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记忆里,只要是团聚坐在一起吃饭,剥虾这活儿就一直都是祝父亲自动手做的,他的意图表达的也很明确,并且是毫不掩饰地说道:“这辈子,我都不会让我们愿愿吃虾时,自己亲自剥壳的。”
以前有他负责,以后这活儿就是女婿负责。
这也养成了祝愿在吃东西上的一些娇滴滴习惯。
没人给她剥虾,她还就真的一只不吃,碰也不碰了。
从出国念大学开始,虾就吃得特别特别少。
回国之后又没有和父母同住,过去一年,顾京律可很少会惯她这些臭毛病,她不吃就直接撤走盘子。
想到这儿,她颇为幽怨地瞪了一眼旁边正在慢条斯理喝着粥的男人。
心里理所当然的把这项剥虾归为是他的任务。
现在听到季市长的话,祝愿下意识地排斥了一下,连忙一只手遮住了自己的碗,回答道:“不用不用,不用给我剥,我现在对虾过敏了。”
后半句胡扯的话,一招制胜地制止了季诵尧接下来的动作。
顾京律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
他的一盘菜里有虾仁,轻轻用筷子推了推,推到了祝愿那边。
抬眼时,直视着季诵尧皱眉看过来的目光。
颇有几分挑衅的意思。
而祝愿忘性也大,上一秒还说对虾过敏,下一秒就很自然的去夹了那一次性食盒中的虾仁吃。
只是没有人会跟她细细计较这些罢了。
安静地吃了一会儿,季市长突然挠了挠下巴,好奇地问道:“对了,你那桩婚事取消的原因,我听说了,林家可都真不是些好东西。”
就知道会被问到这一茬,祝愿苦巴巴地扯了扯嘴巴。
凭什么林凯乘出轨,不和她商量就说婚内要包养其他女人这事儿,反倒是成了她这辈子最大的污点了?
别人逢她就问,问了又有什么意思呢。
事情都过去了,不提才是最大的尊重吧。
季市长真正想说的话还摆在后头,“我也听你父亲说了,暂时不会再让你去相亲结婚……所以愿愿,考虑考虑你诵尧哥哥怎么样啊?你小时候不还说要来我家当新媳妇吗。”
另一位当事人毫无反对意见。
看了眼季诵尧,祝愿挺尴尬地回答道:“小时候不懂事,都是瞎说着玩玩的。”
这顿饭她真是吃的有些咽不下。
童年黑历史竟然还被拿出来反复鞭挞着。
“所以长大了再考虑也不迟啊!”季市长语重心长,“反正你年龄还小,诵尧的婚事我也不急,你们可以慢慢处、慢慢谈恋爱。”
果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季诵尧也附和道:“是啊愿愿,考虑考虑哥哥怎么样?哥哥可以用性命跟你保证,这辈子一定只会对你一个人好的。”
祝愿已经明里暗里拒绝挺好多次了。
毕竟还是认识的,她也不好意思说些混账话,把场面弄的太难看。
可这对父子俩做起事情来还真是有一种文明的“霸王硬上弓”,齐齐上阵,仿佛她不给一个满意的说法,这话题就不准备停下来了一样。
忒不厚道!
不管怎样,祝愿也说不出什么“会考虑一下”的违心话。
万一别人就是故意认真呢,她该怎么办?
四只眼睛齐刷刷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走投无路,祝愿放在桌底下的手悄悄移到了顾京律腿上,然后很用力地捏了一把。
他怎么还能心安理得喝着粥!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