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家是镖局往来客人不少,姜甯回去之后和墨迟商量了一下,两人叫上曹奎换上便服伪装成客人的样子去聂府吊唁。
门房看着姜甯衣着华贵,墨迟和曹奎一脸气势便真的把他们当成了有过生意往来的客人,收下了那个花圈就把人往灵堂带。
姜甯一路眼神到处瞟,进了灵堂发现只有几个妇人带着两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在跪着烧纸,也有丫鬟婆子在旁边接待客人递上香烛,倒没有看见聂振年的那两个兄弟。
“姑娘怎么称呼?”
姜甯愣神打量之际一个丫鬟走了过来,手里递上三支香烛意思姜甯可以去上香了。
“鄙姓姜。”
丫鬟点头朝她鞠躬,把香烛给她之后朝着灵堂鞠躬报出上香者,姜甯只能先收回视线带着墨迟和曹奎去往前去祭拜。
灵堂里没看见尸体的踪迹,姜甯把香插进炉子里趁着没人注意小声问了下墨迟,墨迟低声回道,“在后面的暗房里。”
大户人家停灵一般习惯将棺木放在后面的暗房,只有在头七那天才将棺木移到灵堂里来,姜甯想要看就只能进暗房去。
她鞠了三下躬转身之后把目光落在了最前排的那个中年妇人身上。
神色凄苦头簪白花,两鬓微白又站跪在首位,十有八九就是聂振年的夫人。
姜甯走了过去,朝她行了礼让她节哀顺变,那妇人红着眼睛朝她点了点头又继续去摆弄火盘里的金纸。
“这位夫人,当初聚丰镖局帮我押了一件极为重要的物品,我很是感谢聂老板,能否让我去他棺前同他道个别?”
“这……”
妇人烧纸的手顿了一下,似乎有些惊讶这年纪轻轻的姑娘居然想要去面见遗体,一时间竟是不知道如何拒绝。
姜甯看她没有激烈反对便觉得有机会,她亮出自己手腕上那个沈指挥使送的三十两的镯子开始胡说八道。
“夫人你不知道,这镯子是我未婚夫婿送的定情信物,可惜他命不好,年纪轻轻去了一趟南方人就没了,这镯子是他留给我唯一的东西。当时他的小厮把镯子托给聚丰镖局带给了我,是我思念亡者唯一的物件了,我是真心十分感谢聂老板的。”
后面站着的八卦之王曹奎可是知道这镯子来历的,他看姜甯一本正经在那儿胡说八道,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同情沈指挥使。
而墨迟虽然不晓得这镯子的来历,但是姜甯说她未婚夫婿去了趟南方就死了,他也忍不住替自家主子默哀了一下。
聂振年的夫人闻言似乎有些触景生情,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两人之间的往事,眼泪默默地涌了出来。
“难为姑娘有心了,你既然不怕那便进去送送他吧。”
的了主人家的允许,姜甯又安抚了妇人几句然后才带着曹奎和墨迟进了暗房。
一进房中,她立刻就收起了凄凄惨惨的神情立刻从袖子里抽出皮手套来。墨迟跟在她身边,曹奎侧身隐藏在暗房门边的阴影里放哨。
暗房里的光线不太好,姜甯只能尽量将尸体的头部从棺材里抬起来才能看得清楚,但尸体脸上做了遗容整理,脂粉一涂完全遮挡了脸上的痕迹。
时间不多,姜甯考虑到聂振年是吐血而亡,首先考虑的就是有人在他吃下花生鸡蛋羹之前就让他不知不觉下吃了毒药。
而根据邵苏的供词,聂振年在午饭前就已经出现过脸色苍白的情况,当时他服了药觉得无碍了,哪知道饭席间就暴毙了。
真正的毒恐怕是在那颗药丸里,只是时间刚好在聂振年吃了花生鸡蛋羹之后才毒发罢了。
姜甯掀开死者眼皮看了一眼,又去掰死者的嘴,牙齿刚露出来她就觉得不对了,急忙将头凑近尸体,让墨迟把桌上点的油灯拿过来。
她正看上一眼,手还掰在尸体嘴上,动作都还没停曹奎的低喊就传了过来。
“有人来了,快住手!”
然而姜甯正发现了关键之事哪里听得进去,手扎扎实实在尸体口腔里摸了一圈刚要伸出来就有男声暴喝而起。
“哪来的女人敢亵渎我哥哥的尸体!”
姜甯从尸体嘴里快速拔出右手,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看向怒目而来的男人,“你哥不是被毒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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