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声刺耳的“哥哥”。
他垂着眼睫，漆黑的眼眸也就此被全部盖住。
什么情绪都藏在阴影处，看也不看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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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愿走向拐角时，猝不及防地撞到了顾京律。
她被吓了一大跳，眉头也蹙了起来，小声地问道：“老板，你是想要上厕所吗？”
顾京律眼皮一跳。
也不知道为什么，硬生生得从她的这个问题里，听出了几分她想帮忙亲手扶的意思。
没有选择回答，他压低着嗓音问道：“刚才在聊什么？”
“啊？”祝愿下意识地愣了几秒钟。
想到刚才所讨论的那个话题，她是真的没有办法如实说出口，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子，回答道：“没聊什么啊。”
语气异常心虚。
季诵尧也走了出来，顾京律并没有追问下去，率先转身走到了玄关处，是要离开的意思。
时间充裕，所以他们还是按照原先的计划方案，坐夜间航班回京城。
祝愿自然没有什么意见，乖巧地跟着。
直到上了飞机，她才有些反应过来，这个男人又变得莫名其妙的不对劲了起来。
不跟她讲话，也不怎么搭理她的问题。
行李箱都是看见了托运单之后，才知道酒店工作人员提前帮忙寄回去了。
敢情她这要是今天不走，衣服都没得换呗。
飞机马上准备起飞，机械广播声里提醒着要将手机调整成关机状态或者是飞行模式。
掏出自己屏幕碎得不像样的智能板砖，要不是因为里面拍下了重要的资料，她还真想直接随便找个垃圾桶给丢掉呢。
手机开成飞行模式的那一秒之后。
好巧不巧，十几条短信，七八通电话打了进来。
可惜机主都暂时收发不到。
起飞之后，气流有一些颠簸。
祝愿有些担心地看着坐在外侧的男人，问道：“怎么样啊，你伤口疼吗？要不要我帮你调整一下坐椅姿势？”
好不抵着。
没想到她这是一番心意喂了狗，顾京律只是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不用你管。”
要，那就点头可以加上一句谢谢。
不要摇头就行。
直接一句“不用你管”，是真的很气人。
闭了闭眼睛，顾京律满脑子都是刚才祝愿笑得很甜美的画面，还喊着别的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为“哥哥”。
不肯告诉他，说了什么。
虽然也确实没有什么立场去得知。
隔了半晌，他察觉到身旁抱着双臂的小姑娘有生气的意思，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为刚才的那四个字找补：“我的意思是，任务结束你也下班了，私人时间不用对我特别献殷情。”
他自认为这是非常流畅淡然的理由。
谁料祝愿的脑回路是真的非同凡响，听完之后反而更加生气，质问着：“所以你觉得我做的这么多，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你献殷勤？”
面前男人不再说话，只是皱了皱眉头，看向她。
祝愿深呼吸了一口气，拉下脑门上的眼罩说道：“算了，我还是睡觉好了。”
真以为她非常稀罕君庭的这份工作吗？
前不久，可是还有新闻记者的对口专业找上门呢。
顾京律不说话的理由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因为他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总感觉陷入了一个怪圈里。
收购的事情倒是解决的很快，相比较之下，来回的路途加起来反倒是更为漫长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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