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绿莹莹的液体,正是岛上的特产,那个长得很香蕉差不多的植物,被山鹰他们误认为是香蕉,幸亏得杜橙及时提醒,才没将果实吃下去。
那东西名叫“冥焦”,这是老妇人为它取的名字,确实是有毒的,但也有着极为霸道的药物作用。
为什叫冥焦,是因为食用它的人就等于是去了阴曹地府一般痛苦。
“冥焦”它可以镇痛,止血,但它的毒更霸道,不至于让人当场身亡,但吃了之后就会产生依赖性,吃了一次不到三小时就会想再吃。
之后便不再满足于冥焦的果实,而是需要服用它分泌出的绿色液体,这也是冥焦最毒的东西,如此循环下去,它所附带的毒素会在人身体里越积越多。
每到固定的时间就必须吃,不然就会剧痛难忍,甚至有可能死翘翘。
冥焦的毒集中表现在脖子那一处,肿大,但如果仔细看就能发现,中了这种毒的人,脖子那一圈肿大的地方,血管突起,所以平时他离开洞穴时都会用兽皮围在脖子上,以免受伤。
野人从岛上跑出来,坐着木筏跟着锦初他们的船,被亚撒发现了,将他带到船上,藏了起来,并且没有通知其他人。
不是亚撒故意,而是野人坚持要亚撒保密,否则宁愿跳海。
亚撒被“威胁”了,只能暂时答应,心里还是想着要告诉锦初的。
但现在,听野人说了自己的遭遇之后,亚撒沉默了,他开始考虑,或许真的应该如野人所说,将这个秘密隐藏下去,对大家都好。
亚撒的心情很糟糕,蓝眸子里流露出罕见的悲伤。
凝视着眼前的男人,亚撒只觉得胸口的位置堵得慌,原本他该高兴的,可现在,他看过了野人毒发时的辛苦,他哪里还能笑得出来。
“骁,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野人浑身一震,好久没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了,这陌生又熟悉的称呼,让他死寂的心又一次跳动了起来。
让他真实地感觉到自己是离开了小岛,不是在做梦。
这野人不是别人,正是重伤之后流落到沧粟岛的郁北骁!
郁北骁微微摇头:“如果有办法的话,我就不用躲躲藏藏这么久了。其实洪战早就找到我了,是我不准他告诉任何人的,这几个月以来,洪战一直都在努力,他拿着从岛上带走的冥焦液去外边找专家研究,但都无法得到解决的办法。而我,每天都要定时吃冥焦液才行,这等于是饮鸩止渴,我都不知道自己的什么时候会承受不住毒素而死亡。”
这低沉嘶哑的声音里饱含着惨烈,让人听了无不摧心裂肺,这9个月的时间,郁北骁是怎么熬过来的?
郁北骁从坠海之后却大难不死,流落到沧粟岛,被那位老妇人救起,在这种地方没有现代医疗设备和药材,老妇人就是用冥焦为他止血的。
并且还在他醒来之后让他吃下冥焦。
谁料冥焦虽有疗伤奇效,能捡回他一条命,其毒素却是害了他,使得他对冥焦的毒液有了依赖。
毒发的时间间隔很短,三小时左右就必须服用冥焦液。
而这种液体用普通的方法储存是无用的,唯有老妇人用特殊的方法储存才能使冥焦液最多保持三小时不变色。
戒除冥焦液的毒,这不是靠意志力能克制的事情,除非是真不要命了,唯有死才能摆脱这种毒。
那个老妇人也是深受冥焦的毒害,在岛上住了多年,她已经不想离开,如今又有郁北骁出现了,她自私地想要有个人留在岛上陪伴她到老死。
所以她将自己储存的冥焦液藏起来,不给郁北骁。
但百密一疏,郁北骁终于还是在老妇人疏忽之际,偷走了一支冥焦液。
不是他不想多拿一点,而是用金属管子装着的冥焦液只有一支,其他的是用陶罐储存,不便携带,并且他要计划离开的话,必须用金属管装的才行,可密封又防水,就像刚才他被亚撒拉起来,身上湿透了但冥焦液还在。
亚撒听完郁北骁讲他在岛上的经历,心情越发沉重:“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郁北骁靠在角落里,闭起眼睛,看似平静,实际上在忍着挖心般的痛苦,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锦初明媚的笑脸,还有那可爱的孩子一声一声叫着爸爸。
曾经的温暖,仿佛是上辈子的事,郁北骁觉得自己如今没有资格拥有。
不知道何时会死,可能随时都会毒发身亡。
与其这样,他觉得还不如就让锦初他们以为他死了,起码不必再经历一次失去的痛苦。
亚撒虽然不能完全理解郁北骁的想法,但亚撒会尊重他,会帮助他离开这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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