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宴皱眉,声音明显不悦:“她瞎胡闹,你也要跟着不懂事吗?”
锦蜜觉得先前被傅柔打过的脸颊,现在更疼了。
她动了动腮帮子,淡淡的声音带着一丝嘲弄:
“她上来就甩了我一耳光,你管这叫瞎胡闹?她今日当着你的面都可以这么对我。若是你不在,她岂不是要骑到我的头上了?”
傅时宴有些头疼的掐了掐眉心,“她不懂事,你让让她,不行吗?”
锦蜜喉头滚了一下,眼眶泛红,“凭什么要我让?错的人又不是我。”
女人什么时候最委屈?
往往是在男人提上裤子翻脸无情的时候,最委屈。
就像是此时此刻。
她身上还残留着属于他的气息,身体里甚至连属于他的余温都还未散退干净,他就对她变了一张脸。
因为那个人是他的亲妹妹,所以他就要让她让,就要让她吞下这个委屈?
可是,她并不想忍耐。
她又不欠傅柔!
“傅时宴,如果你对我是这种态度的话,那我觉得……”锦蜜说到这,抿了会儿唇,“那我觉得我可以重新考虑一下我们现在这段关系还要不要继续下去了。”
不等傅时宴语,傅柔就在这时对锦蜜怒道:
“小贱人,给你脸了,是吧?我哥惯着你,我和傅家人可不惯着你,给我滚……”
傅时宴:“傅柔,你给我闭嘴!”
傅柔见傅时宴发火,这会儿老实了不少。
傅时宴在这时疾步走到锦蜜面前,然后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出了总裁办公室。
他一路将锦蜜拽到电梯门口,在等电梯间隙,他目光看着她被打红的那一侧脸颊,沉声说道:
“傅柔……精神有问题,最近在接受心理疏导,她行为举止偏激了一些,你让让她,嗯?”
锦蜜抿唇,没说话。
傅时宴见状,对她又道:“你今天主动来找我并献身诱哄我,应该是有求于我吧?”
闻言,锦蜜也不兜弯子,直接坦言道:“对,我主动来找你以及献身,是有事要跟你商量。”
傅时宴眯起眼眸,声音透着一股压迫感,“什么事?”
锦蜜抿了抿唇,然后看着他,说道:“杨佩芬和锦心她们今天下午找了我……”
锦蜜说到这,傅时宴就猜出她的目的了。
他冷笑:“我还以为你是真的想我才来找我,原来绕这么大的一个弯子就是为了锦观澜,是吗?”
锦蜜想起先前傅时宴为了维护傅柔对她那番冷漠的态度,心里就憋屈。
她深吸一口气,看着他,冷淡的回道:“是。”
顿了顿,“就算杨佩芬她们不找我,也就算莫鸢不找我,只要我知道大哥得了那种病,我也不会不管他的死活。所以,我就是想跟你说一声,我想割肝救他的命。至于,你跟他、或者是你妹妹跟他之间的恩怨,那是你们之间的事。你要护你妹妹,我要救我大哥,不冲突!”
傅时宴被气笑了:“说来说去,你就是要跟我对着干,是不是?”
锦蜜:“我没有要跟你对着干。我只是凭良心做事。”
顿了顿,意有所指的补充,“做人不能没有良心。当初,那场车祸,如果不是大哥挺身而出护住我,我早就死了。所以,我只不过是以恩报恩罢了。”
电梯门在这时叮的一声开了。
锦蜜抬脚走进电梯里。
傅时宴立在电梯门外,一双凤眸冷冷的看着她用手指摁着电梯时的数字键,“锦蜜,我最后再跟你说一次,你敢去找他,我们就一刀两断……”
锦蜜眼圈红了又红,声音带着嘲讽:
“一刀两断?我跟你之间的感情,你总是很容易就作出取舍。你有奶奶,有妈妈妹妹以及其他家人,我有什么?你欺负我没有家,没有父母,没有疼我的人,所以想要我的时候,就对我招招手,不想要我的时候就一脚踹开吗?我只是想救一个我认为还算是亲人的家人,这也有错吗?”
最后几个字,锦蜜是吼出来的。
电梯门在这时被缓缓合上了。
锦蜜看着紧闭的电梯门,以及缓缓开始下降中的数字屏幕,一颗心抽疼的厉害。
几分钟后,当她从电梯里走出来时,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
她走出傅氏集团大楼,杨佩芬电话再次打了进来,“死丫头,你刚刚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锦蜜看着满城万家灯火,没有一盏灯是为她自己亮的。
她一时间整个心头长满了荒草,整个人都荒芜而又寂寥的厉害了。
她看了会儿车水马龙的街道,良久,才冷声说道:“说,什么事?”
杨佩芬:“你跟傅时宴谈的怎么样了?”
锦蜜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声音疲惫:“不用再催了,我会救大哥的。”
杨佩芬一听这话,整个人都不禁窃喜了几分,“真的?算你还有良心。”
她话都没说完,锦蜜就掐断了她的电话。
杨佩芬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忍不住的骂道:“死丫头,真是翅膀硬了,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底里。”
她说完,就忙对坐在她对面的阮龄花道:“阮女士,您约我出来是……?”
杨佩芬在过来的路上,已经打听过阮龄花的背景了。
没想到,这个阮龄花竟然是燕琉璃的亲生母亲,而且现在格外受燕家五爷的宠爱。
如果,她能攀上阮龄花,没准就能混入京城富太太的交际圈呢。
思及此,杨佩芬对阮龄花的态度就更殷勤了,“您有话不妨直说。”
阮龄花也不跟她兜弯子,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你那个养女锦蜜就是个祸害,你的女儿锦心小姐和我的女儿都是她的手下败将。”
顿了顿,意有所指的又道,“我听闻,你的儿子锦观澜也被她迷的找不到北,对此,你难道就这么一直无动于衷吗?”
杨佩芬不笨。
她脑子转的很快,“您的意思是,想要除掉她?可是,她现在是傅时宴的女人,而且我儿子的命还等着让她来救呢,她现在……可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阮龄花勾唇:“你儿子的命当然要救。她不是愿意割肝救你儿子么?如果,她在捐肝手术过程中出现了什么意外,死在了手术床上,那也是她命薄如纸,任何人都怪不到你的头上呢。”
……
晚上。
傅时宴驱车回到城南别墅。
李嫂见他从外面进来,忙疾步迎上去,“少爷,您今天怎么会有空过来啊?”
傅时宴准备在门口玄关处换鞋,“她人呢?”
李嫂道:“我正要跟您打电话呢,蜜儿小姐还没回来呢,我给她打电话也没人接呢。”
傅时宴皱眉,声音阴沉:“没回来?”
李嫂:“是啊。寻常这个点,蜜儿小姐早该回来的。”顿了顿,“少爷,蜜儿小姐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啊?”
傅时宴停下换鞋的动作,掏出手机给锦蜜的电话打过去,果然打不通。
他本就阴沉的脸色,现在愈发的难看了。
他将电话打到了唐宋的手机上,“查一下锦蜜,看看她现在人在哪里。”
……
京城,网红酒吧内。
燕琉璃从包厢里出来,一抬头就看到独自坐在角落里的锦蜜时,就计上心头,动了歪心思。
小贱人,都送到她的面前了,她要是不狠狠惩治她一番,都对不起这个机会!
她打了个电话过去,“帮我做件事,找几个男人轮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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