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跪。
颜诗蓝避开她。
她只是看向周堂主:“这红宝石,色泽亮得过分了,能否给我看看呢?”
周堂主不明所以,递给了她。
颜诗蓝看了看,笑道:“这是假的,不是天然红宝石,而是宝石粉做的,五十块银元都不到。
为了这么个东西,周二小姐大张旗鼓闹腾。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想要污蔑我,还是想要搅合了堂主的婚礼。”
周宝茹听到这里,一身冷汗,利落跪在了颜诗蓝面前:“四少奶奶,都是我的错,您原谅我行吗?”
周宝茹当着宾客与她父亲的面,跪下给颜诗蓝敬了一杯茶。
她不是怕颜诗蓝,而是怕她父亲。
颜诗蓝居然说她是为了搅合父亲纳妾。
这话要是被父亲听进去了,周宝茹会死的。
所以,她必须低头。
今天她丢人现眼了,改日她要千倍讨回来。
颜诗蓝接过来,很平淡对周堂主说:“令嫒行事做派,没学到您半分。往后,愿她长个教训。起来吧。”
周堂主脸色铁青。
女儿丢人,他也难堪。
事情到了这里,颜诗蓝也打算告辞了。
再留下来,反而失了优势。
临走时,颜诗蓝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送给八姨太:“我自己配制解暑热的药,闻着味道很好。”
八姨太道谢。
宾客们不知缘故,但八姨太拿着那荷包,心口一直在狂跳。
她借口去洗手间,打开了荷包。
里面是一根小黄鱼。
能给老男人做第八房姨太太的女孩子,不管她如何掩饰,她是需要钱的。
也许她很缺钱,也许她很爱钱,总之她需要。
周堂主在楼上的房间,痛骂女儿:“老子的脸被你丢尽!”
周宝茹只是哭:“阿爸,我只是想捉弄她一下,替三弟出出气。”
“老三不争气,你也不争气,他妈的全是窝囊废。”周堂主怒喝。
周宝茹怕挨打,只敢哭,不敢再接话。
周堂主让她滚出去。
她在门口的时候,瞧见了八姨太。想到自己的热闹被八姨太看到了,周宝茹脸上有怒色。
八姨太微愣。
她进了房间,给周堂主点烟。
“……那个该死的女人,居然真让我女儿给她跪!”周堂主狠狠咬着烟蒂,旧恨新仇,面孔扭曲。
八姨太娇滴滴的:“堂主,姜家四少奶奶这事办得挺好。”
周堂主拧眉。
“您想啊,二小姐诬陷她,她接了二小姐的茶,一笑泯恩仇。往后,您通了和督军府走近的门路。
再往后,把沈家、容家挤下去,整个青帮还不是您说了算?知道您看不上景峰督军,但可以借力打力。”八姨太说。
周堂主听了这话,不动声色,心中却微微松动。
他和督军府关系一般。
若能借助颜诗蓝,更近一步,也没什么不好。
丢脸算什么?大丈夫能屈能伸。
“妇道人家,你懂什么?”周堂主宠溺说。
神色缓和了很多。
八姨太凑到他怀里:“往后您教教我。”
她新做这院子的主人,比其他姨太太们都要豪阔。
可她手头的确没钱。
周堂主宠她,什么都给她买,却没想到给她点现钱。
以至于,她没什么底气,怕在佣人面前露怯。
打赏佣人的钱都没有。
颜诗蓝送的那一根小黄鱼,真是雪中送炭,八姨太少不得感激她。
她在周堂主面前,说了颜诗蓝很多好话。
颜诗蓝回家,半路上让黄包车停下。
白霜在街头等着她。
主仆二人慢步回去。
“你今天办事很得力。”颜诗蓝夸她。
这次出门,颜诗蓝没带白霜,是让白霜提前去“埋伏”了。
——周堂主纳妾,借机大肆宴请,其实是敛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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