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啸连夜就安排了人手去万家村调查,没想到又遇上了更为诡异的案子,眼下时家的旧案不得不暂时搁下,优先处理诡案。
沈君尧带着齐啸和时均赶往万家村调查,留下墨迟护卫姜甯。
姜甯没有跟着去,她要先到水潭边上把昨日捞起来的尸体都先检查一遍。
昨日留守看护的三个御宁卫与前来换班的人打了招呼,很快就离开,留下的四个御宁卫再加上墨迟则帮着姜甯打下手。
看着这一地的瓦缸,姜甯被自己的社畜命运打击到了,太苦了,即便不在镇府司也有验不完的尸……
瓦缸数量代表了尸体数量,工作量不小,姜甯没空伤春悲秋,很快就戴好手套开始干活。
她指挥着在场的御宁卫把草席全部铺开,吩咐他们将瓦缸里的尸骨分别转移到草席上,将瓦缸底下留下的除尸骨之外的证物都一一堆放在草席的角落里。
众人得令纷纷忙碌起来,姜甯走到第一口瓦缸前,墨迟帮着把尸体转移了出来。
姜甯忙得焦头烂额,沈君尧这头也好不到哪里去。
万家村的村民似乎对半月前的事情忌惮得很,几次询问下来也只知道村子里出了事死了人,再追问几句就说一定是女婴的鬼魂回来报复,一个个支支吾吾不肯再说。
烈日当头,一群牛高马大的御宁卫一个个都热出了满身大汗,沈君尧坐在村长屋里,听着外头逐渐失去耐性的问话,掐着时间起身出去。
虽没有飞鱼服,但他抿着唇微微皱眉往前一站,凌厉的气势瞬间就压上来了,外头不知不觉就安静了下来。
“御宁卫办事向来不达目的不罢休,你们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吗?”
村长急忙走到前头跪下,颤颤巍巍磕起头来。
“大人饶命啊,我们是真不能说,真不能说啊。”
他语气真切,急得眼睛发红,身后的村民被他带动也纷纷跪下来求饶,一时间场面又混乱了起来。
“死都不怕,看来确实说不得,那就拖回去动刑吧。”,沈君尧最后一丝耐性也用尽,睥了一眼村长,挥手让齐啸动手干活。
御宁卫们强忍着耐性问了那么久,总算不用废话了,当即一个个面露凶相开始拿人。
推搡动手之际,一个穿着粗布衫的小丫头蹿了出来,拽着齐啸的袍角大哭起来,“不要抓我阿娘,你们和府衙那些大人一样,都是坏人!村子里死了人怎么可以怪我们,呜呜呜~”
齐啸脸色一变就抽刀而出,小丫头被吓得跌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一旁的妇人吓得手脚发软,连滚带爬凑上来捂住小丫头的嘴,僵着手脚把她从齐啸的刀下拉了过来。
说者无意,听着有心,沈君尧察觉到了村民不愿意开口的关键。
“府衙的人说了什么?”
听他这么一说齐啸也反应过来了,瞪着村民大声喝道,“瞪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指挥使官至二品,朗县的知府见着他都得磕头赔笑的,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们是搞不清楚啊!”
这话可比方才那些询问有用多了,村民们不再挣扎反抗,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目光全集中到了村长身上。
村长这下可不隐瞒了,一股脑门把隐情全说了出来。
原来万家村的血案并不是一夜之间发生的,是陆陆续续每晚死一户人家,足足持续了七天,其中两户有人活了下来,分别是一个妇人和一个年轻的姑娘。
而出事的那几户村民,全是烧死的。
万家村的人口组成简单,都是亲族,大多是兄弟几人住在同一个院中,虽说只持续了七天,但却死了四十几个人,整个村子的人口顿时就少了将近一半。
第一户人家出事的时候,村里都当是他们不慎走水烧死了自己。
没想到第二晚又一户人家被烧死,期间一丁点儿声音都没有发出,村民发现的时候房子都烧了一半了。
这下村长不得不重视起来了,当即就嘱咐好村民要注意火烛,村口安排了人员守夜,又嘱咐村民在夜间每隔两个时辰巡查村中一圈。
但第三天半夜,依然有一户人家被烧死了。
村长发现事情变得不受控制起来,当即就去府衙报了官。
捕快们倒也不拖沓,很快就带着仵作来查验,给出的结论却都是烧死,并没有异样。
随后就是接二连三死人,直到第八天才停了下来。
期间捕快们调查发现,这死去的人家当中,有六户是试过女颅针这方术的,这下事情就可怖起来了。
鬼魂干的事,活人能有什么办法,府衙的人也慌了,直接恐吓万家村的村民不得把这些命案对外提起,要是因为这些鬼怪之事影响了知府大人的政绩就派人把剩下的村民全抓了。
村民们有苦难言,自此是一句话都不敢对外提及,但凡有买陶器瓦缸的人问起,就统一口径说是那些村民去别处投奔亲戚了,临走时怕有人占了自己房子,直接一把火烧了不便宜旁人。
虽说借口十分拙劣,但村民嘴巴闭得紧,外头的人觉得古怪但也问不出半句消息来,这事也就这样掩盖了下来。
沈君尧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一副暴风雨将至的表情吓得村长的声音都渐渐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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