回家?”
顾京律说话时总是淡淡耷拉着眼皮子,他的五官本就深邃凌厉,多数情况下总是被冷漠渗透。
也就在听到一些感兴趣的事情时,唇角会扬起两分散漫的笑意。
祝愿看了看他,眨巴两下眼睛,蓦地往背后的落地窗上一靠,笑着说道:“下个礼拜我结婚,你来么?”
话音刚落,四目相对。
男人漆黑的眼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愫。
顾京律哑声开口:“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祝愿直勾勾的盯着他,慢慢收敛起眼尾上挑的几分玩味,语气认真独裁:“分手吧,都快一年了,你还没觉得腻?”
虽然当初见提这要求时没开个好头。
但现在有能力好好收尾,自然就没必要闹的彼此撕破脸皮。
万一她婚后也想找份乐子呢。
她想,眼前这个男人绝对还是不二之选。
顾京律屏了几秒呼吸。
连成银线雨幕下的女人笑容明媚,一头乌黑慵懒的卷发垂至腰际,身上穿的还是他的白衬衫,松松垮垮。
细长白皙的脖颈上还留有他的吻痕。
说再难听的话时,眼睛都是水亮亮的,漂亮的和天上的弯月一样。
倒是她一贯的大小姐作派。
一直没能听到答复,祝愿有些不耐烦的蹙起了眉头,娇嗔道:“喂,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我要走了,未婚夫还在酒店楼下等着接我回家呢。”
她突然被顾京律拽入怀中,两只手也被这个男人禁锢住,强迫举高贴在冰凉的落地窗上,动弹不得。
身上本来就只有一件的白衬衫也被撕破了,掉在脚边。
顾京律将她托起,狠狠撞在了窗上,眼神快速闪过一丝阴鸷,嗓音冷淡且凉薄,有着让人不可抗拒的威严:“让他等着。”
“什么?”
祝愿咬住了嘴唇,男人的皮肤过于光滑,她抓不住,只能插入进了他的短发之中。
那句“放我下来”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祝愿只好在心底骂他是混蛋。
一小时之后,祝愿有气无力的趴在床边,手机已经响了很久了,她不得不接起,刚才叫的太大声,现在喉咙口早就哑了:“喂?”
电话另一端传来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温柔之中又有关怀:“愿愿,你还没好吗?”
她提前打过招呼,说朋友喝醉了,一时半会儿可能要照顾对方走不开,所以就算晚下楼,没接电话。
也让他不要着急,等着就是。
“嗯…好了…就下来。”祝愿回答完就掐断了电话。
她累的一动不想动,就连抬眼看正在衣柜前站着穿衣服的男人都觉得疲惫。
顾京律也瞥了眼她,语气讥讽:“记得吃药,分手了,我不希望有什么其他不合适的意外。”
祝愿无声一哂。
临走前,男人又回头睨了她一眼,神色平静,眼眸漆黑:“新婚快乐。”
“不出意外的话,你的婚礼请帖,我也会收到。”
话音落下,就直接离开了房间。
祝愿冷笑了一声,双手撑在床上,慢慢的爬了起来。
她反正不是被吓大的。
这种话于她而言根本谈不上什么威胁。
而且这档子事情如果传出去了,整个京圈都会看他们俩家笑话,她是独生女,最多挨几声批评就被赶到国外去避风头了。
而顾家水深,指不定这男人还得受点皮肉之苦。
进浴室里悠闲的泡了个澡,祝愿才穿好衣服慢慢乘电梯下楼,毛衣是高领的,再加上有头发遮着,顾京律在她身上留下的那些印记基本上就不被看见了。
但抵达一楼之后,她还是忍不住在心底骂了这狗男人几句。
因为腿真的太酸了。
迈个小步子都疼。
刚走到大厅,未婚夫就手拿着一条羊绒围巾,满脸笑意的迎了上来,语气虽然带着抱怨,但更多的还是心疼:“你这闺蜜怎么经常喝醉?一直要你照顾,累坏了吧?”
针对于最后一个问题,祝愿很诚实的点了点头。
些许是怕她走出酒店后会觉得冷,男人特意将车子停在了离门口很近的位置上,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后,还从口袋里拿出了一袋糖炒栗子。
他说:“捂捂手,回家我剥给你吃。”
祝愿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看了眼腿上的那袋栗子,又看了眼绕到车前,殷切小跑着的男人,翻了个白眼。
车子启动之后,暖气开的很足。
放的钢琴曲也是她最爱听的。
大概是怕她无聊吧,这位贴心的未婚夫还在不停的絮絮叨叨着,“……对了愿愿,刚才酒店的大厅里,我看到了君庭的顾总,就是那个顾京律,你应该认识吧?你们俩家关系好像挺好的。”
“他经过我的时候,还看了我一眼呢!不知道是不是认识我。”
祝愿把脑袋懒洋洋的靠在了车窗上,听到这儿,才有了一点反应,她问道:“怎么会认识你?”
男人连忙回答道:“一年前,顾京律突然悔婚的事情你还记得吧,他的那个未婚妻是我的堂妹,当时我们一家去找他要说法时,匆匆见过一面。”
闻言,祝愿挑了挑眉。
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儿,她将腿上的那袋糖炒栗子给扔到了车毯上,唇边勾起了两个浅浅的小酒窝:“对了,白天看到你和别的女人一起逛商场,是怎么回事?”
驾驶位上,男人的脸色正在以肉眼可见得速度变得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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