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比较悲伤,但事已至此,没有什么挽救的余地,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堂叔马上到了云城,他才是最痛心疾首的人,这样一来,表哥没了,只能靠茜姐延续香火了。
我有点纠结,这可咋办,继续隐瞒下去?感觉又不是个好办法,很明显,茜姐也有这方面的顾虑,拉着我到了走廊。
她压低声音说,“耀文,等你堂叔来了,别乱说话,看我的眼神。”
“嗯。”我满口答应,这是他们的家事,我也不方便插话,以免引起堂叔的怀疑,要知道,他曾经当过村长,跟个人精似得,上次茜姐怀有身孕,去熟人的诊所检查不说,还要茜姐发毒誓,幸好怀的是我的骨肉,那也算是老季家的,堂叔千算万算,没有料到这一点,难怪他一走,表哥就好声好气的哄着茜姐,说难为了她。
毕竟,茜姐是个诚实的女人,面不改色的毒誓,可没那么容易做到。
“哎,我也不确定,他是不是知道了,你对我那么无微不至,早就超过了叔嫂的界限。”茜姐轻叹一口气,有几分惆怅。
这倒是真的,当我知道,这孩子是我的骨肉,情不自禁会呵护着她,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情感,也胜过了女朋友的地位。
之前我还埋怨茜姐,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害我郁闷死了,还以为彻底没了希望,现在彻底明白了,她有太多的顾虑,首先不想给我太多压力,其次又怕我不小心说漏嘴,这年轻人脾气冲动,到时候闹到人尽皆知,我也会被贴上一个通奸的标签,可能在城里,还稍微好点,传到村子里,我爹娘都要为此蒙羞。
再说了,茜姐如果一直选择隐瞒,也很难办,至少我不会犯贱的去嘘寒问暖,也知道保持一个合适的距离,表哥反正是不会管她的死活,要是连我,都渐行渐远,茜姐根本没有勇气生下来孩子。
因为感受到我的心意,她不愿我黯然神伤,鼓起了巨大勇气,才跟我摊了牌,但也遇到季多棘手的问题。
本来,我帮表哥承担了一百多万的债务,他肯定心怀感恩,以后安排个踏实的工作,不沾染赌博,过上一个正常人的生活,那也是挺好的,等到时机成熟,我再给他一笔钱,说明具体情况,以他的脾气,应该会欣然接受。
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快,表哥却遭遇了天灾人祸我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世事无常,小时候,表哥吃穿不愁,还有各种玩具,可把我羡慕死了,一直期盼着,能拥有他那样小少爷般的生活,到我十多岁,又听到爹娘念叨着,表哥多有能耐,在云城安了家买了房子,也给我定下这样的目标,可如今,他们还不知道,我一个念头,就莫名其妙背负了表哥的欠债,他是无债一身轻,说起来,我还欠着李薇薇一百六十万,当然,只要我能击溃赵文特,这笔钱算不上什么,哪怕表哥不还钱,他死后债务也会落在茜姐头上,毕竟是合法夫妻。
我的不断成长,被表哥看在眼里,他羡慕我有春霞这样的白富美女友,羡慕我能攀上虎哥那样的狠人,最终也只能带有遗憾的离开。
这么多年过去,我明白了爹娘的良苦用心,正因为对我严厉管教,才有了坚韧不拔,百折不挠的我,至少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一直积极的面对,而不是想办法逃避。
不一会儿,茜姐电话响了,是堂叔打来的,她微微犹豫,接通了电话,“喂,赶紧告诉我,在哪个病房啊!”
堂叔那急不可耐的语气,听得很揪心,“在住院部六楼,607号病房。”
没多久,堂叔出现在走廊里,眼眶红肿,压抑不住的焦急和愤怒,绕开了我俩,进了旁边的病房。
一见到表哥惨状,他发出一阵哀嚎,“我的儿啊,听得见爸说话吗?”
我和茜姐不由得走进去,低着头,一脸悲伤,“风子,医生怎么说的?”堂叔转过身,抓着我的手。
其实我心底也很难受,不知道怎么告诉他,换做是我的爹娘,白发人送黑发人,也是一样的悲怆。
“叔,医生说,表哥没救了,就这一两天的时间。”我抿了抿嘴,面色伤感。
堂叔脸色发青,瞳孔骤然缩放,身子不由得发抖,看向了茜姐,怒声问道,“小茜啊小茜,你怎么做妻子,明明家里有辆小车,为什么栋梁会出车祸!?”
这一问,不只是茜姐,连我都愣住了,这是什么神逻辑,堂叔明显是悲伤过度,钻起了牛角尖,表哥是他的宝贝儿子,噩耗来的太突然,以至于他没有任何防备,冲着茜姐发脾气。
见到茜姐哑口无言,他抬起手来,准备抽耳光,我眼疾手快,拦住了堂叔,“叔,冷静点啊,谁也没料到,发生这样的天灾人祸,茜姐本来就伤心,而且怀有身孕,你再动手的话,不等于茜上加霜吗?!”
堂叔深吸了一口气,稍稍平复,仍旧掩饰不住的激动,“妈个巴子,到底谁撞的栋梁,老子要他血债血偿!
“等会,我打电话问问巡捕局。”茜姐皱着眉头,拿出来手机,之所以有了这场悲剧,是司机一手酿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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