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莹安小心翼翼的缩着脖子,生怕被霍云卿看出点什么来,可她越是这样越是显得她心虚。
“莹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以霍云卿对孟莹安的了解,她这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就是心里藏着事。
“没有!”孟莹安立即摇头加摆手,以示清白。
霍云卿狐疑的看着她。
“那个……”孟莹安觉得自己就快要被霍云卿给看穿了,她如坐针毡,干笑两声说:“我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事,云卿,我得先回去了。”
霍云卿更加疑惑了,只要是和她在一起,孟莹安就没有想回家的时候,她每次都是恨不得玩到天黑才尽兴,今儿是怎么了?难道真有事情瞒着她?
如果有的话,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和她说的?
“云卿,我真有事,你别多想。”孟莹安讪笑着,那模样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孟莹安说完就要起身,可在她起身的一瞬间,她身子晃了晃,双手本能的撑在桌上,一副差点晕倒的模样。
霍云卿连忙起身绕到她身旁扶住了她。
“莹安,你怎么了?”
孟莹安揉了揉脑袋,有些迟疑的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天经常头晕,刚才也是,险些站不住了。”
“怎么会这样?是没睡好吗?”
“没有啊,我几乎一直在睡,躺下就能睡着。”孟莹安回想了下,她最近的确特别能睡,不可能没睡好的。
霍云卿眉头微蹙,无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头晕?
“莹安,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孟莹安想也没想的点了点头,“说起来还真有一件,赫连图离京那日,送了我一支梅花簪子,金丝楠木所制,蒙克力说是赫连图亲手为我做的,我想着他都要走了,我就收下了,后来我不是去了辰王府嘛,和他聊着聊着突然头刺痛了下,北乾哥哥本来都让我回去了,又把我叫回来,还大张旗鼓的喊来了太医署所有御医,说是怀疑我头疼是簪子引起的。”
霍云卿当即皱眉,“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没跟我说?”
“御医没查出什么问题啊,他们都说我身康体健,那簪子也让御医检查了,没查出什么来。”
霍云卿陷入沉思,辰王府叫走了太医署所有御医,这件事情半点风声都没漏,想来是萧北乾有意封锁消息了。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那簪子真有问题?
“簪子呢?”
“北乾哥哥拿走了,说是要再检查检查。”
霍云卿握住了孟莹安的手,问道:“你是戴上那枚簪子后才出现头晕目眩的症状吗?”
孟莹安仔细想了想,觉得也没有那么严重,她谄笑两声:“应该和簪子没有关系,御医都检查过了,可能是我最近想太多了。”
她嘴上是这么说,可眼底深处分明蓄满了害怕与恐慌,霍云卿见状不忍多说什么。
簪子在萧北乾手中,想来他一定会检查清楚,她找机会问一问便是。
“应该是没什么关系,赫连图都走了,实在没必要害你。”
“对啊,就是说。”孟莹安干笑着附和了句。
孟莹安不舒服,霍云卿也没有在外面逗留,送她回了丞相府,一路上孟莹安都在打哈欠,好像很困的样子。
“回去好好休息,别多想了。”
“嗯。”孟莹安笑了笑说:“其实我也没想什么。”
“是吗?”霍云卿调侃道:“我还以为是因为我家最近在准备聘礼,你才会胡思乱想睡不着呢。”
“才没有!”霍云卿嘴上反驳,心里却是咯噔一下,她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德行,有点事情就会兴奋的睡不着觉,可如今霍家都要来提亲了,她是怎么做到心无旁骛的犯困呢?
难道她的身体真的出了问题?
与霍云卿道别后,孟莹安心事重重的回了她的院落,刚进屋她就哈欠连天,几乎是闭着眼睛摸到了床榻上,她把被褥往身上一盖,紧接着便陷入了梦乡。
——
这天夜里,月黑风高,霍云卿身着一袭夜行衣,从辰王府的后门翻墙而入,好巧不巧的,她落地的时候正好碰到正在巡逻的辰王府护卫。
一群护卫与她面面相觑,双方僵持了片刻,为首那名提着灯笼的护卫突然把手中的灯笼给吹灭了。
然后他说:“欸?这灯笼怎么灭了?看来得回去换一盏。”
其他护卫会意,纷纷附和:“是啊是啊,灭了肯定是要回去换的,要不然也看不清路啊!”
霍云卿抬起头看了眼明亮的满月,心道辰王府的护卫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当真一流,该赏!
辰王府的护卫齐刷刷转身走人,霍云卿也不是那么没眼力劲的人,待他们走远了,她才动身去找萧北乾。
霍云卿直奔书房,当她看到守在门口的林夏时,她就知道自己找对地方了。
林夏也看到霍云卿了,他只迟疑了一瞬,便敲了敲书房的门,“殿下,霍姑娘来了。”
霍云卿也不觉得尴尬,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朝林夏笑了笑,而后推门而入。
林夏就跟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依旧守在书房门外。
书房内,萧北乾皱眉放下了手中的书。
“外面风言风语不断,你还敢来?”
“有什么不敢来的,臣女行得正坐得端。”霍云卿穿着夜行衣,说出口的话倒很是坦荡。
萧北乾不由觉得好笑,也就情不自禁的轻笑了声,他打量着她,直言道:“你是为了孟莹安来,还是为了你自己?”
霍云卿也不瞒他,“都有。”
“说来听听。”她人都来了,萧北乾知道她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是不会轻易回去的。
“今日臣女与莹安在茶楼喝茶,她突感头晕目眩,臣女一问之下才知簪子的事,听莹安说簪子在殿下手中,臣女想问一问,那簪子到底有没有问题。”
萧北乾听得皱了眉,“她今日又头晕了?”
霍云卿颔首:“听莹安说,这两日经常感到不适。”
萧北乾默不作声。
“殿下?”霍云卿有些急了。
萧北乾沉默良久,缓缓吐出两个字:“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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