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想听。
很想有一种明明才活了不过二十多年，却连终生夙愿都已经达成了的感觉。
眼前男人终于舍得停下了手里正在进行的动作。
撩了撩眼皮子，顾京律神情肃穆，先将视线扫了祝愿一眼之后，才缓缓张开嘴说道：“愿愿，一辈子的份量很重，不是可以随便就说的。”
祝愿眉头都拧紧在了一起。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所以她讨厌一切总被理智占据上风的人。
稍微浪漫下，难道会死吗？
正不乐意地想嘟囔几句，下一秒，男人的目光直勾勾地盯向了她，较于刚才，语气更为低沉严谨了，“但是我有爱你一辈子的打算。”
“祝愿，我爱你，是一辈子也不够的那种。”
每一个字落于心间，都抵九鼎。
窗外的野虫又开始嘶鸣起来了。
在这数九寒天里，不显孤寂。
祝愿不自觉地低下了脑袋。
真是的，突然又这么直白，真的很难不让人心动呀！
而且理智的人浪漫起来，简直更要命。
水仍然不够用，还要继续接着烧，顾京律直起身子就走过去了，仿佛跟个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人一样。
被暂时得晾在一旁，祝愿只好自己给自己找起乐子来了，于是双手背在身后，慢慢在这屋内四处踱步着。
相较于之前去过的那间出租屋，这儿的生活痕迹要更浓烈一些。
祝愿在一个老式棕红色的橱柜里，找到了一本还挺有些厚度的相册。
一推开那上面的网纱门，无尽灰尘就在空气中扬了起来。
被呛的干咳了好几声，一边揉着眼睛，祝愿一边取出了那本相册，然后坐到床板边沿上，开了一盏小台灯，慢慢翻阅了起来。
相册第一页写了个门球俱乐部的信息，估计是顾京律亲生母亲当年参加了村子里的这个活动，村委里统一拍照发放留念的。
在一众多人的合照之中，祝愿几乎一眼就认出了哪位是顾母，气质脱尘绝俗，依旧清淡优雅的笑容，圆润柔和的五官。
只是在这些照片里，她笑的更加灿烂了。
相册后面突然空了很多页，紧接着就出现了几张顾京律的童年照，大多都是婴儿时期，披散着一头乌黑长发的顾母手抱着他。
笑容温婉动人。
而还是小孩时期的顾京律，就很不爱笑，硬邦邦的脸部线条像是在故意装酷一样，人小鬼大的，一点也不可爱。
后来的几张就是他的毕业照了。
看得出来是真的很不爱拍照，哪怕边上的同学笑得都跟太阳花一样了，他依然正容亢色。
不过那些和母亲的单独合照上，嘴角还是浅浅上扬了一些笑容的。
祝愿不由自主地用手摸了上去。
蓦地，不远处传来脚步声，灌完第三个热水瓶的顾京律擦着湿手走了过来，声音很轻：“在看什么呢？”
也不知道为什么，祝愿有种不小心被抓包了的感觉。
其实还是很不习惯光明正大的对这个男人表达爱慕。
她合上了手中的相册，等顾京律坐到了自己的旁边，讪讪摸起鼻子问道：“你还有好多事情没和我说呢，到底为什么要藏我的学生照呀？”
那张照片那么丑，都丑得她直接丢掉了，结果还被人专门放起来保管，真的很丢脸欸！
而且他要是想要她的照片，可以明说，然后当面问她要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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