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闪着温柔的笑意,嘴角无声地翘起,之后动了动已经麻木的胳膊,把头埋进了香香的被窝里~
原来,同床共枕是这样的感受!
而这感受,是完全陌生且汹涌的,林晚有些手足无措,况且他已经开始期待今天的晚上了~
吃完早饭,凌月去给姑婆看了病,药浴加药膏,姑婆身上的湿疹已经明显好转,带状疱疹则比较顽固,但也已经不似昨日那般鼓胀,有些小的已经瘪下去了。
“姑婆,脖子这里疼吧?”凌月给她消毒,抹药。
老人家慢慢点了点头:“最疼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在你这里,一点儿都不疼!”
“姑婆,你还有其他的家人吗?我可以帮你联系他们。”凌月扔掉棉签,重新又换了一根。
老人家的身体突然顿住了,接着她猛地摇摇头:“没有亲人,全死光了!全死光了!”
凌月赶紧拍着她的肩膀,小声安抚:“好的好的,都死了!不联系他们!”
给她擦去眼泪,凌月无声地叹了口气,看来老人家有伤心事。算了,还是不问了!
上好药,帮她穿好衣服,凌月细细嘱咐她:“姑婆,这几日你就不要出这个房间。饭我会给你送进来,如果我不在家,我弟弟凌华会给你把饭放到门口,你再自己拿进来,好吧?”
老人家轻轻地点了点头。
“对了,姑婆,没事,你可以下来走一走的,一直躺着对身体也不好。还有,恭桶我给你放在里面的小隔间了。”
凌月嘱咐完,就关上门出去了。
老人家看着床头桌子上的瓜子、花生、水,一个山梨,还有绣绷、话本,心里涌过一阵阵暖意。
这么好的孩子,也不枉自己吃了那么多的苦,才找到这里。
因为她在镇上乞讨那么久,就只有她没有嫌弃、殴打她,还给她买了吃的。
她想活下去,她不甘心就这样死了,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慢慢地坐起来,她下床走了起来,自己一定要好起来!
陷害我的人,都给我等着!
她慢慢地摸起话本,看了起来~
凌月出门以后,又把身上消了毒,换了衣裳,之后,把换下的衣服扔进了空间的洗衣机。
茶几上装镇纸的荷包已经不见了,肯定是父母来过了。只是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和他们相见。
凌月提着水桶,想去浇一浇门口的菜地,出去才发现,地是湿的,不知道谁来浇的。而且菜地里已经冒出了绿绿的小苗。
“林晚,我去后山看看,能不能挖点野菜回来,中午不用等我吃饭!”凌月背上背篓,装上砍柴刀,拿着棍子,就出了门。
“知道了,你自己注意安全。”林晚从窗口看着她,小小的身影出了门。
他看着自己的腿,看了一眼正在旁边准备给自己换药的杜孟春,小声问:“舅舅,我的腿什么时候能好,我怎么时候能站起来?”
杜孟春看来他一眼,慢吞吞地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这是骨折,可得好好养着,怎么着也得三个月吧,不过我给你续骨生肌的药膏,肯定要好得快一些,不过,你真的希望那么快就好吗?这可是一辈子的事!”
林晚双手紧紧揪着衣角,挫败地说:“我是恨自己这个样子,拖累了凌月。让她一个人承担着养家的重任,我心里,难过!”
杜孟春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意有所指、语重心长地说:“你记得她的好就行。他日你一朝高中,别嫌弃她出身乡野,是个农妇就好。”
林晚举起右手的三根手指,掷地有声、向天发誓:“绝不会!我发誓!”
“那就好。好好读书吧。”杜孟春拿着药出了门。
林晚握紧双拳,暗自下着决心,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姐夫,你放心,我会快快长大,会照顾姐姐的。如果你以后不要她了,那我就把她娶回家!”
林晚转头看向门口窜出来的小脑袋,头上的小揪揪还在摇晃,他看着这个只有五岁的小不点,坚定地说:“你没有机会的!昨天给你留的一百个大字写完了吗?”
一听这话,凌华“嗖”的一下就不见影了!
林晚笑着摇了摇头,心中却不敢掉以轻心。
这么小就敢惦记我娘子?
看来我给你留的作业太少了!
林晚咬了咬自己的后槽牙,恨恨地拿起了笔,老老实实赚钱去了!
凌月去了山上,走了很远,山上的植被才越来越茂盛起来。她上次看好的那棵野梨树,还静静地长在那里。
上次掩埋逸尘嬷嬷的那个陷阱,果然被刨开了,可惜里面什么猎物也没有了。
凌月喜欢这片林子,喜欢这座山,更喜欢在山上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感觉。
林子里挖了一些还没老去的野菜,顺手打了两只野鸡,凌月就顺着水声,来到了上次那条河边,河边的野芹菜还在茂密地长着。
凌月捡着鲜嫩地摘了一些,就坐在河边,想抓条鱼来吃。
许久没吃酸菜鱼,很是想念。
拿出匕首,削尖木棍,凌月手法利落,很快就扎到了好几条鱼。
她正兴奋着,突然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这位姑娘,你这鱼能卖给我吗?”
凌月转头一看,只见一个年轻的书生背着一个背篓,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站在凌月身后。
“想要鱼,自己到河里抓就是了。”凌月把自己的鱼扔进背篓,就要走。
“姑娘,我出钱买你的鱼!我自己抓不到!”他急得眼眶都红了!
“你买鱼做什么?”
“我娘病了,就想喝个鱼汤。可是今日又不逢集,买不到鱼,我就只好到山里来看看。”男子挫败地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凌月叹了口气,把背篓放下来,拿着自己削尖的那根木棍,看着男子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来吧,我教你叉鱼!”
凌月轻步走到河边,蹲下身子,水流清澈见底,鱼儿穿梭其间,灵活而欢快。她示意男子靠近,轻声细语道:
“看好了,这河水虽深,但很清澈,况且鱼儿机警,需静心以待。”说着,她缓缓将削尖的木棍浸入水中,几乎不见涟漪,眼睛紧盯着水面下鱼群的动向。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凌月的手腕微微一抖,木棍仿佛有了生命,悄然向一条悠然游弋的大鱼靠近。就在那鱼儿即将察觉的瞬间,她手腕猛地一抖,木棍如闪电般刺出,精准无误地穿透了鱼身。鱼儿挣扎了几下,便无力地挂在了木棍上。
“看到了吧?来,你来试一下。”凌月把鱼拿下来,扔进自己的背篓里,把木棍递给了年轻人。
这书生学着凌月的样子和方法,练了两三次,终于叉到了一条鱼,他激动坏了,之后连续叉上三条鱼,才堪堪收手。
“今日多谢姑娘相助,赵越铭感五内。棍子奉还,再次感谢。”
凌月看了看这个叫赵越的书生:“棍子你留着吧,以后你母亲再想喝鱼汤,你就可以自己捉鱼了!”
“多谢姑娘!敢问姑娘闺名?”赵越看着凌月熠熠闪光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问。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再见。”凌月背起背篓,转身进了林子,很快离去。
河边,年轻人确定凌月走远了,一挥手,就见林子里的参天大树上,跃下两个小厮打扮的人。
“有趣!跟上去,看看是哪个村的。”
“是!”
这两人迅速隐身进了林子,追随着凌月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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