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姜甯脸色有些震惊。
“到长公主府再说,这里人多口杂。”
沈君尧的顾虑姜甯明白,点点头一句都没多问,上了马车就往长公主府去。
太子霍弘毅是圣人的嫡长子,从小聪慧,太傅时常夸赞他仁厚礼贤,政法通达,日后必定是国之明君。
姜甯没想过会在长公主府里看见这位少年储君。
龙章凤姿,气质不凡,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已经浑身上下带着压迫感十足的天家威仪。
长公主这回没在水榭里懒躺着,神色严峻坐在书房里,太子坐在一旁抿茶,徐豪站在门口守着。
“来了。”
姜甯他们刚进月拱门,徐豪就通报了,霍婧姝和霍弘毅同时看了过来。
沈君尧规规矩矩朝这两位皇族拱手行礼,姜甯自然也不会逾矩。
封建社会,该做的面子工程还是得做,识时务者为俊杰。
“君尧就不用多礼了。这位就是姜仵作吧,到没想到如此年轻俏丽。”
霍弘毅语气轻松,态度也十分亲和,徐豪拍了拍姜甯的手臂示意她不用紧张。
霍婧姝也不废话,朝姜甯招了招手,等她走近就给她塞了个桃子。
“太子府里的暗卫失踪了,有人在兵部郎中的尸体上发现了他的腰牌。兵部郎中魏申原是兵部侍郎,因为平阳王的母族陶家当年之事被牵连贬了官。此次案件已经由刑部着手调查,但证据指向太子意图铲除当年的旧臣,朝野上不少平阳王当年的爪牙都在圣人面前上折子,指控太子残暴无德,圣人多少也有些不高兴了。”
姜甯听完有些惊讶,也不知道自己一个小虾米,怎么感觉无端端就被扯进了皇权漩涡里。
霍弘毅神色如常,只是郑重地向沈君尧求助,“君尧,吾知道这案子不归御宁卫管,但刑部里有平阳王的旧部,吾实在信不过,只能托付于你。”
“太子放心,御宁卫的责任是护卫我大庆朝的安危,我自当出力。”
沈君尧回了话,霍弘毅又朝姜甯道,“姜仵作,吾听姑姑说你甚爱吃食,从宫里带了一些点心给你,你同君尧一并带回去吃吧。”
言罢,徐豪从外面的一个内侍模样的人手里接过一个精致的漆金食盒转交给姜甯。
姜甯一手捏着桃子,一手提着篮子,模样有些搞笑,霍婧姝忍不住笑了起来,连太子霍弘毅也有些忍俊不禁,唯独沈君尧想了想接过她手里的食盒,十分自然。
霍婧姝像一只突然被人掐了脖子的鸭子,笑声戛然而止,眼神充满了八卦,霍弘毅的嘴角都弯起来了。
徐豪则是一副“老子早就知道了”的表情,得意洋洋站在一边。
姜甯很无语,但是沈指挥使屁话都没一句……
从长公主府出来,沈君尧带着姜甯直奔刑部。
太子这桩案子虽然不涉及诡案,但沈君尧以“有人污蔑太子,在庆京作乱”的借口获得了协理权。
魏申的尸体已经停放在刑部的验尸房里,事出突然姜甯出门并没有带上验尸的工具,只能管刑部的仵作借。
刑部的仵作明显是不太愿意的,一来他们看不起姜甯是个女人,另一方面因为御宁卫破了不少案子让他们觉得抢了自己的面子。
“你作为一个仵作,连验尸工具都不带,当真是可笑,这就是咱们吃饭的家伙,怎么能随意借给你。”
一个中年男人捂着自己的工具箱,仰着头一副鄙视的样子,姜甯听着他的话眉头就皱了起来,实在忍不住要怼他两句。
“刑部的仵作口气倒是挺大,都这么喜欢吃大蒜的吗?”
那男人被她呛了一句正要发作,沈君尧站在姜甯后头朝他瞥去一眼,他立刻噤了声,这位沈煞神是真的惹不起。
只见他不情不愿把工具箱递了过来,姜甯接过,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去查验尸体。
整具尸体脸面身体血肉模糊,组织肌肉基本没剩多少,正面朝上的部位都被捣烂了一般,内脏消失了一大半,肠子全被扯出来又随意塞了回去,只剩下后背是完整的。
残余的肌肉贴在骨架上,有些骨头上还有刮痕。
姜甯凑过去仔细查看,上面发现刮痕的距离都是固定的,有的骨头上还留下了固定间距的孔印。
“尸体是不是被什么动物啃食过?”,姜甯转身看向那个男仵作。
男仵作不耐烦地点了点头,小声嘀咕起来,“案子都发生两天了闹得沸沸扬扬,街上小儿都知道的事还要问,啧。”
姜甯自然是听见了,但她懒得搭理。
她又没关注朝堂,沈君尧也不说,她怎么可能知道。
姜甯掰开死者的嘴巴一看,突然问道,“魏申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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