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战,怎么是你?”锦初望着楼下的男人,可不正是洪战么?
洪战仰着头,手还揉着自己的腰:“是我,我刚回来。”
锦初一愣,可还是不解:“你爬树了?是不是你啊?”
“爬树?”
“难道不是你,那会是谁?刚才我觉得那树上好像有人。”锦初再一次地望望那棵树,却又觉得这么一看也没什么异常啊。
“哈哈……你眼花了吧,我刚才在这儿呢,我都没看到有人,要是有人的话,逃不过我的眼睛的,你放心睡吧!”洪战拍着胸脯说。
锦初不疑有他,既然洪战这么说,她当然信了,道了声晚安,关上窗户睡觉了。
然而,就在锦初把窗户关上再熄灯之后,好半晌,洪战才蹑手蹑脚地往后边园子里走去。
那是靠近花房的地方,藏着一个男人的身影,此刻正蜷缩在角落里。
洪战紧张地走过来,压低了声音说:“少爷,少爷……您快出来啊。”
但那黑影已经无法动弹了,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快……送我走,快……”
洪战大惊失色,刚才少爷还能爬树呢,怎么现在就这么虚弱了?该不会是毒发了?
洪战来不及多想,抱起郁北骁就往车库跑去,他必须立刻将郁北骁送到杜橙那里。
车开得飞快,而杜橙在收到洪战的电话之后也火速赶往目的地,那是一处城郊的废旧仓库,作为了郁北骁暂时的居所。
杜橙见到郁北骁时,他已经毒发了,脖子上的血管发紫发黑,就像是立刻要爆开一般,他口中在冒着白沫,浑身抽搐,无法说话,只有微弱的呼吸。
杜橙也吓得不轻,立刻为郁北骁注射了药剂,但却不是冥焦液,只是代替品而已。
并且这代替品不能长期用,否则就会失去作用,要救郁北骁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解了冥焦液的毒。
但这种毒,暂时没有研制出完全根除的办法,郁北骁的性命依旧是处在危险之中。
废旧的仓库里,阴暗的角落处,有一张小小的单人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
他形容憔悴,面色蜡黄,黑眼圈很严重,眼窝也凹了下去,下巴的胡子许久没刮过了,他看上去苍老而脆弱,好像随时都可能一口气上不来。
他脖子上肿大的一圈更是令人心惊胆战,那紫黑色的血管分明就是毒入膏肓的征兆。
如果不是熟悉他的人,绝不会认出这就是曾经那个意气风发光芒耀眼的男人……郁北骁。
他现在整个人都被可怕的毒素折磨得不像样,跟从前判若两人,尤其是他这脖子,惨不忍睹。
郁北骁自己都数不清这是第几次毒发了,他经历的痛苦完全不是语言所能表达的。无数次他撑不下去了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每一次在绝境时都会想到他的爱人,儿子,亲人……
他总是会在绝望的边缘幻想着或许有一天能出现奇迹,或许他能康复。
他太渴望回家了,想得近乎痴狂,但他残存的理智一次次在提醒他,如果不康复,绝不回去。
这好比身在地狱的痛苦,他一个人受就够了,假如被他爱的人知道,那痛苦将会加倍,会传染。
他宁愿被认为是死了,也不愿被锦初他们看见他现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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