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玖:“呵呵,看不顺眼就杀了,有何理由。”
秦洛杉恨不得给他一巴掌,只是一时忍下了:
“你既然执意隐瞒,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你立场不明,留你在身边,岂不是放任利刃置我颈边?”
猫玖神色微动:“我不会害你。”
因为我有恩必报,有仇必偿。
眼看猫玖看杜恭孝的眼神越发阴狠起来,杜恭孝开口:“你知道暗楼,还能知晓我们之间的关系,难道你是蜂蝶的人?”
猫玖呲牙笑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傲慢开口:“一群蠢货。”
不是是在说杜恭孝等人,还是在说蜂蝶。
“秦三小姐,留着我吧,我会很有用,”猫玖看秦洛杉,步步朝她走去,“至于我做什么,你不必管,我自有我的事干。”
“呵呵。”秦洛杉笑了。
她转身抓起猫玖留下的一个水馕,递给他,语调平静:“你做什么都行,想杀我身边的人我不能忍。”
“这和对我动手没有区别,你走。”
猫玖不抓过水馕,却叫嚷起来:“你却当他就是什么好东西!他算计……”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秦洛杉抓着水馕抽在脸上,“咣当”一声,水囊落在地上发出闷响。
猫玖定定看着秦洛杉,眼里有一丝受伤,但很快转变为嘲弄。
“你有骨气。”猫玖笑了声,看到杜恭孝扶着秦洛杉的腰身的手,后退几步,略显狼狈,后退着很快消失在黑夜中。
“等着吧。”
他留下一句。
猫玖刚走不到一刻,秦洛杉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群官兵竟然去而复返,一副眼中冒绿光,笃定能搜到人的模样。
“开门,开门!官府搜查要犯。”
前院秦忠一骨碌爬起来,还生着病难免有了脾气,挡在门边:“我说诸位,我卧病在床,若无确凿证据,劳烦不要来搅扰我们,我还要上朝。”
秦忠的话明显带了情绪,各位金吾卫互相看了看,拱手:“秦大人,不是在下想要搅扰大人,只是这凶徒今日已经杀了大理寺卿刘峰,而今还在流窜,我们属实担心贵府人员安全,并非无事生非。”
“况且刚才有百姓举报,说在家中亲眼看到凶徒潜进秦府的。”
秦忠听了也是心惊,只好放他们进来。
秦洛杉这边听到风声后,恨得咬牙:“肯定是猫玖引来的,这个小人。”
“你快走。”
杜恭孝爬上墙头,瞧了一眼,无奈落地:“走不了了,到处都是金吾卫,已经将秦府包围了。”
他脸上略有懊恼之意,看着秦洛杉急得团团转。
“莫慌,我去浴桶里躲躲。”杜恭孝道。
“哪有人半夜还泡澡的。”徐韧插嘴,“杜公子这借口也忒站不住脚。”
“看来只有床了。”秦洛杉捂脑门叹气。
转眼看杜恭孝已经端正站在床边,用期待眼神看她,俊秀眉眼带着丝暗爽,还要装得一本正经地问:
“洛杉,我可以吗?”
秦洛杉:“……真想揍他啊。”
“你去躺好,风起你们熄灯。”
屋内暗下来,只有淡淡的月光,惨淡地落在床幔上。
杜恭孝的心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这床比自己平素睡得床要软一些,香味是她平时身上的佛手钳香味。
眼睛适应黑暗后,可以看到三个整齐圆墩墩的佛手钳挂在床脚,杜恭孝一时来了兴致,拿手轻轻点了下佛手钳。
就听一阵窸窣声音,秦洛杉坐在了自己身侧。
为了不叫人发现,秦洛杉选择背靠床头,做受惊向往张望样子。
杜恭孝看着她黑暗中模糊的侧脸,还是能看出优越的底子来。
黑夜寂静,一切感官都被无限放大,除了那若有若无的幽香,还有秦洛杉动作时被子的窸窣声,她的一切细微举动,都是他未曾见过的。
他想起上次在铁托寺,她笑盈盈看着自己,与自己说话时睫毛扑闪。
好似山野中的精灵。
而在夜里她的呼吸越发清浅急促,胸脯微微起伏,不时将头探出帷幔。
秦洛杉这边藏了个大活人,本就心惊胆颤。
谁知杜恭孝看自己的眼神还如此火灼,即使在黑夜中也丝毫没有影响。
仿佛观察着她面上每一个细节,目光却比白日更加灼热……
直到外面有人敲门:“官府例行检查。”
杜恭孝立刻敛息,尽可能叫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
一时间秦洛杉都感觉不到自己身边躺了个人。
风起云落迎上去,只说秦洛杉已经睡下。
金吾卫首领立马老大不乐意,杵在门口就是不愿意走。
秦洛杉眼见糊弄不过去,主动掀开帘子,露出半边脸,做一副疲懒模样:“请诸位官爷进来吧。”
看她如此配合,那些金吾卫进来随便走了几圈,虽然没认真看。
但却还不想离开,反而带着新奇神色观察着秦洛杉房里的陈设。
毕竟能进一个大家闺秀的闺房,对他们来讲也是一件香艳奇事。
风起和云落面面相觑,都流露出一丝焦灼。
公子内力不够,隐藏不了太久,就在她们想去劝时。
一人招手:“好了,我看这里也没什么人,走罢。”
就在最后几人还晃晃悠悠不舍得走时,杜恭孝敛息能力不够,一时卸了力。
偏偏有一个耳尖的,一下停住了脚,目光如炬地盯住床幔后。
“秦三小姐,你床幔里可还有别人?”
“没有。”秦洛杉矢口否认。
“没有,可我明明听得床幔里是两个人啊,在下这双耳朵不是白长的。”
他意味深长道。
眼见平素耳朵最好使的好似发现了什么,大家都不疑有它。
纷纷好奇回头,视线恨不得穿透那层叠薄纱,直刺到秦洛杉裸露的皮肤上,叫人如芒在背。
她们一时都想起京城中关于这个秦三的香艳传闻,嘿嘿互相笑了起来。
杜恭孝在床幔里,心一时揪起,还带着咬牙切齿的愤恨。
竟敢如此轻慢她。
同时也恼怒于自己的不足,立马敛息,一时间房间里落针可闻。
“诸位官爷,怕是听错了吧。”秦洛杉开口,可掌心已渐渗出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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