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我就知道,离婚必然没那么容易,表哥当时不同意,还提出一百万的条件,原来他是债务压身,现在堂叔又咄咄逼人,也难怪茜姐极度郁闷。
果然,这样一说堂叔略显尴尬,“什么,这几年我的退休费,不都贴给了栋梁,你难道没沾点光,这些东西能值几个钱,头七还没过,栋梁在屋子里呢,他看的明明白白。”
“算了,我也懒得要,麻烦你不要恶语伤人,公道自在人心。”茜姐耸了耸肩。
她弄了半个小时,带着一个大行李箱出来,本来我想送送,刚走到门口,堂叔却不答应,茜姐也没有让我为难,做了个口型,用一种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说,“没关系的,我能行,回头微信聊。”她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那是一种解脱和释然。
我目送她进了电梯,回到屋子里,堂叔又开始跟我抱怨,说茜姐怎么怎么不好,叫我不要被女人所迷惑,他这辈子没少吃亏上当,有些东西比我看得透彻,
不过我感觉,堂叔有种倚老卖老的嫌疑,来了城里这么久,我也不是什么愣头青。
有一搭没一搭宽慰着他,一边跟茜姐聊微信,她拖着行李,去了附近一家小旅社,先找个落脚的地儿。
为了让我放心,茜姐拍了几张照片发来,小旅社环境挺差的,看起来破破旧旧,我叫茜姐住好点的酒店,直接在微信上转了一万给她,茜姐并没没收钱,告诉我,她好久没这样开心,住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没那么多心理负担,可以当我的专属情人。
其实看到这条消息,我心里五味杂陈,不是个滋味,茜姐这么懂事的女人,为我付出那么多,不求名分,哪怕当地下情人,她都心甘情愿,这让我一阵心疼。
尽管经历了诸多的李折磨难,最后结果是一样的,我随口安慰几句堂叔,就告诉他,爹娘叫我搬到学校去住,有利于学习,也不会打扰堂叔的清净。
既然这里待不下去,就另谋住处吧,吴芳也一并带上,不然我也不放心。
堂叔爽快答应了,说这样也好,他陪几天表哥,也就回老家了,这下一闹,我们都搬走,他那一肚子坏水,也没地方用,还不如回村里逍遥自在。
其实离开也好,这房子算是一个伤心地,况且每天看到表哥的遗照,我都不敢亲热,感觉瘆得慌。
我回到房间,清理着大包小包的衣服,问了问茜姐,原来她把吴芳的衣物也带上了,茜姐还是很细心得。
跟堂叔打过招呼,我拿着箱子,迫不及待去找茜姐汇合,这个傻女人,她的积蓄都被表哥榨干了,手里没多少钱,所以想着节省住小旅社,又不愿意要我的钱。
我火急火燎赶往小旅社,见到茜姐面容憔悴,本来,我想给她一些身体上的慰藉,茜姐轻轻摇头,低声道,“小坏蛋,别乱来,这儿很可能装了针孔探头,前阵子网上爆出,小情侣那啥的录像,大部分就是这类小旅社。”
茜姐的顾虑确实有道理,要是长期住在酒店,那也不是合适,毕竟鱼搜了搜,五花八门的租房信息,看的是眼花缭乱,有的提前付钱,各种不靠谱,突然,我想到了冯头,他应该能帮上忙啊。
我到走廊里打了个电话,这才知道,冯头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上次他就提到了,有人恶意散播消息,说我跟赵家杠上,并且约定了一场轰动的赌命之战,不只是毒手堂的帮众得到消息,这类爆炸性的话题,一传十十传百,短短几天的功夫,就连云城一些普通老百姓,都有所耳闻,这更是成了小茶馆里津津乐道的话题。
毕竟,赵家是云城当之无愧的名门望族,而赵文特又是充满神秘色彩的天才翘楚,相比之下,我被他们描述的,完全就是一个不识好歹,一心想着送死的毛头小子。
因为消息传开,导致毒手堂里乱成了一锅粥,连血刀会一把手李义虎都证实了,我是毒手堂的高层,并且地位仅次于冯头,即便冯头多次澄清,我已经被逐出毒手堂,也没什么用,李义虎还有点造谣的意味,说什么赵家要借机铲除毒手堂,作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势力,突然冒出来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一点情面不给,就废了赵家私生子。
这件事太具轰动性了,毒手堂的帮众不能确定真假,可谓是人心惶惶,随着某个舵主带头出走,陆陆续续有人背弃了毒手堂。
仅仅三天时间,毒手堂已经被迫大换血,曾经那些小人物,如愿以偿当上了舵主,但整个帮派,都有点摇摇欲坠,随时可能崩溃瓦解,这还是冯头极力安抚,开出各种承诺,才有的结果。
从电话里,我能听出来他的心酸和无助,哎,本来是我的一时冲动,酿成这么大的损失,赵家可能不屑于做这类散播消息的事,但不乏一些处心积虑的人,毒手堂只是个二三流的小势力,俗话说得好,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这话真他妈有道理,这个局面下,血刀会和莽东会只要稍微花点心思,就可以让冯头骑虎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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