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愿更加不可能有就此停下的理由。
出于她的立场,顾京律也不该在这个时候来制止她的才对。
男人神情依旧寡淡,抬起手来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然后低声且无奈地回答道:“没什么,我只是想你好好休息,别再那么操劳了。”
过往种种仍然心有余悸。
未来,可预料的不可预料的后果,也是同样胆战心惊。
祝愿就知道是担心她身体的这个理由。
随即反过来安慰道:“我没事的,而且现在回了京城,有你在,谁还敢再欺负我呀。”
她人一放松下来,脑子里那些从出事开始起就未曾消散过的困意便再一次席卷了上来。
这下眼皮子是真的不堪重负了。
头一点一点地搭到了男人的肩膀上,慢慢睡过去。
顾京律伸直了手臂将身旁的小姑娘给搂住。
也不知道到底是说给谁听的,嗓音沙地仿佛被什么粗砺的纸板摩擦过一样,都要沉到深海里去了,“要是那个欺负你的人就是我呢?”
他承认,他收不了手了。
有些决定就像是绝美却致死的罂粟花,热烈绽放在通往地狱的彼岸路上。
一旦陷进去,被果实所诱惑到,就不是那么可以轻易拔出的。
祝愿已经快有睡过去了,意识没那么聚拢,导致她根本就听不清靠着的男人刚才讲了什么。
又知道他确确实实是讲话了的,所以强忍着折磨人的那股睡意,反问道:“嗯……你说什么?”
顾京律拍了拍她的脸,掌心温度温暖舒适。
他回答道:“没什么。”
又接着严肃认真地问:“愿愿,你相信我吗?”
“相信的。”祝愿几乎是不假思索,只凭借最后一丝残存的意识脱口而出。
然后就真的什么也不再管,在暖烘烘的环境下睡着了。
而事实上,她也确实相信这个男人所说的每一句话,所做的每一件事情。
就像是在不久之前,他在病房里教会自己的一个道理。
每个人都有难以言说的苦衷。
真正的爱,就应该无条件相信,然后去包容那个苦衷。
哪怕是装傻充愣,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也好。
要等对方愿意说的时候,她再耐心倾听。
察觉到一旁的小姑娘已经睡着了,顾京律尽量放轻动作调整了一下他自己的坐姿。
尤其是被祝愿靠着的肩膀,放得格外柔和。
怕太绷紧着,从而让她睡得没那么舒服。
只不过想起刚才的那番话,神经到底还是微不可察地紧张了起来。
他伸手,摸到了裤子口袋里已经少了一大半的香烟盒。
这会儿心神不宁地挺想降下一点车窗,然后吸一根的。
不过祝愿睡得香甜,外面冷风灌进来,她铁定是会感冒的。
所以到底还是放弃了这种念头。
车速飞驰,车身却始终平稳得行驶在宽敞的高速公路上。
不知不觉,顾京律也闭上眼睛睡着了。
只有在这小姑娘的身边时,才是他唯一可以卸下所有伪装,坚韧,得以好好休息的时刻。
…
@官养呢:我们顾总是好人!是大好人!!!
京城的气温竟然要更低一些。
车子抵达雍景湾时,天色还未全黑。
顾京律原本的打算是好不容易忙完了手头的一些活儿,这几天就全身心留在家里,不再去公司了。
正好小姑娘的身体也需要他来调理照顾。
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一起牵手去逛超市,回家之后他下厨做饭,而祝愿待在开着地暖的客厅里看看电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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