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在,映月馆那边遣人递了信息,说是荔香那案子有事情要补充。”
时均挥了挥手里的纸条,薄薄的信笺上字迹纤巧娟秀,看起来像出自女子之手。
曹奎闻言挠了挠头指向姜甯,“姜甯啊,恐怕只能你和时均跑一趟了。我方才过来也是想告诉大人出售狐仙之人已经找到了,一会得先过去盘问供词,抽不开身。”
虽说姜甯的本职工作就是仵作,询问案情不在她的职责范围,但她的身份确实是御宁卫,人手不够的情况下该干活她也不好推脱。
拍拍屁股站起来,姜甯应下了这个事情。
马车像寻常一般往映月馆去,时均在外头驾车,姜甯伸手一模暗柜,果然从里头摸出一包盐酥花生米。
不用猜,铁定是沈指挥使放的。
这马车虽说是镇府司公用的,但镇府司那群糙汉一个个都觉得骑马更便利。再加上这车子基本是沈君尧在用,他们也就默认不会碰,现在沈君尧就跟补货商似的,随时往里头补些小零嘴。
咸香爽脆的花生米粒粒饱满,姜甯剥了一路,眼见着就要空盘的时候终于到了映月馆门口。
她将花生壳包进手帕里带下车,进馆之后找了个垃圾堆扔了。
时均同她走在一块,眼见着已经过了曹妈妈住的那屋子的小院龟奴却没有停下的样子,反倒一直往后头那个三层高的楼房走,他忍不住开口询问,“曹妈妈有事在忙不在屋里?”
龟奴低着头往前领路,听他这么说脚步也没停下,只是语气有些疑惑,“邀请大人的是惜惜姑娘,并不是曹妈妈啊。”
“惜惜姑娘?”
别说姜甯,时均来了两回都有些发懵,这怎么又扯上别的人了?
“小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惜惜姑娘的丫鬟是这么说的,小的就是负责出来迎大人你的,旁的不太清楚,您还是进屋后问惜惜姑娘吧,别的人一掷千金想见都见不着她呢。”
一问一答间三人已经到了楼下,一个锦衣丫鬟站在楼梯下,龟奴停了下来。
“两位大人请随我来。”
姜甯有些惊讶,这丫鬟身段模样都是中上之姿,比琼枝还好好看上不少,居然也只是个丫鬟,看来楼上那位董惜惜不简单。
说是三层阁楼,实际只有二楼和三楼住人,从三楼的楼梯拐出来姜甯就意识到这董惜惜大概就是映月馆的头牌。
整个三楼只有一扇门,高大阔气雕刻精美,这位姑娘一个人占了一层楼。
丫鬟领着两人穿过外面的门进了屋,盛夏之际屋内不但没有丝毫闷热,甚至还泛着丝丝清凉。
姜甯跟个土包子一样到处打量,发现几处的角落里都放着冰盆,冰盆上头还挂着线香,空气里都带着清新的茉莉香气。
“姑娘,人来了。”
随着丫鬟的禀报,里头的珠帘动了一下,清脆的碰撞声中,一道纤浓合度的身影进入姜甯视线。
她瞬间就被惊住了。
这脸蛋和身段就像烟雨中刚刚绽开些许花瓣的青莲,纯洁无瑕诱人采摘,但那双妩媚的桃花眼向她瞥过来时又冷漠如霜。
不和谐的组合在这姑娘身上却是意外的和谐。
又纯,又欲。
相比起姜甯一脸被美色冲昏头那种呆愣,时均倒是正常多了。
因为这姑娘他见过,恰巧就是那日在曹妈妈院门外与他擦肩而过的绝色佳人。
“怎么还带了个姑娘家进来,这位爷是一个人不敢来吗?”
董惜惜缓缓走近时均,柔弱无骨的手抚上他的佩刀,嗓音慵懒冷清却像带了钩子一般,寻常男人听了恐怕骨子都酥了。
时均和煦如春风的招牌笑脸顿时沉了下来,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姑娘此话何意,御宁卫办案,两人同行并无不妥。姑娘知道荔香那案子什么事情,烦请细说。”
他这才意识到那纸条竟是邀他一人前来的。
难怪送信给他的人上来就说找时百户,显然是冲着他来的,但时均却不记得自己何时见过这位红遍庆京的花魁。
董惜惜轻笑着绕过时均转身坐到一旁的软塌上,伸出涂着蔻丹的手指了指一旁的座位示意两人坐下。
姜甯隐约觉得这董惜惜对时均的态度有些古怪,低声提醒时均正事要紧,时均颔首,两人先后落座。
“冬儿推荔香入水时我在楼上看见了。当时冬儿跟在荔香后头好一会儿了,眼神频频看向池子对面的连廊,大约扭头看了四回,直到有人经过她才下手把人推了下去。”
“冬儿故意等着人看见自己行凶?!”,姜甯惊呼出声看向时均。
时均想了想才抬眼对上董惜惜玩味的目光,“姑娘为何当时不向府衙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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