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风景最好的,已经全部被内部人员瓜分了。
重新走到了餐桌前,他问道:“既然和林家退婚了,那你接下来是怎么安排的啊……你爸妈总不会还要继续给你找对象吧?”
“不找了。”祝愿放下了手中的塑料勺,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则是去开白色袋子里的易拉罐啤酒瓶,慢慢回答道:“但是我得自己找工作。”
禹屿一愣,伸手打开了易拉罐的扣子。
他撑在餐桌上,皱着眉头问道:“找工作?之前不是给你推荐了位行业大佬吗?怎么不跟着他一起做新闻。”
抿了一口啤酒,祝愿的嘴唇上方都染上了一层白色沫沫,她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才开口回答道:“不想看见太多苦难。”
“也不想为了实现我所谓的正义,而伤害到了其他任何无辜的人。”
些许是没想到会得到这么认真的答案,禹屿一动不动,愣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反问道:“愿愿,你怎么会这么悲观的?”
“媒体工作者的存在本来就是为了传播正义啊,你怎么会有可能伤害到别人的想法呢?”
祝愿单挑了一下左边的眉头,没有说话。
半晌之后,禹屿叹了口气,也挺严肃地朝着她说道:“更何况,你比大多数人都过得好,你完全有权力只去传播你喜欢的新闻。”
“那还叫新闻吗?”祝愿抬起眼,盯着面前男人的眼眸问道。
到底还是没有懂她的意思。
也不奢求谁能懂。
她一直都是一个很奇怪而且很别扭的人。
“好了,不想做这些就不做。”禹屿重新坐了下来,拿起面前食盒里的熟虾,一个一个剥了起来。
他继续说道:“而且咱们祝大小姐想做什么做不成啊,是吧?没必要烦扰那些普通人才有的烦恼,我们与他们是天生不同的。”
祝愿顿了顿。
心里清楚刚才自己所听到的那番话毫无恶意,甚至这也是这个圈子内绝大多数人的想法。
因为优渥的家庭背景,而自命不凡。
书读的多一点的人也不外如是,觉得有种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责任,为了实现心中的最高层次自我价值,而对众生的苦难视而不见。
每个人都一样。
只有顾京律不同。
“你发什么呆呢?”禹屿抬手在她面前晃了几下。
回归神,祝愿略带歉意地回答道:“不好意思,我今天有点累了,想休息。”
“得嘞!”禹屿丝毫不介意地站了起来,简单收拾了一下桌面上的食物,咧起了嘴角:“您这逐客令还真是千百年来没变过,每次都直接到让人觉得可爱。”
祝愿已经站了起来,没让他继续收拾垃圾。
弯着眼睛说道:“谢谢你今天给我带食物,下次我请你吃饭。”
知道她累,禹屿也没再开什么玩笑,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
家里应该被人打扫过,东西都一个不落,井然有序地摆放着。
没有直接回卧室,祝愿坐到了沙发上,两只手圈抱着膝盖,然后将脸给埋了进去。
这是为数不多,能让她感受到安全感的姿势。
也不知道时间到底过了多久,突然电器都响了“沙沙”的几声,紧接着一切亮灯的东西都暗了下去,包括家里各盏灯。
应该是……真的停电了。
周遭陷入一片看不见摸不着的漆黑里。
祝愿倒是不怎么害怕,只是没想到这么高档的小区,在电路维修方面会这么差劲,她想走下沙发去拿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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