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周嘉清回来后,秋菊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五小姐,她真的要嫁给四皇子吗?”
夏荷闻言,犹豫了一下才提醒:“如今她和侯爷闹得这么僵,这是铁了心要进四皇子的府。”
“她倒是铁了心要往那四皇子的府里钻,拦都拦不住,”周嘉清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还真把谢元赋当成高枝了?”
郑贤妃在殿中说的那句话,分明就是周嘉静对她说了什么,她能说什么?
周嘉清即便不用费心去猜,也能料到一二。
想来,周嘉静的作用无非便是成为谢元赋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暗中监视她的一举一动。而且,若周嘉静并不觊觎那正妃的宝座,一个妾室之位,赠与她又何妨。
从周嘉静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两人之间的对立便已成定局。
春桃站在一旁,眉宇间满是不解:“既然五小姐是要在这皇子中挑选一位高枝来攀,那为何不选择声望更为显赫的皇子?”
周嘉静为何偏偏选择四皇子?众丫鬟也是不解。
周嘉清揉了揉额头,在屋中的软榻边坐了下来,道“二皇子早已成婚,侧妃们也皆出身名门望族,她若想在其中混出个模样,难度可想而知。五皇子的母妃和哥哥都已失势,而他本人又是那种放荡不羁的性子,自然不是她的首选。至于七皇子,生母早逝,他现下依附的是二皇子,这也不是她会考虑的对象。如此算来,不就只剩下四皇子谢元赋了吗?更何况,她已得知谢元赋有意加害于我,冲着这一点,她也会选择谢元赋的。”
几个丫鬟俱是沉默寡言,最终还是秋菊率先回过神来:“五小姐的心气竟然这么高!”
原来,周嘉静的野心远不止于简单地攀附权贵。她的心中,竟然怀揣着一个更加大胆、更加冒险的梦想——她想要赌上一切,去赌四皇子会争夺到至高无上的位置!
“可是,”夏荷不解:“小姐,这样一来,五小姐和四皇子他们两个人……那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应对呢?”
周嘉清闻言,唇边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应对?自然是要以不变应万变。她既然选择了谢元赋,那就让她去折腾吧。我们只需静观其变,看看她到底能翻出什么风浪来。其实,这对我们而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五妹妹这般聪慧的人儿,从未有过什么破绽,即便在父亲眼中,她或许无法与我和姐姐相提并论,但终究也是父亲心中家人的一份子。如今她这般行事,简直是在自寻死路,要知道,她选中的还是谢元赋。父亲心中对她生母的最后一点愧疚,只怕也要因此烟消云散了。何况,五妹妹自以为她说服了郑贤妃,却不知……”
“却不知她是人家手中的棋子!”周嘉清翻看起桌上放的书,道:“郑贤妃之所以表现的看重她,无非是想看看她究竟有多少能耐。若到时候她真的帮不上谢元赋的忙,谁又能知道,她……在郑贤妃或是谢元赋的面前,又能撑得了多久呢?”
要是没有本事,她周嘉静就没有退路了,郑贤妃和谢元赋不会对她轻易饶恕,她还以为谢元赋只是个不起眼的皇子,她能帮助到他。
丫鬟们在一旁听着周嘉清的话,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看到周嘉清如此镇定自若,也不禁安心了许多。她们知道,只要有周嘉清在,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能化险为夷。
大安城,这座繁华的东秦都城,每一寸土地都承载着无尽的繁华与荣耀。徐竟骁,身为城中王爷,自然深知这脚下的土地价值连城。
从前,徐竟骁为了靠近周嘉清,买下了她暂居别院的隔壁院子,只为能多看她一眼,多感受一份她的气息。
如今,他再次出手,将靖安侯府两侧的府邸都收入囊中,其实是和侯府一起买下的,将中间的那个府邸,让手下巧妙地安排给了靖安侯而已。
此刻,他正在其中一个府邸的院子中,目光落在院中的一个物件上,神情专注。
“这小东西还别说,模样真招人喜欢,不过,王爷您怎么会想到要买下这个小东西呢?”一个青衣女子站在旁边,手中拿着食物,轻轻撒向水面。
走近细看,只见那东西有一身金光闪闪的鳞片,像是流动的黄金,随着水波的荡漾,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它的双眼明亮如星辰,尾巴则像是一把精致的扇子,在水中轻盈摆动,好不快活。
小巧玲珑,的确是惹人怜爱。
“哎哟,”一声轻叹从旁传来,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粉色长袍的男子正悠然自得地走了过来。
他瞧着盆池里的小金鱼,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王爷,你这是也开始学我养鱼了啊,就是以王爷的性格,养这些娇小可爱的小鱼,只怕是不太合适。要不,等会儿还是让静月把这些小鱼送到我府上去吧。”
叫静月的女子将手中的鱼食递给纪承枫,退到旁边,还是忍不住问一句:“王爷,这些小鱼,您是打算留下呢,还是真的要送给纪公子?”
徐竟骁从椅子上站起来,他一把夺过了鱼食,慢悠悠地撒到缸中,鱼食落入水中,立刻引起了池中小鱼的欢腾。它们欢快地游动着,争相抢食,兀自吃得欢快。
见状,静月识趣地不再问了。
徐竟骁望着那些悠然自得地啄食鱼食的小鱼儿,一脸欣慰地笑着,那笑容中似乎蕴含了无尽的柔情。
在一旁的纪承枫看得目瞪口呆,他没想到这位平日里矜贵冷冽的王爷,竟然会对几条小金鱼如此温柔,那画面温馨得几乎有些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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