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就像是刀子似的,直插锦蜜的心脏,让她的声音瞬间就卡在了喉咙里再也发不出一个音调来了。
她抓握手机的手指慢慢收紧,指骨泛出森森的白。
她咬唇,牙齿深深的陷入了皮肉,直至整个口腔传来一股浓稠的血腥味儿,她牙齿才松开唇肉,并挂断了电话。
锦蜜在这时将手机还给了那个长相无比阴柔的男人,舔了舔被咬破的嘴唇,对他自嘲的说道:
“这位先生,您也太看得起我了,我这个便宜的傅太太在傅董的心目中连给他提鞋都不配,你抓我来威胁他以及报复他,是不是也太天真了呢?”
话音落下,男人就勾唇讥笑道:
“傅太太,你何必这么妄自菲薄呢?你要是真的一点价值都没有,我能这么大费周章的从医院里把你给绑走吗?”
锦蜜现在心如死灰。
她抬了抬眼皮,一双黯淡的眼眸缓缓的朝男人看过去,苦笑道:
“我就是一个没爹疼没娘爱的烂人,我能有什么价值?”
顿了顿,意有所指的补充道,
“你也看到了,傅时宴压根就不把我这个妻子当回事,你抓我然后再毁了我,除了给你劣迹斑斑的人生平添一笔罪孽,能有什么意义呢?”
她话音落下,男人就用瑞士军刀挑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般的说道:
“傅太太,虽然你在傅董那卖不上价,但不代表在别的地方也卖不上价呢。”
顿了顿,“所以,你对傅董究竟是得多绝望,才这么快就放弃了求生呢?”
锦蜜手指蜷了蜷,眼眶泛红的厉害。
她感觉整个胸口都堵着一团恶气,无论如何都无法宣泄出来,心口闷的发疼。
她抿了会儿唇,而后看着他:
“我听你这口吻,你这是打算慈悲大发放过我了吗?”
男人冷笑:“傅太太,我从不做亏本买卖。但,看在你这么可怜又可悲的份上,你给你那个假大哥锦总锦观澜打个电话吧。”
顿了顿,“最近我手头有点紧,如果他愿意拿钱来赎你,那我就放了你。”
大概是药效开始发作了, 锦蜜感觉整个人都开始变得口干舌燥。
她喉咙干哑的难受,身体更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使得她整个人在这时都开始往外冒汗。
她喉头无声滚咽了一下,“你要多少钱?”
男人挑眉,声音似是愉悦的问:“听你这口吻,你好像很有钱?”
锦蜜:“我……在泉城有一套差不多两百平的大平层,还有姥姥留给我的一套锦家别墅,如果卖掉的话应该也能凑个五百万。所以……”
男人在这时笑出了声:“所以,你宁肯要卖掉房子,也不愿意麻烦别人来救你的命,是吗?”
锦蜜的确是这个意思。
如果能用钱解决她现在的问题,她不想麻烦任何人。
锦观澜没有义务帮她。
何况,他马上就要跟莫家大小姐莫鸢大婚了。
也何况,她欠锦观澜的人情债,她也还不起。
因此,她才在这时开了口:
“你绑架我,无非就是两个目的。要么是为了泄愤,要么是为了钱。你真正想要报复的人是傅时宴。因为在你看来,是傅时宴抢走了你最心爱的女人,也是傅时宴伤她最深。”
“所以,你绑架我,我何其无辜呢?我也是受害者,不是吗?我一跟你无怨,二跟你无仇,你现在就是弄死我顶多是让你身上背负一条命案而已,你什么也得不到。但,你若是放了我,最起码,拿到手的是切切实实的金钱。”
顿了顿,意有所指的补充,
“何况,你为了一个不爱你的女人做到如此,何必呢?无论你有多爱温兮,她最终还不是抛弃了你并死活也要嫁给傅时宴?她值得你这样付出吗?”
顾长烨脸色变了变。
因为锦蜜这番话扎痛了他的心。
就像锦蜜所言,温兮从始至终对他只有利用,她根本就不爱他,所以她在将他利用完毕以后就一脚踹了他,并果断投奔傅时宴的怀抱。
为了她那样的女人而背上一条命案的确不值。
但,他总得做点什么,否则无法宣泄心中的愤怒以及恼火。
思及此,他一双狭长的凤眸在这时冷冷的看着锦蜜:
“她是不值得我这样付出,但也不妨碍我收拾你。”
锦蜜皱眉,音量因为愤怒而不禁拔高了几分:
“就因我头上顶着傅太太这个身份,你就觉得能拿我泄愤而报复傅时宴了吗?你搞清楚,背叛你的是温兮,抢走你女人的是傅时宴,你就算是泄愤也是找他们而不是我……”
顾长烨觉得锦蜜这张小嘴挺能言善道的。
他在这时用手上的瑞士军刀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
“傅太太,要怪就怪你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即便傅时宴不在乎你,但好歹你也是他法定上的妻子,所以,羞辱你,等同于羞辱他,不是吗?”
锦蜜怒极反笑:“先生您贵姓?”
顾长烨稍稍挑眉:“怎么?”
锦蜜:“你就算想要拿我这个无辜的受害者泄愤,是不是也应该让我做个明白鬼?我要是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你毁了,我真的会死不瞑目!”
顾长烨讥诮:“谁说让你死了?”
锦蜜皱眉,不解的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顾长烨在这时对她抬了抬下巴:“傅时宴睡了我的女人,我搞他的傅太太,扯平了。”
锦蜜这儿会情绪挺平静的:
“扯不平。我本来跟傅时宴就要离婚了,你若是真的强暴了我,从某种程度上只会加剧我跟他离婚的速度,他根本就不爱我,你就是对我扒皮抽筋,他也是没有任何感觉的”
顾长烨好整以暇的看着,嗤笑道:
“你少跟我扯这些没用的,现在摆在你面前只有两条路。一,让傅时宴带着他那个野种儿子来换你。二,让锦观澜打两千万赎金过来。否则,我就只能对你不客气了。”
顾长烨胃口很大。
开口就要两千万,而且他这个人格外的阴晴不定。
因此,锦蜜觉得跟他拉扯下去不会有好结果。
思及此,她以退为进,“我可以给我大哥锦观澜打这个电话,但你至少要告诉我,你是谁吧?”
“顾长烨。”
锦蜜点头:“好的,顾先生。”顿了顿,“顾先生,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顾长烨:“说。”
锦蜜言简意赅:“我看您对温兮不是一般的情深义重,您应该很了解她的过去吧?所以,我想问一问您,傅小少爷真的是她的亲生儿子吗?”
顾长烨:“她压根就不能生,那个孩子是在国外做的试管代孕产物!”顿了顿,“但,孩子的确是傅时宴的种。至于,孩子医学上的生母是谁,这可就无人知晓了。”
闻言,锦蜜整个人都难以置信的怔了怔:
“你说她不能生?这怎么可能?她若是真的不能生,怎么还会怀上傅时宴的双胞胎孩子?”
顾长烨:“她连子宫都没有,她怀个屁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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