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家在闹腾了几天之后,终于全家卖掉房子卖掉地,去镇上住了。
李毅虽然舍不得从小长大的地方,但能去镇上生活,也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在同窗面前,说出去也有面子。
因为镇上的房子贵,所以他们一家在私塾旁边暂时租了一个小院,三间正房,关键旁边的邻居都是私塾里的学子,以及他们的家眷,所以王招娣立刻就觉得自己终于摆脱那种泥腿子的生活,也不用天天去地里,去族里干活,挖那劳什子的水池子了!
她每天照顾李毅和他家老李吃完早饭,自己睡个回笼觉,然后醒来,就拿着的凳子,拿着瓜子去街口那帮老太太那聊天去了~
日子过得滋润极了。
而林家村在陆续挖完蓄水池,挖通河道,把水引进水池之后,村里按照每户人家上工的人数,以及挖土的数量,分别给予了不同的奖励。人数最多,干活最多的人家,能拿到三两银子呢!
就连带着三个女儿的吴菊香四人也分到一两银子!
林家村又一次沸腾了!
不过村长说了,不要出去说,因为搬走的人家是没有这份银子的。
当晚,郑泰大手一挥,每家再发两斤猪肉!而骂林晚和凌月的那三户人家没有。这次,再也没有人敢说什么难听的画了。
凌月推着林晚微笑着站在人群后,这些银子自然也是他们出的。
林晚的母亲,还有大哥,二哥一家现如今也消停得很,因为他们也怕被赶出村子去。
林晚的母亲,如今很是后悔,因为自从把林晚分出去,老大又休妻之后,家中的活越来越多地落到了她的身上。可她在二儿媳的手里,根本不敢翻腾,只能晚上跟林希偷偷抱怨。
哦,她如今已经被老二一家,赶到老大林希的房子去住了。
她真的有些悔不当初!
再看如今林晚家过得风生水起,还给村里捐钱,动不动家里就炖肉,她羡慕极了!
可她知道,林晚和凌月是没有钱的,所以这些银子必定是林远峰留下的。因此,林望晚上又吃野菜饼子的时候,差点掀了桌子,指着他老娘的鼻子骂:“为什么当初过继给三爷的不是我?你为什么不把我过继出去?!”
林希和老娘在饭桌上连个屁都不敢放!
回到林希屋里,她就把气都撒到林希身上,骂他打他!说他不该休妻,否则也不至于什么活都是她来干!
一家两户,吵到了半夜,让邻居当笑话看了。
后来,有人在聊天的时候,不小心说到了这奇葩的一家子,连姑婆都有些震惊了!
这一家子,这么恶心的吗?!
姑婆的眼神暗了暗,心想:你这一家子,可千万别落到我手里!
村里仍然在热火朝天地忙着,而且大家的热情更高了!
这一日,天有些阴,可能会下雨。凌月心中暗暗祈祷:“多下一些吧!可能这就是大旱来临前最后一场雨了。”
“林晚,今天我要去镇上一趟,买点布料,给三个小家伙做身衣裳。”
林晚推着轮椅出来,走到她面前,红着脸,轻声说:“给自己也买两件新衣裳,我喜欢看你穿裙子。对了,带个丫鬟去吧。”
凌月顿时眉开眼笑,跟个小傻子一样,点了点头。
带上知春,凌月往镇上而去。去之前,在自己小菜园摘了三筐青菜。
因为是现代的种子,所以长得格外好。
到了富云镇,凌月让知春把马车停到“仁心堂”药铺门口,然后去给萧伯送了一筐菜,还送了点豆腐,酸笋,泡菜,酸豆角什么的,每样都给了两小罐。这可把萧伯感动坏了!
“阿月啊,你上回来信,写的事情,萧伯都认真去做了!也给我儿子写信了。他说月底就回来,接我们老两口过去住些日子。真是太谢谢你了,阿月!”萧伯两眼含泪,拍着凌月的肩膀,百感交集。
“萧伯,你这药铺的药材是要带走还是卖掉?我说实话,万一有大旱爆发,你这药铺的药材,百分百要被流民冲进来抢走的。你想好怎么做了吗?”凌月看着萧伯花白的头发,有些担忧。
萧伯看着凌月:“阿月,你走吗?”
“我还没想好。我相公腿不好,他的宗族也在这里,所以还在犹豫。”凌月也不知道到底是走还是不走。
回去,再和林晚商量一下吧,十有八九,如今的他是不走的。
“那这药铺的钥匙,我就交给你了,你如果不走,就把这药材卖了,或者救助百姓都行。你如果决定要走,那就把药材卖了或者带走。我和你阿婆年纪都大了,都不想操心了。你看着办吧。我这小学徒是个孤儿,倒还能干,你帮我照料着吧。”
凌月紧紧握住手里的钥匙,对这重如千斤的信赖无以言表:“行,萧伯,这钥匙我收了。到时候大旱过去,您再回来,必定还您的仁心堂。”
“哎!交给你,我一万个放心!就是人老了,经不得离别,容易伤感。”萧鹤说着,擦了擦流下来的两滴热泪。
“当归,萧伯哪天走?”
没等当归说话,萧鹤抢着说:“走的时候,我让当归通知你。”说完,他看了当归一眼。
凌月假装无意,凌厉的眼神扫了一眼药铺的内室,笑了笑:“好!知道啦!对了,萧伯,我给你和阿婆带了点东西,你让他来搬一下。”
“好好好,当归,你去搬。”老人摆了摆手,很是感伤。
很快,当归就把东西搬来了,一筐子的新鲜蔬菜,一篮子的各种小菜小吃。
“这么多东西!当归,阿月呢?”萧鹤着急地看向当归的身后。
“师父,姐姐已经走了。”当归站在筐子前,小声说道。
“走了?当真是走了?”这时,内室里突然掀开帘子,走出一个中年人。
此人正是萧伯的儿子萧修远,如今是宫中的御医。
萧修远眉头紧锁,目光如炬,上下打量着空荡荡的门口,似乎在搜寻着凌月的身影。
他缓步走出内室,每一步都显得沉稳而有力,那双阅尽人间沧桑的眼眸中,既有审视也有疑惑。
“父亲,这凌月究竟是何方神圣?如此大方赠予,实在让人难以捉摸其用意。”他沉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戒备。
萧伯闻言,轻轻拍了拍萧修远的手臂,眼中满是信任与欣慰:
“修远啊,你莫要以宫中的那套心思来揣测阿月。她是个心善的孩子,这些日子以来,对我们老两口的照顾,点点滴滴都是真心实意的。”
萧修远眉头紧蹙,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缓缓踱步至药铺门口,凝视着凌月离去的方向,心中暗自思量:“这凌月,究竟有何目的?那些珍贵的调料与方子,即便是宫中也不易得,她怎会如此轻易地赠予?难道,她真的只是心善?还是……另有图谋?”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宫廷中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画面,那些深藏的阴谋与算计,让他不禁对凌月的举动产生了深深的疑虑。
他转身,目光锐利地扫过药铺内的每一处角落,仿佛在寻找着什么被忽略的线索。
难道是这药铺有她需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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