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从一开始的疑惑到现在跪地求饶,他实在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他只能不断磕头喊冤。
“大人你明察,我真的没有去杀柳白,我是不喜欢他男生女相但还不至于厌恶到去杀人啊!一定是水,一定是水有问题!小哑巴是不是你,你想栽赃我杀人,一定是你!”
这下是顾不得御宁卫在场了,村长直接从地上弹起就要去抓小男孩,沈君尧把刀一横拦在了他面前,把村长硬生生阻了下来。
“木桶中还有何人的衣物?”
听见沈君尧的问话,村长本来脸上一喜但很快又沉了下去。
他明白,现在这个身上沾了雄黄的人恐怕就是凶手,不管是何人,这个凶手总归是他家里的人。
案发当夜他婆娘与他在屋里睡觉,剩下的就是他的大儿子两口子还有小儿子。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哪里开得了这个口。
小男孩见他半天也不回答,心中大怒,冲上去就开始拳打脚踢。
姜甯急忙把他扯到身后安抚住,转头又对村长道,“你不说也无所谓,我可以把衣服都摊开比对你家中人员的身高体型,同样可以找出衣服的归属。”
这下村长总算把头抬了起来,满眼的恐慌暴露于人前,他闭上眼睛把头狠狠磕在地上,“是我,柳白是我杀的。”
闻听此言,小男孩再也按奈不住怒火了,一把甩开姜甯的手就冲上去将村长推翻在地,骑在他身上一拳又一拳往他脸上招呼,不过眨眼的功夫,村长的鼻子已经被打出血了。
沈君尧却感觉不对劲,他上前一把拎住小男孩的衣领将他提起来,往后退了几步。
如果村长是凶手不可能还前往禹州的御宁卫卫所报案,而且初次见面的时候村长确实十分恐慌,如果他敬畏鬼神,神婆哄骗他柳白是蛇夫,他更不可能有胆子去亵渎。
再加上柳白挣扎之际用雄黄洒向了凶手,数量不少,方才自己提起雄黄一事,村长却懵然不知,一再强调家中没有雄黄。
如果他是凶手,当时就应该找借口说家中有使用雄黄的习惯。
而且当自己问起还有何人的衣服在木桶中时,村长明显犹豫了,要真是凶手为何要考虑一番才认罪。
一切都不太合理,种种迹象表明,村长在替真凶顶罪。
凶手必定是他非常重视之人。
而村长家中还有两个男人,一个是大儿子潘勇,另一个是小儿子。
小儿子的身高体重完全不是柳白的对手,小男孩认不出人但不会搞错成年人和孩童的身高,小儿子不可能是凶手。
那么剩下唯一一个,就是案发当夜与妻子英姑有过争吵的潘勇。
想到潘勇,沈君尧很快又联想到昨天白天见过的英姑。
当时的英姑满脸厌恶,还让潘勇考虑清楚。
英姑在厌恶什么,而让潘勇考虑的又是什么?
“你不是凶手,潘勇才是。”
沈君尧丢下这句话,松开了小男孩直接往院子外走去。
姜甯联系方才的事情顿时明白了,示意小男孩赶紧一块跟上。
潘勇离家送英姑回去隔壁村的娘家,照理说已经一夜了,哪怕是去了镇子上都回来了。如今是丝毫不见人影,恐怕是有心不想回来碰上御宁卫了。
想明白当中的缘由,沈君尧直接问了门外的御宁卫隔壁村怎么走,等姜甯和小男孩上了马车,他鞭子一挥就驾车往隔壁村去。
马车才走了不到一刻钟,沈君尧坐在车辕上就看到骑马赶回来的赵继堂,两方急刹停在乡道上,扬起一地的尘土。
“大人,潘勇那厮昨天夜里送了英姑回家说住一宿,今日一早人就不见了。”
赵继堂急得满脸通红,他手底下的御宁卫连个普通人都没看住,这简直就是在指挥使面前狠狠打了他的脸。
沈君尧眸色一暗,语气凌厉至极,“案子告破之后你罚俸一个月,手底下那个失职的罚俸两个月仗责二十。现在先去找英姑,把潘勇抓回来才是要紧事。”
赵继堂心下一松。
比起前任动不动扣人半年钱的指挥使,沈大人简直是菩萨,他立刻正色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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