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寡人在好奇吗?”
“这刘邦分明说他需要有个人出现,用以洗清司马师对他的疑心,可陈泰的份量又不够,那这个人又从何而来?”
很显然,司马师的疑心,唯有用鲜血才能洗清。
嬴政确定自己没有遗漏什么细节。
可看到现在,他属实是想不到,有哪一个人是比陈泰还够份量,并且忠心到愿意为了刘邦赴死的。
“虽然这天幕并未展现出张良接触过谁,以及接触的过程中做了些什么。”
“但朕应该猜到了,毕竟在这京师之中,只有一个人能在满足这个条件的同时,还愿意为高祖,啊不,为大魏赴死!”
李二倒是没有丝毫困惑。
这个人选,是唯一选。
“李二你说的是毌丘甸吧?”
“的确,毌丘一氏还真称得上是满门忠烈,父以一周之力起兵勤王,子也毫无怨言,甚至还是子劝父起兵讨伐司马师。”
老朱也是满脸唏嘘。
忠臣良将,放在哪个时代都是值得尊敬的。
尤其是满门忠烈!
“不过高祖怎么就敢肯定,那个毌丘甸会在这个时候出头呢?若他猜错了,张良并未算到这一步,那他岂不是更难洗清嫌疑了?”
“届时他留在京师之中,只会更加危险吧?”
“在孤看来,还是冲出京师来的更现实,只要能够与毌丘俭汇合,再来寻求我东吴的帮助,好歹能多几分胜算。”
孙权再度冒出头来。
“说到底,还是高祖少谋,连这点后路都不知道给自己留。”
众人:“……”
“寻求你东吴的帮助?这么多年,你东吴都未能攻破魏国边关,甚至连点威胁都没能构成,跟你们联手与自己孤身对敌有何区别?”
“更何况,那个时候你们自己都还在内斗,哪有精力去帮他们?”
“鼠辈劳烦带点脑子,至少在咱看来,找汉将军姜维,都比找你东吴那帮人靠谱。”
“是了,咱记得,你兄长托孤之时,给你留下了两个重臣来着,内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问周瑜是吧?”
“还记不记得你每次问张昭的时候,他给你的都是什么答案?自周瑜、鲁肃死后,你东吴剩下的,可就都是张昭这样的人了。”
孙大帝一开口,一时间天幕上出现了群嘲的画面。
内事不决问张昭?
别问,问就是投!
周瑜跟鲁肃的死,算是带走了东吴最后的英雄气,后面剩下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老朱想想,若是自己所记不错的话。
曹髦那个时间点的东吴,应该是内乱最严重的时候。
也就是曹魏自身内部同样经历了一场大变,否则抓住那个机会挥军进攻,估摸着只要做做戏,东吴也就点了。
刘邦若想成功完成此番挑战,联合东吴的确胜算更大,但绝不是这个时候的东吴。
至少得再过两年,等东吴平定了自身的内乱之后。
“更何况,你真当谋圣是你这眼中只有荆州一地的鼠目寸光之辈?”
“张良若真看不到这一步,那他就不是谋圣!”
……
张良看到了这一步吗?
答案是肯定的。
在他带着毌丘甸的家书找上毌丘俭的时候,虽然没有偷看,但他大概能猜到。
这不仅是一封家书,更是一封劝战的绝笔书!
毌丘俭在看完家书之后,他的手是有些微微颤抖的。
“虽然本将也知道,将犬子留在京师当做质子,他定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可……”
“可本将还是想问你一句,是否陛下下旨令他这般做的,还是你的劝说?”
面对他步步紧逼的姿态,张良只是惋惜的摇摇头。
“我并未劝说任何话,事实上,见到子邦兄的时候,我只提及了几句陛下的谋划,以及将会面临的处境,剩下的,都是他自己所言。”
“原本我是想要让他稍稍表现出些许异动即可,这样司马师虽会将全部的注意力转移到将军身上,短时间内却不会害他性命。”
“可他……”
说到这,张良又是叹息一声。
对于他的话,毌丘俭信了。
知子莫若父,他当然知道自家儿子是个什么样的性子,怀揣着怎样的抱负。
哪怕是从前看不到希望的时候,毌丘甸写来的每一封信上,也都是劝说他起兵清君侧。
更遑论看到当今圣上乃是一代圣君,看到了中兴大魏的希望,他又怎么可能不激进?
相比于张良那保守的建议,毌丘甸选择了最激进,也最把稳的方式。
用自己的血,洗清司马师对刘邦的怀疑!
“本将明白了,所以陛下希望我怎么做?”
“陛下希望你不要将希望放在诸葛诞身上,他没那个胆魄,反而会出卖你。”
“你真正该联系的,是蜀中的姜维,以及东吴的施绩。”
“啊?!”
毌丘俭神情略有些吃惊。
“司马家虽为我大魏朝中奸佞,可蜀中与东吴才是真正的敌人,陛下怎可让本将与敌军联手?”
他率军镇守边关这么多年,突然让他去低声下气的求着交锋无数次的敌人结盟。
他做不到!
“东吴可以暂且放在一旁,毕竟他们自己还在内乱之中,多半也帮不上太大的忙,主要的是蜀中。”
“若是将军不愿出面,我可自行去与蜀将交涉,将军只需按兵不动,等待我的好消息即可。”
“请将军相信,若无汉将姜维牵制,我军很难以一州之力敌整个大魏。”
“毕竟,现在的陛下,还在司马家手中,不论大义还是兵力,都被他们牢牢占据着。”
听到陛下还在司马家手中,毌丘俭的脸色也不由得灰暗了几分。
一日不夺回京师,司马家那帮逆贼便一日能够将大义之名牢牢握在手中。
哪怕天下人都知道,他们司马家皆是叛逆也是无用。
“是本将无能,无力将陛下从司马家手中解救出来。”
“毌丘将军放心,眼下不过是时机未到,等万事俱备之时,陛下自然会率领兵马杀出宫去,届时我等只需派兵接应即可。”
“不仅你们在准备,我与陛下,也同样一直在筹备着铲除奸佞的那一天!”
听到这里,毌丘俭的脸色才彻底由阴转晴。
“那便,全依仗阁下了!”
虽他不齿与敌人联手,可他更不愿自己的亲子白白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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