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赵三元通过电话后,隔天我们就去了蓉城。
这个行刑官化名为李冬,四十五岁,在一家大型装修公司担任策划总监。
谁能想得到一个杀人如麻的人,他就像平常人一样隐藏在这个社会里,甚至还是一个白领精英。
当天我们就在这家公司附近进行监视,但没有跟踪,只是确认李冬几点从公司出来,乘坐什么交通工具离开,同时我们也在背这附近街道的地图。
第二天下午,我们继续监视,准备跟踪他。
他是自己开车回家,大川说直接把追踪器放在李冬的车上,这样车子最后停在哪个小区,大川再黑掉小区监控,查一下监控就知道李冬在哪栋楼。
“不能过于理想化。”
我说道:“他是行刑官,身份敏感,平时肯定小心谨慎,怎么会想不到有人会在他车里放置追踪器,去跟踪他呢?”
“万一他有防追踪的设备,或者他谨慎到每天要检查一遍自己的车,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没办法再对他进行跟踪。而且我们是来实战监视和跟踪,如果一个追踪器就完事,我们也得不到提升。”
最后我们租了几辆摩托车,在李冬下班后,由我第一个跟踪,陆瑶在附近跟随。
我骑着摩托车一直跟在李冬后面,跟了大概一公里远,在路过前方路口的时候,李冬依旧直行,而我骑着摩托车右转弯,拐进了旁边的一条小路。
接着我给陆瑶打电话,让她在前面一个路口接替我。
挂了电话,我换了一件体恤,从浅蓝色体恤换成了白色衬衣,又戴上假发套,拿出一套化妆品简单化了一个妆。
这个李冬开车开了六公里,我们每个人都轮番跟踪了一段距离。
我们以为他停车的地方就是他住的地方,可没想到他把车停在了街道的停车位上,而这附近又没有居民区。
他下车后开始步行,先是夏萌跟踪了一段距离之后,我又接替她继续进行跟踪。
“目标很谨慎,他应该要走一段路才会到家,离家应该不到两公里。”
我拿出手机在群里发了一条信息。
这个李冬走路有些快,我没敢跟他一样的步频,怕被他察觉,跟了大概六七百米后,段天接替我继续跟踪。
我绕路到附近,又进行了一次换装,然后在群里发信息让黄枭赶到徐闯所在的位置,去接替段天。
徐闯不解:“我就在这边,我去接替段天不就行了。”
我回道:“目标走路很快,你腿短跟不上,跟快了会被他察觉。”
徐闯:“你腿长!你全家都腿长!”
发完信息,我准备绕到徐闯前面的街道去,可没过多久段天忽然传来消息,说目标跟丢了。
“我靠!怎么会跟丢的!”
“不知道啊,我应该没被发现……”
段天解释说:“目标突然拐进一条巷子里,我不敢直接追他,只能按正常步频走进去,结果进去人就不见了,我也不敢去找,怕暴露。”
我连忙在群里询问所有人,有没有被李冬察觉到,结果所有人都说自己跟得很好,没被察觉。
此时我意识到,如果李冬的家就住在这附近,而这附近又有许多小路和巷子,那他每天到家之前,为了谨慎,可能会故意去附近的巷子绕几圈。
现在有两种可能性,第一种可能性就是他在跟平时一样故意绕圈,第二种可能性就是他已经发现了有人在跟踪。
既然大家都说自己没被发现,那我只能排除第二种可能性。
“现在所有人都朝这附近过来,保持常态,注意一下目标在什么位置。”
说完,我在街边的一个水果摊上买了两斤苹果,提着苹果在附近继续寻找李冬的身影。
最后我跟黄枭汇合,还是没看到李冬在哪。
过了一会儿,大川在群里发信息,说他看到了李冬。
“李冬正在朝你和黄枭那边过来,已经不足二十米了。”
看到信息后,我和黄枭脸色一变,因为附近没有躲藏的地方,来不及跑了。
“脱衣服!”
我俩赶紧把身上的衬衣脱了下来,露出里面的一件短袖,接着将衬衣直接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又把假发套给摘了下来。
时间紧迫,为了不让李冬走过来看见我们然后起疑,我一把抱住了黄枭。
他娇躯一颤,立马领会我的意思,又伸手摸向了我屁股。
“今晚去哪啊,老公。”
“今晚哪都不去,痔疮犯了……”
“我靠那你不早说,回去给你抹点肥皂。”
正说着,李冬走了过来,看了我们两眼,眼里满是厌恶,然后朝前离去。
一直等他走远,我俩才松开。
“我靠,回家让裴静仪给你抹去吧。”
我拿出手机,询问谁在前面那条街,徐闯说他在。
大概过了十分钟,徐闯发来信息,说李冬终于到家了。
我们立马赶了过去,跟徐闯汇合。
这附近全是没有小区的那种老楼,李冬开的七八十万的车,却住在这种地方,确实谨慎。
这种地方很少有监控,只有路边有一个摄像头。
大川拿出激光笔,对着摄像头照了几下。
激光笔可以对摄像头的镜头和传感器造成损坏,假如李冬的死有警察查起来,查到这个监控对我们自然是没好处。
徐闯指着一栋单元楼对我们说:“他进了四单元,虽然没看到他到的是几楼,不过他刚上楼没多久,三楼的左边那间房子客厅就亮起了灯,百分之九十九肯定是在那间房子里面。”
我点点头,直接带着徐闯进入那栋楼,来到三楼。
徐闯正要拿出开锁的工具去开左边的这间屋子,我连忙伸手拦住了他。
今年是龙年,去年是兔年。
左边这间屋子的门口贴的是龙年的对联,也就是今年的对联,而右边这间屋子贴的还是兔年的对联,说明右边这间屋子,起码从过年之前就没有主人家在里面居住,所以没有换对联。
当然也有可能里面住着人,或许是租给了租客,这租客没有换对联的兴趣。
而且门把手很干净,没有灰尘,说明里面确实住着人,有人经常开门。
但是左边那间屋子,门把手上却有淡淡的灰尘,这说明这扇门不常开。
不常开意味着什么,李冬不经常在这边住?
他如果不经常在这里住,为什么会形成回家绕路的规律?不经常住,那这里的对联是谁换的?是房东换的?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直接改变主意让徐闯去开右边的门。
徐闯一脸费解,但也没多问,立刻拿出铁丝去开门。
他这次花费的时间要长一点,因为要小心翼翼,不能发出动静。
当他得手之后,又轻轻将铁丝抽了出来,缓缓退后,示意我可以进去。
我伸手抓着门把手,仔细聆听里面的动静。
里面没有丝毫动静,像这种情况出于对危险的预判,我没有过多犹豫,一把拉开了大门,站在原地不动。
一把明晃晃的弯刀很快从里面朝我刺来,有了提前的防备,我瞬间躲开这把刀,抓住握刀的手腕冲进去跟李冬扭打在一起。
徐闯很快跑进来将门关上,我还在跟李冬比力气,他想刺我,我不让他刺。
僵持了几秒之后,我利用他的惯性让他把刀刺了过来,随即瞬间闪开用出擒拿手将他反控制住。
徐闯冲上来抱住他双腿,我俩一起用力,将他狠狠砸在地上。
趁着这机会,我夺了他的刀,对着他脑袋挥了十几拳,他终于不动了。
我起身掏出钢丝,勒在他脖子上,又给他勒醒了过来。
他拼命挣扎,很快力气减弱,直到一动不动,又被我勒了整整半分钟。
“祝你人生重开,阿门。”
我掏出他兜里的手机,又拿走他的钱包,里面还有几千块钱。
徐闯斥责道:“抢劫啊你,这是违法犯罪。”
我瞪了他一眼:“这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拿去洗脚它不香吗,一点也不懂得过日子。”
搜走李冬身上的东西,我和徐闯又来到卧室,从卧室找到一台笔记本电脑。
我正准备掏出u盘把里面的东西复制下来,徐闯却要直接抱走。
“干嘛你,我们是正义的使者,又不是贼,你偷人家东西。”
“我拿回去给瑶姐追剧。”
徐闯瞪了我一眼:“单身狗一点也不懂浪漫。”
我们抱着这台电脑准备离开,刚走到客厅忽然听见另一个房间里传来动静。
这动静吓得我和徐闯僵在原地,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我靠,里面还有人……”
“不会是他的同伙或者家属吧……”
徐闯望着我,问我怎么办。
我说刚刚闹出的动静也不小,里面的人应该会出来帮忙才对。
“去看看……”
我掏出自己的刀,蹑手蹑脚来到那个房间门口,将手搭了上去,轻轻转动门把手。
缝隙里,只能瞥见里面一片黑暗,现在没有完全天黑,即便拉上窗帘也不会这么黑,说明窗户被封死了,里面应该囚禁着一个人。
我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旁边有这个房间的点灯开关。
开关一打开,里面瞬间亮了起来,我推开门和徐闯走了进去。
只见不到十平米的小房间,被铁链锁着一个人,一个男人,由于他蓬头垢面,胡子拉碴,而且面容过于消瘦,一时也看不出他多少岁,要么三十,要么四十。
他的双脚都被镣铐锁着,所以逃脱不了。
整个屋子弥漫着一股臭味,旁边放了一个桶,是接屎尿用的。
在看到我们之后,这个男人的眼神中透露着些许惊恐和茫然。
“你是什么人?怎么被李冬囚禁在这里?”
面对我们的询问,他保持着警惕,用沙哑的声音反问我们:“你们是什么人……”
我笑道:“说了你也不认识,你到底什么身份?怎么被李冬囚禁的,因为点啥?”
他说他叫候明忠,已经被李忠囚禁了一个月,除此之外,他没再给我们任何信息,也不跟我们说他是做什么的。
“两位兄弟,我刚刚听见你们打斗了,你们是不是已经制服了李冬?”
“你们放我走吧,救命之恩定当相报,必有重谢!”
面对他恳求的目光,我哪会随便同意。
毕竟他出来就能看到我们干掉了李冬,这种事哪能随便让人看见呢。
我连忙拉着徐闯退出来,重新将门关上,然后来到另一个房间给赵三元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在得知我们已经干掉了李冬,赵三元很是惊喜。
“牛逼!”
“我代表你们那个谁宣布你们实习通过了!”
我连忙对他说道:“我们在李冬家里发现了一个被囚禁的人,他说他叫候明忠,你认识吗?”
“侯明忠?”
赵三元突然激动,震得我耳朵都疼:“他真的说自己叫侯明忠?”
“嗯呐……谁啊他是?”
“墨门高层的亲儿子!”
赵三元解释道:“他在一个月前被派出来执行任务,然后莫名其妙就失踪了,墨门还派人四处寻找他下落,但是没找到,失踪了一个月都没消息,听说前几天他爸已经给他办了葬礼。”
“现在好了!没死!找到了!”
听完我有些不解:“那为什么李冬不杀了他,反而把他囚禁起来?”
赵三元:“可能是准备拿他跟墨门做什么交易,所以暂时没杀他,以前他们也这么干过,只是在交易的时候,他们经常撕票。”
“你们把侯明忠救走,让他假装流浪汉到兰辉路的桥底下去,我马上联系蓉城这边的人,让他们去接侯明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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