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书房。
霍万鸿面色沉沉,在书房里来回踱步,三个儿子目光跟着他,都是狐疑。
他突然停下脚步,怒视着三人,指着他们的鼻子骂:“我说你们是死的吗?你们的妹妹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你们就没点反应?”他说着双手背在身后,身子向前倾,质问道:“怎么?因为对方是端王,你们就怕了?”
霍家三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异口同声的说:“爹?不是您说的天子近臣,凡事要忍吗?”
霍万鸿眼珠子一转,语气弱了下来,“对!是我让你们忍的。”话说着,他眼珠子又是一转,声音再度拔高,“但我没想到你们这么能忍!干什么?你们是王八吗?专躲壳里?”
霍怀修和霍怀文兄弟俩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霍怀宁口无遮拦,小声嘀咕:“我们要是王八,那您是什么?”
霍万鸿横眉竖眼的瞪他:“你说什么呢?大点声!”
霍怀宁撇撇嘴,直言问:“爹,您就给句准话,想让我们怎么做?之前您让我们能忍则忍,现在端王都能对咱们霍家人做这种事了,我们总要回击才行!”
“要不然你们以为我找你们来是干什么?”
霍怀文皱着眉说:“爹,此事端王殿下给云妹下毒在先,怎么说都是咱们有理,不如现在就去找陛下?”
霍万鸿冷哼一声:“你怎么知道是端王给云卿下的毒?你亲眼所见?”
霍怀文张了张嘴,听懂了父亲的话。
“爹?您说什么呢?端王给云妹下药,这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吗?”霍怀宁显然没听懂。
霍怀修为他解惑:“爹的意思是,没人可以证明情毒是端王所下,更没人知道是端王故意给云妹下毒的,这件事情到了陛下跟前,还得听端王怎么说。”
“这……”霍怀宁语塞,憋了好一会儿才不甘的叫嚣:“难道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
“算了?”霍万鸿拍桌怒道:“我霍万鸿的女儿被下情毒,这件事情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闹!不管端王怎么狡辩,我都要为我女儿讨个说法!”
霍家三兄弟一听这话,都是眼睛亮了起来。
霍怀宁早已按耐不住,一副跃跃欲试的姿态,“爹,您说,我们怎么做?”
“当然是状告陛下,还得赶在端王进宫之前,比他先一步去陛下跟前讨公道。”
三兄弟认同的点着头,表示非常赞同。
霍万鸿眼睛一瞪,问道:“你们还愣着干嘛?”
三兄弟异口同声:“啊?”
“没听到我说的?让你们去状告陛下,现在就去啊!等什么呢?等端王派人来通知你们他要去了,你们再行动?”
三兄弟这才反应过来,一同转身,却因为不够默契,互相撞在一起。
霍万鸿啧了一声,嫌弃的皱起了眉。
待兄弟三人出去了,他唉声叹息的自言自语:“还是女儿好啊!”
——
霍家三兄弟一同进宫面圣,状告端王给他们家妹妹下情毒,欲行不轨之事,让永兴帝给他们家妹妹做主。
永兴帝本就身子不适,听完更是头疼。
他能不知道这事儿?霍家都派人进宫请御医了,太医署那边的消息,能瞒得住他?
知道霍家会找上门来,但永兴帝没想到这么快就找来了,还是他们兄弟三人一起来的。
永兴帝看着跪在地上,一副讨不回公道就不起来的三兄弟,他头疼的捏了捏眉心,“有什么话,你们先起来再说。”
霍家三兄弟互相对视,考虑了一番才缓缓起身。
永兴帝叹了口气,沉声询问:“你们说端王给霍云卿下药?那你们给朕说说,端王是在哪里给他下药的?霍云卿又为什么会给端王下药的机会?”
言下之意,霍云卿和端王怎么会独处!
三兄弟互相对视,交换了眼神,由霍怀修为永兴帝解惑。
“回陛下的话,今日监察司的赵佑兴赵御史去端王府查案,无故被端王殿下扣押,并重罚了赵御史,赵御史的同僚因此找到了臣的妹妹霍云卿,云卿救人心切,便闯进了端王府,端王殿下说有话要对云卿说,请她去了书房,结果端王殿下的书房里有情毒的迷香,端王趁云卿中毒的时候欲轻薄于她,幸好辰王殿下及时赶到。”
霍怀修把整件事情说得很明白,永兴帝皱着眉听完,沉默了良久。
寝殿里安静得可怕,直至宫人通传,说是端王在外求见。
永兴帝让他进来,与霍家兄弟当面对峙。
萧璟丞踏进寝殿,朝永兴帝行礼。
永兴帝直言询问:“你来得正好,解释解释,你的书房里为什么会有情毒?”
萧璟丞恭声回话:“父皇,此事儿臣已经调查清楚,是府里的侍女心怀不轨,想趁着侧妃怀有身孕,飞上枝头变凤凰。”
永兴帝一惊,忙坐直了身子,急问:“你方才说什么?侧妃有孕?”
“回父皇的话,惠然确实怀了身孕,本想在更恰当的时机告知父皇,让父皇高兴高兴,不成想出了意外,不得不提前告知父皇。”
“好!太好了!”永兴帝肉眼可见的高兴,霍惠然肚子里怀的,可是皇长孙!
霍家三兄弟面面相觑,虽然他们早就知道端王不会承认下药一事,但是他们也没想到霍惠然竟然怀孕了,这还真是很恰当的给了端王一块免死金牌。
端王说侧妃有孕,所以侍女想趁虚而入,故而在端王的书房里下药,这事儿合情合理,挑不出错来。
就算他们知道事情的真相根本不是这样,又能如何?
端王敢这么说,就意味着已经找好了替死鬼。
果不其然,端王紧接着补充:“父皇,儿臣这次进宫,把那名侍女也带来了,她已经承认罪行,不过霍姑娘确实因此受了无妄之灾,儿臣深感愧疚。”说到这里,萧璟丞看向霍家三兄弟,一脸真诚的问道:“三位将军,不知霍姑娘现下如何了?听闻无颜公子及时赶到,她没事了?”
霍家三兄弟都是皱着眉,谁也没说话,最终还是霍怀修开口回应。
“有劳端王殿下记挂,云卿已无大碍。”
此时此刻,他们倍感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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