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队员将饭菜放下,将地上的烟头收拾后便离开了,李诺一随便吃了饭,又埋头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房间里的灯光亮了起来,这一亮就是整整一个晚上。
到了后半夜,李诺一才将所有的问题都落实到了相应的书籍资料上,并将书籍资料全部买了出来。
做完这件事,他又喝了杯咖啡,开始着手梳理庄先生那边的事情。
这两天他实际上脑海中时不时地会思考这件事,他渐渐地觉得,上一次将商战这件事想的有些过于简单了。
虽然庄先生经验丰富,安排的也丝丝相扣,但是总体来说,整个行动本身就很唐突。
国家在那边的利益渗透和捆绑几乎为零,这也就意味着行动展开的时候,不可能得到助力,甚至连为自己说句话的人都没有。
在这样的局面下,一旦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庄先生他们面对的几乎全部都是敌人或对手。
当一个国家机器开动起来对付外来商人的时候,没有人能有还手之力。
解决这种局面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一是培养当地有影响力的买办,二是用利益捆绑可以影响决策的财团,在舆论层面和政策决策层面把水搅浑。
只有这样才能分裂对方的阵营,当利益深度捆绑后,获利的人自然会维护这边所有的动作,国家利益会被他们毫不犹豫地抛在脑后。“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两千年前的司马迁便揭示了这个普世价值,李诺一在策划这次行动的时候,居然给忽略了。
经过后世洗礼的他深深知道,一个人乃至一个公司能不能长久赚钱,除了过硬的产品外,主要看的是他分钱的能力,会不会分钱,会不会将钱给出去,才是长久不衰的核心竞争力。
你越是会分钱,资本市场就越敢给你投资,因为他们知道,分钱的背后是市场和政策。
想顺了这些,李诺一意识到自己操之过急了,只想着毕其功于一役,但是现在看来,这是多么的幼稚。
和一个超级大国过招,想用激烈的手段在短时间内收到效果,无疑是将水珠滴进滚热的油锅里,最终受到反噬的是自己。
循序渐进、润物细无声,慢慢瓦解,让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才是上策。
“哎~!以前看爽文看的太多了,真正做事的时候,竟然受到了潜移默化的影响,爽文害人呐!”
李诺一骂骂咧咧地自嘲一句,为自己的失误找了个背锅的。
在这件事上,他还真怨不到别人,国家还没从农业社会转变过来,商业上的人才本来就缺,更不用说策划国与国之间的商战人才,那更是凤毛麟角。
认清了现实,他开始书写新的方案,首先一步就是战略上的改变,要在兼顾赚取外汇的同时,将大部分利益分配出去。
如果不是国家实在是太缺外汇了,李诺一甚至想将所有的利益都分配出去。
现在赚到的钱不是钱,如果不是庄先生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操作,那些钱可能都回不到国内。
但是,用命换钱,能维持多久呢?对自己的终极目标又有什么帮助?
一旦市场关闭,一切都会归零,所以市场才是真正的钱,只有花钱将市场稳定住,才能最终取得最大的利益。
等被利益蒙蔽住的脑袋反应过来,准备刺刀见红的时候,那时他们会发现,他们中毒过深,已无力拔刀。
这是一个温水煮青蛙的过程,千万要沉得住气。
确定了战略指导思想,李诺一接下来的就是要解决度的问题,那就是每年往国内输送多少的外汇。
这个数目不能太大,太大的话肯定会引起注意,也不能太少,太少的话帮不到国家建设。
一支烟一支烟的燃烧,烧的不是烟丝,而是李诺一不比别人更多的脑细胞。
晨光不知不觉地爬上了窗户,照射到床上,然后又照射到李诺一的侧脸上。
门被敲响,这次进来的是秀才。
秀才将端着的早饭放在桌上,将房门敞开,所有的窗户都推开后说:
“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李诺一舒展了下身体,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咕隆咕隆喝完后回答:
“你帮不了我,对了,那个宋同志还在军营里面吗?”
“这两天不在,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过今早我看到他回来了,他本来想找你,但听外面的执勤队员说你一晚没熄灯,就没进来。”
李诺一剥了个鸡蛋塞到嘴里,然后指着其他的东西说:
“这些我吃不下,端走吧,顺便你告诉宋同志一声,让他有空的时候来我这一趟。”
“好,多喝水,你一脸的憔悴,我走了。”
秀才端走了剩下的早饭,出了房门。
李诺一刚坐下准备继续,敞开的门外却传来了脚步声,扭头看去,只见老陈和老李一前一后大跨步地走了进来。
刚进门,老李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不公平啊,为啥他有新车,我却没有?我每天都在工地上忙碌,哪里比他差了?”
李诺一站起身来,连忙给他们让座,心里在想,真的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啊,谁都不能免俗。
等两人坐下,他才对瞪着自己的老李说道:
“你总是坐他的车,又不亲自开,他有不就代表你有嘛,有啥区别?”
“这。。。”
李诺一怼的老李哑口无言,事实就是如此,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分辩。
老陈乐呵呵地看着老李,颇有些得意。
“不对,你说的不对,我坐他的车是因为我没车,不是我想坐他的车!”
老李反应了过来,急忙红着脸争辩。
李诺一适可而止,毕竟是首长,他不能过份,于是指着门外说:
“早准备好了,昨天您不在,就没拿给您,现在您可以喊个驾驶员来,等会走的时候就可以开走。”
听了李诺一的话,老李立即转向老陈,抬手指着他的鼻子说:
“你骗我!”
老陈笑眯眯地回应道:
“人家的东西,我又不能做主,我骗你什么了,是骗你钱了还是拐走你的娃娃了?”
“谁家的娃娃丢了?”
正在此时,门外出现了宋同志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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