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婶都说好吃,那白芷就真的放心了。
“姑娘做的吃食,那也是一绝的。五花肉还能这样吃,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庆婶想到面包窖,“姑娘做出来的面包窖,那真是个宝啊,好多东西都能烤。”
白芷笑而不语,继续切肉。
没过多久,小雅就进来了。
“娘,姑娘,我来端菜。”
“行!这是最后一道青菜,很快就好!赶紧端过去吧。大公子呢,他梳洗了吗?”
“嗯,在厅里跟老夫人和老爷他们说话。”小雅一下子就被白芷切的脆皮五花肉给吸引了目光。
“姑娘,这个我先尝一块。”
白芷直接用手拿了一块,沾上白糖,送到小雅嘴边。
白糖沾肉?
小雅有些困惑,但还是一口包住一块肉。
肉香和猪皮的酥脆,还有白糖和肉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立刻让小雅闭上眼睛,摇头晃脑,一副沉醉在美味中的模样。
“好吃!这个真的很好吃!”
“先端菜。”庆婶提醒她。
小雅连忙又在菜板上抓了一块肉,沾了糖,塞进了嘴里。
庆婶瞧着这个小吃货,已经无语了。
白芷把肉切完,一边装盘,一边笑。
吃完肉,小雅心满意足的端着菜去厅里,顺便跟大家说,今天又多了一道新菜。
沈曦也跟着她一起去端菜。
在白家这边,大家都没有什么主仆观念,习惯的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老夫人有时候也会发现,进了白家大门,人就会放松自在起来。
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吃了饭。
大家都知道商陆在贡院呆了九天,肯定累了,吃完饭,就让他去休息。
老夫人他们也回去了。
商韶棠去了医馆。
玉树堂派人来请白芷过去一趟,白芷和小雅就去了玉家。
玉树堂领着白芷来到后院,看着白芷进了玉树凤的院子,而他就在院门口站着。
今天,白芷不仅是过来给玉树凤复诊,拆线,也是过来陪她聊天的。
玉树堂担心玉树凤。
玉树凤被抬回家的第二天就醒了,当时玉夫人就在她床前哭。
玉树凤还有一种像做梦的感觉。
她以为是自己的灵魂飘回了家,放心不下自己的娘,所以来看看。
只是,她娘亲看到她醒来了,高兴的握着她的手,掌心里传来的温度,让她知道这不是在梦中。
安抚好她娘亲之后,玉树堂留了下来。
他们姐弟二人深聊了一次。
玉树凤这才知道商陆在背后帮了她多少。
玉树凤答应不会再寻短见,可她这一次身心皆伤,也不是那么容易走出来。
气色一直不太好。
玉树堂怕她在钻牛角尖,所以才去找了白芷。
“树凤姐。”
玉树凤坐在桌边看书,听到白芷的声音,她放下手中的书,朝门口看过来。
“小芷,你怎么过来了?”
白芷提着药箱,笑着走过去。
“树凤姐,我可是你的大夫,今天是你拆线的日子,你忘记了吗?”
玉树凤拍拍脑门,有些懊恼。
“还真忘记了。快过来坐吧,喝口热茶,不着急。”
玉树凤给她倒了杯茶。
白芷坐下来,双手包着茶杯,用杯子暖着手。
“树凤姐,今天春试结束,商大哥已经从从贡院回家了。”
“呀,我就天天吃了睡,睡了吃,连日子都没记。
我都不知道商陆参加完了春试。
怎么样?他回来后,有说这次考得怎么样吗?”
白芷摇摇头。
玉树凤立刻着急了。
“怎么了?这是被人下绊子了?”
玉树凤相信商陆的才华,这种考试对商陆来说,根本没有一点压力。
如果他最终没考好,那肯定是有人下绊子了。
顾盼放下茶杯,握住玉树凤的手。
“没有谁给他下绊子,就是他考试累了,吃了饭就让他休息。
我们大家对他有信心,所以就没问。
他肯定对自己也有信心,想着等放榜,所以他也没说。”
玉树凤点点头,脸上有了笑意。
“商陆从小就很聪明,我也相信他!”
白芷今天是带着任务来的,该说的,还是要说的。
说到了商陆春试,自然就要提到林志高。
这是不可避免的。
春试结束了。
林志高的案子是一定要审的,而且还会公开审理。
玉树堂就是怕玉树凤听到消息,怕她难受,所以才在来的路上拜托白芷稳住玉树凤。
“这次主持春试的人是安王爷和京城来的六位主审官。
树凤姐,有件事情不能瞒着你。”
玉树凤隐隐猜到是什么事,“你说吧。”
白芷:“在商大哥参加春试前一天,林志高派了东北的流民引我去七里外的破庙。
他在那里早已经有了埋伏,那些流民也一直被他利用。
他对那些流民做的事,就是把他千刀万剐了,也是轻的。”
白芷细细的把那天的事都说了。
她一直观察这玉树凤的表情,玉树凤看着很平静,但她的眼神还是有情绪的。
震惊,失望,愤怒……都有!
本来就是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却被他派人那样的折磨。
跟饿狼放在同一个笼子里。
活活的把人丢在水中煮。
这是人干得出来的事吗?
畜牲都不会这样对自己的同类。
玉树凤浑身颤抖,她无法想象,也不能去想象那种惨烈的场面。
不过,她现在不爱了!
从她在窗外听到林志高要对玉树堂下杀手时,她就对林志高不再抱有任何幻想了。
从他决定跟商茹同归于尽时,她就决定放下所有的爱恨情仇。
再次醒来。
虽然难受,但有家人陪伴着,看着她娘亲不停的哭,看着玉树堂趴在她面前,像小时候那样无助的哭。
那一刻。
她知道,她真的不能再自私的认为自己生命的结束,就能大家都得到解脱。
或许林志高是解脱了。
她也一了百了了。
可是,真正爱她的家人,从此心上都有一道不可磨灭的疤。
她已经自私了很多年,她不能再自私了。
玉树凤定定的看着白芷,“一定是树堂让你趁着复诊的时候,告诉我这些吧?
这小子他以为我还会因为林志高的下场而寻短见?
这怎么可能?
我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
现在的玉树凤,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活着。
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闻言,白芷暗暗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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