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他自传中记载的,有照片为证,当然,该国为了面子,自然没有官方认可,还有种可能就是,那个国家压根也不知道他书中写的这些事。
程辉是个非常善于宣传自己的人,他中日两国之间的恩怨很清楚,于是在自传中对其在日本传道时所发生的精彩故事大书特书,有很多扬我国威的桥段,看完之后,令人热血沸腾。
据说,这本自传被翻译成了二十多种文字,畅销全世界,感动了无数的海外游子。
真事也好,吹牛也罢,程辉没偷没抢,也算是靠本事挣钱吃饭的,无可厚非。
但在东辽市,他的另外一个身份却流传更广。
程辉,绰号程皮子,1973年因盗窃罪被判处两年有期徒刑,出狱后不足一个月,又由调戏妇女被劳动教养一年,可以这样说,这哥们运气不错,如果晚几年犯下这些事,就正好赶上83年的严打,那就有可能被直接销户了。
别看被包装成了国学大师,但身上的这些江湖气是无论如何都抹不掉的,他开办的那些公司,经营活动也有擦边球的嫌疑。只不过现在洗白了,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又成了东辽的纳税大户,很多事情自然有人给出面摆平,那段见不得光黑历史,也渐渐被遗忘掉了。
最近几年,很多省内政界人物纷纷与之交往,程辉的社交圈子越来越大,社会地位也越来越高,尽管如此,但在绝大多数干部心目中,这种人虽然很牛,但装神弄鬼的,总是有点不安全,还是敬而远之为好。
这也是听说林海与程辉有关系后,众人质疑和惊诧的主要原因。
面对质疑的目光,林海连忙解释道:“常总,你误会了,我不认识什么程辉,更不可能把他请到老爷岭。”
常静茹微笑着道:“其实,对我而言,你认识程辉与否并不重要,关键集团有明文规定,拒绝与有社会背景的企业或者个人发生任何形式的往来,如果黄岭方面有意与程大师合作,那我现在就可以代表中夏集团宣布立刻退出。”
其实,并非中夏集团一家民营企业有类似的规定,很多正规企业都是如此,这里所说的有社会背景是比较含蓄的讲法,如果在社会两个字前面加上个黑字,就比较容易理解了。
此言一出,杨怀远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盯着林海,表情严肃的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海苦笑:“下午突然来了两台车,我说关帝庙今天暂时关闭,让他们改天再来,可车上的人说是孙.....的朋友,没办法,我只能放行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便多说什么,只是一带而过,好在杨怀远立刻就明白了,皱着眉头,思忖片刻,然后郑重其事的说道:“常小姐,你应该是误会了,我可以保证,无论是黄岭县委县政府,还是林海本人,都没有与程辉有过任何形式的接触,他今天出现在关帝庙,纯属偶然。”
见杨怀远这么说,常静茹点了点头:“那就好,其实,我刚刚那番话没有别的意思,如果有其他正规的投资商也看中了关帝庙的商业价值,黄岭方面当然可以有所选择呀,但像程大师这样的,那我们就无语了,用董事长的话说,道不同,不相与谋,没那些闲工夫。”
其实,在场这些人中,就算有想与程辉交往的,估计人家还未必瞧得上,听完常静茹的话,都不置可否,报之以微笑。
接下来的话题轻松了许多,大家主要围绕着关帝庙的修缮和配套聊了起来,由于并不是正式的谈判,所以大家讲话都很随意,偶有争论,也都非常客气。
晚宴进行了两个多小时,气氛始终很融洽。
快结束的时候,常静茹在敬了一圈酒后,端着酒杯主动走到了林海面前。
他有点受宠若惊,连忙站了起来。
常静茹微笑着道:“实不相瞒,我有点讨厌你,但看在是老乡的份上,还是希望我们的合作能愉快。”
林海今天没少喝,尤其是刚刚与赵勇刚等人连着喝了几杯白酒,头有点晕晕的,精神也略显亢奋,听完常静茹的话之后,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其实我也挺讨厌你的,但无所谓,咱俩又不搞对象,没必要互相喜欢,至于合作愉快嘛,我还真不敢保证,各司其职,不辱使命吧。”
不喝半斤以上白酒和有十年以上的独身经历,估计是说不出这样话的,旁边的几个人听罢,不禁面面相觑。
林海也有点后悔,暗暗埋怨自己酒后失言,怎么能说如此不靠谱的话呢!
本来已经做好常静茹勃然大怒,拂袖而去的准备,不料却没出现那样的场景,相反,常静茹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笑容,歪着头,饶有兴趣的打量这林海。
“哦,对不起,常总,我刚刚有点冒昧了。”他赶紧解释了句。
“没什么,看来,咱们北沟镇的男人,都是直性子啊。”她笑着道:“很好,世上万事,就怕认真,我欣赏认真的人,为了工作,争个脸红脖子粗也是正常的,尤其是不辱使命这四个字,更是令我刮目相看了,这年头,大家都在忙着钻营,很少有人在乎使命的分量。”
我靠!天下还有这样的女人,别人是横着难吃,顺的好咽,可她却偏偏要呛着来!
林海心中暗道,看来,李长军的跪舔战术在这个女人身上是行不通的,要对付她,必须得来硬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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