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太守带兵来长安城实则为自个女儿求赐婚圣旨的消息在长安城传开,没几个时辰,各家府邸内宅都谈论起这个事来。
沈府作为当事府,各房从主子到下人,无不在计量此事。
上清斋。
陈妈妈怄着气将此事告知沈老夫人,末了愤懑一句,“许家做出这等事来,他日来府上退亲,老夫人可得好好下他们的脸面!”
沈老夫人侧身数着小桌上盘中细小的玛瑙珠,瞟了陈妈妈一眼,像是早有预料一般,并不惊讶也不为自个孙女不平。
“那日从韦侯府回来,我便有预感,再则那许夫人,是个会算计的,怎会丢了白家这一门亲事。”沈老夫人哼笑,“罢了,这样的人做亲家,日后不知有什么后患,皓月找许家差不多家世的婚事还是不难的。”
陈妈妈可不这么想,“三姑娘定了许家长安城都知晓的,这婚事也讲究一个福气,三姑娘婚事被退,只怕以后说亲的时候,别人拿这事挑拣。”
“她不是自个挺会营商的,那就等几年,赚多了银子,嫁妆多些,任凭谁挑拣,都会考量嫁妆多少。”沈老夫人并不在意与许家的亲事。
陈妈妈不好再说什么,心里嘀咕,老夫人不就是想着这下三姑娘可不用出嫁了,留在沈家好帮她对付大房么?
“陈妈妈,我怎瞧着你比姑母还疼皓月姐姐些许呢?”苏琴早就看不顺眼陈妈妈,尊沈皓月如主子一样,她在上清斋却有时还要陈妈妈脸色。
陈妈妈听出苏琴此话中的挑拨,可她在老夫人身边多年,岂是苏琴一句话就能挑出事来的,理都没理苏琴,瞧了一眼外头的天色道:“老夫人的药想是熬好了的,老奴去给老夫人端来。”
苏琴被忽视,一肚子气,可沈老夫人在当前,她又不好发,双眼发狠盯着陈妈妈去的方向,压着砸了手里一捧玉珠的怒火,幸灾乐祸地想,沈皓月算个什么东西,连许家都嫌弃!
“你说话做事用点脑子,”沈老夫人把数完的玛瑙珠子放进匣子里,抬眼睇向苏琴,“陈妈妈从小与我作伴,跟在我身边四十多年了,是你能离间的?”
苏琴被抓到私心,吓得一愣,堆了一脸的笑否认,“姑母,你误会琴儿了。”
沈老夫人瞪苏琴,“这是误不误会没什么打紧,你且把心思都放在韦小侯爷身上就是了。”
“是是是,姑母放心,我昨日去宋国公府,正巧碰到韦小侯爷来找宋小公爷,还同他说了些话的。”
“说话顶什么用,我可告诉你,韦侯夫人瞧上了皓月,你再不用心些,从沈府出去韦侯府的就是皓月了。”沈老夫人叹气,“你啊,没一半你姐姐的狠心。”
几次去韦侯府,苏琴也看出来韦侯夫人对沈皓月有些心思的,可这回沈皓月都被退婚了,韦侯夫人哪里还看得上,不过沈老夫人既然说了,她只好道:“多谢姑母提醒,姑母待琴儿比亲孙女都好,以后琴儿嫁出去了,也不忘姑母恩情的,姐姐前几日得了个儿子,琴儿明日就去看姐姐。”
沈老夫人点头,从前苏音嫁给郭五郎做妾,她只当苏音没甚用处了,没想到苏音在郭国公府颇得郭五郎宠爱,如今生了郭五郎唯一的儿子,郭五郎的夫人又不好了,日后指不定郭五郎会抬妾为妻。
“我吩咐陈妈妈,明日带你去库房挑选几样能入眼的礼带去给苏音。”沈老夫人想搭上郭国公府这处关系,日后指不定有用。
“谢过姑母,苏琴定会告诉姐姐,礼是姑母选的,姑母一直惦记着她。”
苏琴这话说到了沈老夫人心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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