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要和我说这个?”
秦洛杉睨着她。
月满小小声:“还请小姐把我放出府,让我自谋生路去吧。”
“待小姐需要我时,我自然还会回来。”
秦洛杉严肃:“你难道是和我二姐一般,听了府中什么风言风语,也开始胡乱起心思了?”
月满立刻:“不不,没有人欺负我,是我自己愧对小姐。”
“你若是真不习惯清闲,以后就白日去香坊帮忙吧,夜里回来住。”
秦洛杉说。
月满是她的人,就算什么不干养着她也心甘情愿。
况且之前是因为自己缺钱,所以不得不把她推出去当招牌,如今三个铺子生意稳定,哪里用得着再委屈她。
月满见她态度坚决,也点头勉强同意了。
秦洛杉:“我今日叫你来是想问问你,你之前在秦楼可听过有谁生了孩子后不知所踪的?”
月满神色茫然一瞬:“啊,说到这我还真知道一个,轻歌的母亲就是妓女,听说是和一个大户人家的管家生下她的。”
“轻歌?她母亲还在人世吗?”
月满摇头:“我不知道。”
“小姐忘了,我和她并不交好。”
“好,我派人盯着点轻歌,你去睡罢。”
秦洛杉柔声。
月满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秦洛杉睁着眼睛直到天亮,风起效率显然高了许多,清晨就候在门外了。
只是并没找到那人。
因为那女子生下一个女儿后,知道自己活不成,就投了河。
“虽然没有尸体,但大家都觉得她是活不成的了。”
风起低声,咳嗽得很厉害。
秦洛杉却并没在意,听说那妇人生得是女儿,又与轻歌搭上一分联系:
“你身边可有能用之人,去帮我盯着点轻歌,我有些怀疑她。”
风起切切看着秦洛杉:“是,但云起……”
秦洛杉:“今日见了杜恭孝我就与他说,你先把我的事情办好。”
风起怔愣了下,随后点头。
杜恭孝那边一早就走了。
而后一直到大婚前,秦洛杉都没见过他。
至于云落的尸体,秦洛杉倒是写信与他说了。
杜恭孝回说,白青近来行事暴戾,不稳定,自己也只能建议。
秦洛杉把此话与风起说了,她眼直了一瞬,瞬间恢复了那古井无波的眼神。
可徐韧能看出来她眼底的痛苦,一气之下瞒着秦洛杉去找了白青。
险些与他动起手来。
白青虽然脾气不好,但也不爱打小孩。
也就是让着她,不过是把她从楼上丢了出去。
秦洛杉听说此事,又把徐韧骂了一顿。
“我大婚在即,你非要出去惹是生非?”
在秦洛杉不虞的眼神里,徐韧仿佛被刺穿了定在门上,一动不动,只用祈求目光瞧着她。
“现在二姐还没回江家,杜轲的身份我确定不了;那婆子还终日要死要活;齐王殿下在朝堂还处处被那些老臣针对,连你也不给我省心。”
秦洛杉气得惯了一茶杯,直接逼出徐韧的眼泪。
“小姐,我错了。”
徐韧服软。
秦洛杉摆摆手。
徐韧失魂落魄回房,想着小姐方才对自己失望的眼神。
又想到自己方才去找白青时,他眼睛红红的,像野兽一样,手里还攥着卷画像。
心里挫败极了。
白青这是怎么了?
徐韧把身子搁在床上,又想到自己上次在河畔看到的天仙般的人物。
难道白青就是为她伤神吗?
徐韧想了很久,心里细细密密涌起些不舒服来。
好像手指上的毛毛刺,碰一下就疼,拔掉更疼。
“我大抵是病了。”
徐韧望着窗外的月亮,喃喃。
她用力锤了几下胸口,可并没有去掉那种如鲠在喉的感觉,反而越发难受了。
“不过以后再不能做叫小姐不开心的事情了。”
她不痛快地翻了个身。
窗外月黑风高,风声紧俏如鬼叫,徐韧瞧着窗外,想到小姐曾经说过要盯着轻歌。
风起这两天心情不爽利,干活也懈怠,自己不如去换换她。
这样小姐肯定高兴。
徐韧想着,一骨碌爬起来,带上自己磨的匕首,身轻如燕,几下就翻过了院墙。
来到江家,徐韧现实摸到江睿窗下,听到一面一阵阵腐糜叫声,她耳朵根红了起来。
过了会儿,听到里面没动静了。
徐韧跳到房顶,却没发现风起。
徐韧拿手搬开一条缝,看到江睿搂着轻歌沉沉睡着。
屋内烛光融融,看得徐韧也有点困了。
只是蚊子无处不在,咬得徐韧满腿包。
过了两三个时辰,徐韧睡意完全消散了时,轻歌却背着江睿起身,悄悄往外走去。
她轻轻打开后门,把什么东西塞给了一人,二人交谈几句,她又匆匆回屋。
徐韧敏锐察觉到与轻歌会面的也是个女人。
“这回干票大的。”
徐韧心道。
她从屋顶上跳下去,一路随着那婆子走到偏僻无人处,徐韧跳下来,拿手刀打昏了婆子。
那婆子五十岁左右,容貌尚可,就是有些刻薄,还有些轻薄脂粉气。
倒是徐韧从来没见过的新面孔。
越看越觉得与轻歌有几分连样。
徐韧打昏了之后却有些犯难,自己怎么给她带回秦府呢?
现在天已经亮了,若是叫旁人看到,更惹麻烦。
她试着拖了几寸,衣服在地上摩擦发出很大声响。
“上车。”
小巷子尽头却传来一道慵懒不耐烦的声音。
是白青。
徐韧看他。
他沉默地把那婆子扯上马车,随后上下睨着徐韧:
“你疯了,你知不知道如果你被人看到,会给你家小姐惹来多大麻烦。”
“这个人是……”
徐韧刚想和他说自己的重大发现,听到白青这语气却不由自主闭了嘴。
“她是轻歌的娘,也是杜府当年接生公子的下人之一,对吗?”
白青仔细探查了下那妇人容貌,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
“我调查过她,只是她这些年变化太大,并不好认,是她今日与轻歌会面才叫我确定。”
“你早就盯着她了?”
白青不耐烦点点头:“近来风起因为云落的事情闹个不停,事关重要,我免不得要来盯着。”
徐韧看着白青下巴的胡茬,觉得他很陌生,心里涌上一股距离感,没说话。
白青也无心多解释,把尸体搬上去后,就坐在马车外赶车。
二人一路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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