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离方家不远,是独栋的,两边只有高耸入云的树木而已,很寂静却也孤僻。
顾京律开了墙壁上的灯泡按钮,“啪嗒”一声之后,电流声在这屋子里此起彼伏着。
三角式的屋顶结构下,毫无美观可言,直接就是一根粗粗的黑色电线垂下来一只白色大灯泡。
闪烁了好几下才彻底亮起。
肉眼可见的小灰尘漫天漂浮着。
顾京律稍微开了点窗户通风,压低嗓音说道:“这儿没有热水器,只能给你烧点开水简单擦擦了。”
倒也不是因为嫌弃环境的简陋,祝愿打量着这间比起现在的方家,明显质朴衰旧了不少的屋子,有些卡壳似的点了点头。
男人很快去清洗那只烧水用的铁炉子。
祝愿则是继续打量着这间屋子。
白墙黑瓦历经岁月的沉淀,四处横生着不少裂纹,有青苔从里面长出来,偶尔几个角落里挂着白色蜘蛛丝。
上面除了一台已经停了不走的钟以外,就只剩下一本泛黄的日历了,是好些年前的。
想去看看别的地方,恰好顾京律拿着洗干净的铁炉子走到了门口,祝愿心中扬起了丝不易察觉的窘迫。
将他刚才和方家闹矛盾的事情归结在了自己头上。
很愧疚,小步朝着男人走了过去,声音也低:“不然我来烧水吧,你休息一会儿?”
都没问她会不会这种问题,顾京律只是瞥了她一眼,继续手中烧柴火的动作没停,“不用,你乖乖坐着就行。”
火星子在空气中弥漫。
有些潮湿的木柴不断发出“嘎吱嘎吱”的燃烧声。
祝愿没肯真的离开。
心中的自责之感也是分毫未减。
早知道还是不硬要跟着来了,把场面搞得这么难堪真的不是她的初衷。
蓦地,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语气宠溺却无奈:“小姑娘,怎么回事啊你。”
低笑两声,顾京律继续哑声说道:“听好了,愿愿,不用你觉得愧疚什么,你很好,一点错也没有。”
祝愿将头埋得很低。
呼吸声虽然轻,但她自己却听得深深切切。
闻言,嘴硬地回答道:“我才没有愧疚呢。”
脑袋上那只轻拍的手还没有拿走,带着灼热的体温。
倏地,顾京律轻笑了一声,拿起她的手后,还将她蜷缩起来的手指摊开,低声说道:“衣服都快给你拧烂了。”
小动作尽是多得很。
祝愿同样低下头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自己上衣衣摆是皱皱巴巴的。
话还没有说完,男人叹了一口气,沉下黑眸,嗓音沙沙地说道:“我对方雀初,从始至终就没有过其他想法,所以不管你今天在还是不在。”
“我的答案都一样。”
不管说还是不说,他的想法亦是如此。
只是今天恰好有个合适的口子,能说出来罢了。
至于方父方母生气的缘由,确实可能是因为这小姑娘今天也在了,有些火上浇油。
祝愿的长睫毛在空气中扑闪了好几下,两只手又不自觉地拽住了自己的衣服,有些不自然的扭捏作态,干巴巴问道:“那娶我……你刚才说的是我就娶,是什么意思?”
没真正亲耳听到答案之前。
不想死心。
而且这个答案还必须是这个男人当着她的面,亲口说出的。
她仰起了自己的脸,不算明亮的灯线之下,眼眸却清澈透明,像是鼓足了勇气才敢开口问道:“顾京律,你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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