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聿心中一凛,努力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微微皱眉,问道:“我睡了多久。”
“六日。”两个侍卫答道。
“近日都发生了什么?”高聿又问。
侍卫如实回答,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除过皇室和韦府的事情外,他听到,那些与他朝夕相处的平湖书院先生们,都在“意外”中不幸遇难,包括韦应,他也死了!
“谢元赋!”高聿低吼一声,紧握双拳,心中的愤怒与悲痛如火山般爆发。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谢元赋的阴谋,谢元赋怀疑韦应背后有人,便设下此局,想要一举铲除隐患。只是谢元赋如此心狠,宁愿错杀,也不放过一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惜牺牲无辜的性命!
他狠狠地捶打着榻板,他恨自己,恨自己没有及时发现谢元赋的阴谋,连累了书院的同僚,只要一想起朝夕相处的同僚死于非命,他的心口处就痛得发狠。
如今,谢元赋已经发现了他的存在,这无疑让局势变得更加复杂和危险,往后想要误导谢元赋恐怕很难了。
他紧咬牙关,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知道,这场战斗,他已经无法置身事外,便是为了死去的同僚,他也要去和谢元赋争斗到底。
谢元赋既然发现了自己,那……
“信呢?”高聿问道。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还是徐竟骁进来解释道:“信已收悉,靖安侯安然无恙。”
因此,周嘉清收到的信上,信中的最后赫然写着:“若是周嘉清自己真的无计可施,或许与谢元赋达成交易也未尝不可。”这句话,应当是谢元赋加上去的。
徐竟骁凝视着熟睡中的女子,一想到信中的话,这个谢元赋贼心不死,徐竟骁的眼神逐渐变得深邃而阴鹜。
为了东秦的安定,以后能真正的无后顾之忧,也为了皇上的那份无辜与责任,他必须将自己的私怨暂时搁置一旁,容忍谢元赋的存在。
他深吸一口气,将眼中的阴鹜与怒火深藏,快了,等清儿好了,就该收拾整个西云了……
不过,谢元赋总会为他做下的错事付出代价,虽然徐竟骁和周嘉清离开了大安,但四皇子府内却仿佛被一股不祥的阴霾笼罩,接连不断的怪事频频上演。
不是哪个宅院走水了,大火不幸吞噬了几个无辜的侍卫生命;便是精心打造的马车突然失灵,将一名侍卫压在了车轮之下,还不等到救治就没命了;又或者,是那几个侍卫因贪恋杯中物,醉倒在街头,最终再也没能醒来;甚至更为诡异的是,有的侍卫在平静无波的街道上走着,却突然被空中落下的重物砸中,瞬间丧命……
这些事件看似微不足道,如同平湖书院那几位不幸遇难的先生一般,都被归类为意外,在大安城未能激起太大的波澜。
然而,在四皇子府内,这些怪异的死亡却像是一颗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虽然未能掀起滔天巨浪,却也让那湖水变得不再平静。
只有谢元赋知道他自己有多憋屈,失去一个如同左膀右臂的郑贤妃不说,现在看似死的都是普通的小侍卫,实则都是他亲手挑选、精心雕琢的心腹之将,他们被巧妙地安排在那些不起眼的角落里,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利剑,随时准备为他挺身而出。
他们的离世,更是谢元赋布局多年的心血化为泡影!
“鹰师还有多久能抵达大安?”谢元赋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他猛地推翻了面前的一桌佳肴,脸色铁青地怒斥道。
灰衣男子站在下首,低垂着头,面对谢元赋的质问,他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支支吾吾地回答:“主子息怒,鹰师……鹰师他在信上说,马上……”
“马上?这‘马上’二字,我已听了半年有余,鹰师却仍旧未见踪影!”谢元赋的声音愈发冷冽,他的耐心早已被消磨殆尽。
谢元赋催促过无数次,可是鹰师每次的回信只有简单的“马上”二字,只是这马上,都过来半年还不见来大安,不怪谢元赋暴躁。
可是,西云所有的筹划与希望都寄托在鹰师的身上,谢元赋纵使心中再是不满,也只能强忍着怒火,继续等待。
灰衣男子见谢元赋如此,心中也是一阵忐忑,他深知鹰师的重要性,也明白谢元赋的焦急与无奈。他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期盼着鹰师能够尽快到来的消息。
不管四皇子府如何乌云笼罩,然而大安的繁华与喧嚣却未曾因此停歇,故事依旧在岁月长河中缓缓流淌,带着人们的欢声笑语。
比如,靖安侯府内,却是另一番繁忙景象。
周嘉清的嫁妆筹备工作正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各式物品需要这个空闲时间,迅速置办妥当。
对于靖安侯和陈幸来说,此刻的忙碌仿佛成了一种难得的解脱。他们忙碌着,心中却不再过分挂念周嘉清的情况如何。
这一日,陈幸拉着前来做客的陈庆,双眼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轻轻展开手中的嫁妆清单,那上面列满了琳琅满目的物品,每一件都精心挑选,寓意深远。
陈幸问道:“庆呀,你且来瞧瞧,你说这嫁妆清单,我是该选那烫金贴金的,还是苏绣或蜀绣的更为合适?那烫金的虽华贵无比,璀璨夺目,但苏绣或蜀绣的却更为清雅脱俗,二者该如何取舍?”
陈庆接过清单,细细端详,她知道陈幸对这场婚礼的重视程度,却没想到这般重视,就这满满当当的,还说这是暂时想到的一部分,陈庆被震惊地只说:“烫金华丽,能彰显身份与地位;而苏绣与蜀绣则更显清雅,能体现修养与气质,全看你看重哪一点?”
陈幸闻言微微颔首,而后轻轻摇头,仿佛在否定先前的想法,但紧接着,她的眼中迸发出一种明亮的光芒:“不如,做成檀木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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