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奕聪这下倒是不含糊了,直接说不知道。
“大人我不是撒谎,是真的不知道。我当时为了稳住她假意回心转意要与她成亲,哄着她去买了红盖头,那五天她是跟我和双双同吃同住的。后来要拜堂的那天夜里,我往她酒里掺了蒙汗药,等她晕过去之后直接收了东西带着双双连夜就跑了。后面三天都不曾停歇过,跟双双换着赶车,硬是进了庆京才敢停下。从那之后我就没见过贾珍儿了。”
“你还真的是烂到了骨子里。”,姜甯十分鄙夷地瞥了黎奕聪一眼,黎奕聪自知无耻低着头不敢反驳。
曹奎和姜甯出了诏狱,姜甯觉得要先去医馆看看孔丹才能判断贾珍儿是否有作为凶手的可能性。
从黎奕聪离开到刘双双抵达破庙,中间只有三刻钟的时间,凶手要处理好孔丹并把她塞进木偶中,再处理掉残肢以及凶器,除非十分熟悉木偶的构造,否者时间上也许并不够用。
但黎奕聪说了,贾珍儿是跟着他学过打理木偶的,这也就意味着她是能够打开木偶内部的。
恨着黎奕聪,人也不知所踪,动机存在也没有不在场证明,贾珍儿确实是有嫌疑的。
为了判断凶手到底是黎奕聪还是这个从未露面的贾珍儿,姜甯再次回到了医馆。
这会儿医馆里已经有一对夫妻和一个男子在孔丹的病床旁坐着了,孔丹还没有醒,依然闭着眼睛陷在昏迷当中。
“是姜仵作吧,我听来寻我的御宁卫说了,是你们发现了丹丹被困在木偶里的,实在是太谢谢你了。”
妇人脸色憔悴眼睛红肿,见着姜甯进来立刻就上前来弯腰道谢,从她略微皱巴的衣裙和稍显凌乱的发髻来看,她在病床边已经坐了很久了。
“孔丹依然没有醒来吗?”,姜甯看了一眼床上面如纸色的姑娘,心里只觉得一阵惋惜。
妇人摇了摇头眼泪说掉就掉,“从昨儿夜里到现在了,出气多进气少,怕是……”
“别说了,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让她遇上这么个劫难,早知如此还不如顺着她的意让她跟着那黎奕聪成婚算了,好歹能保住一条命在。”
说话的是孔丹的父亲,也是宝庆楼的东家之一,他脸上全是悔色,看得出来是打从心底疼爱这个幺女的。
虽然孔丹情况不好,但要想抓住凶手就必定要从她身上找些线索,姜甯面露豫色,最后还是曹奎先开的口。
“孔老爷,孔夫人,眼下我们只能判黎奕聪强占民女,但若想定下他肢解的罪名则还需要让我们拆开纱布查看孔丹身上的伤口。”
当然,也可以拖到孔丹死了之后再看,只是曹奎没忍心再往下说。
“可是丹丹的情况……”,孔夫人心疼女儿,面露豫色。
曹奎和姜甯也没有急着去催,他们都明白孔家人心里的挣扎,以孔丹如今的情况,拆除纱布底下的惨状恐怕不是他们能面对的。
屋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除了寒风拍着窗户的声音外就只有微不可察的叹息。
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床前的那名男子打破了僵局。
“爹,娘,丹丹如今这般模样若是黎奕聪还没能定下个死罪岂不是更让她痛苦。”
孔老爷闻言痛苦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孔丹,又转头看了一眼孔夫人,最后才拧过脸重重地点头表示同意了。
姜甯见状再三保证会把动作放轻柔,查看完也会立刻让大夫重新包扎,随后才小心翼翼去拆孔丹肩膀位置的纱布。
纱布是昨夜换的了,血早在姜甯他们把人救出来之前就已经几乎止住了,大夫重新清理了伤口上的沙尘给孔丹上了止血止痛的药粉。
如今药粉和渗出液混合着黏在了纱布上,揭下来的时候撕扯着尚存的皮肉,白色的纱布沾着红黄交错的痕迹,孔夫人不忍地偏过头去低声啜泣起来。
随着纱布完全拆下,孔丹肩膀上的伤处完完整整显露了出来。
皮肉翻卷的伤口当中断骨切面清晰可见,因为切除的手法不专业,伤口有些参差不齐分外可怖。
姜甯查看完左臂便去看右臂和双腿,等全部检查完毕曹奎就立刻去找大夫重新为孔丹包扎。
孔夫人焦急地凑上来向曹奎询问,“怎么样,这下能让黎奕聪判斩刑了吗?”
曹奎看向姜甯,姜甯眸色一沉语气有些沉重,“怕是不能了。”
孔家几人皆是脸色一青。
曹奎拧眉道,“是女人干的?”
姜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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