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家店没有冰淇淋球,我就帮你点了双份奶的。”
谢过后接下,祝愿怼着吸管吸了一口。
冷气直冲脑门。
她也不再喝了,一只手用吸管捣着杯底,让里面的透明冰块互相碰撞着。
隔了好一会儿,才主动打破这片宁静:“你的初恋是怀孕了吗?”
也不再避讳,林凯乘回答道:“是的,马上就要两个月了。”
那女人看着很瘦,完全看不出肚子有两个月。
虽然心中早有预料,但这么一推算,祝愿还是诧异地挑了挑眉毛。
毕竟这孩子是在她和林家的婚约还没有解除之前,就已经降临人世间了。
“那她刚才说的家破人亡是什么意思?”祝愿歪了歪头问道。
这段时间她也是尽顾着只操心自己的事情了。
再加上又没有人在她面前再次提起过林家。
所以不清楚他们的情况也正常。
林凯乘一口气喝下了大半杯温热的咖啡,张嘴说话时,都有一股很苦很浓的咖啡豆味,“警局回来之后的第二天,你父亲就对我们家下手了。”
“他打压得很厉害,我们家公司几度经历破产,法人代表也就是我的父亲,还要面临牢狱之灾。”
虽然前提就是因为先犯了罪,才会被人有把柄可抓。
但祝父的那些手段也算是激进且极端的了。
不给留下一条活路,甚至还斩断了他们家的所有退路,一早办下的移民签证都无法使用了。
听到男人轻描淡写说出的那句“没过几天,我父亲就脑梗中风了,现在人还躺在ICU里。”时,祝愿的睫毛还是不可抑制地颤了颤。
她想道歉,但又说不出口。
天灾病祸,向来是人间憾事。
“我的母亲你也是知道的,她只有嘴皮子厉害一些,我父亲一倒下,她人就彻底崩溃了,不过在知道自己有孙子后,情绪还是稳定了很多的。”
林凯乘平静地叙述着。
平静到祝愿甚至有几秒钟的错觉,觉得他好像是在说别人家里发生的故事一样。
话题最终又绕回到了那个无辜孩子的身上,林凯乘说道:“所以我也同意那个孩子留下的原因,不过就是为了安抚我母亲的情绪,能给林家留个后罢了。”
句句不再提曾经的“爱”字。
瞥了眼逆光而坐的祝愿,她的气色倒是比订婚之前还要好了,耳垂上戴了一副半圆形的珍珠耳坠,泛着莹润温柔的光泽。
只是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上去委实不搭。
“你不用想着道歉,是我做错了。我后来也反思了一下为什么原本可以美好幸福的生活,如今变成这般地步。”林凯乘轻声说道。
是啊,都是因为他既吃着碗里的,还要看着锅里的。
人心不足蛇吞象罢了。
祝愿没能说出什么安慰的话。
她将两只手都收回了桌面下,互相拧在一起。
只是发自真心叮嘱了一句:“你对她好一些吧,怀孕真的挺不容易的。”
至于帮什么忙,她也是真的帮不上。
现在自身都还难保呢。
眺望天台下的风景,马路上一辆辆车都和蚂蚁般似的大小,林凯乘深呼吸了一口气,继续说他想要说的那些话:“其实我还是挺埋怨你的,你明明也出轨了顾京律,到头来吃瘪、被人指责的却都是我。”
能毫不犹豫的将“顾京律”三个字脱口而出。
他手里是找到了确切的证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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