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苏不愧是首富,姜甯以为进去还得花上些嘴皮子功夫,没想到他财大气粗抽了两张五十两的银票微笑着塞进那看守的手中,看守点头哈腰就把他们一行人放了进去。
后面遇到的两个狱卒邵苏也是同样的操作,银子一塞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说想要问个陷害他的理由,那些狱卒全是睁只眼闭只眼就让他们畅通无阻到了史进牢房前。
与邵苏干爽明亮的牢房不同,史进被锁在一个阴暗潮湿的牢里。
他跪在角落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什么,姿势虔诚又认真,就像一个寻常的普通憨厚汉子。
狱卒晃着钥匙把牢门拍得噼啪作响,扯着嗓子就朝他吼了起来,“史进,过来,有人找你。”
史进只是微微回头看了一眼随后就把头转了回去,完全无视了狱卒和姜甯几人,又开始念叨了起来。
“邵公子,曹千户,你们也别想着问出太多东西了,这货就是个锯嘴葫芦,啥都不肯说。”
狱卒表示早在人被抓来的第一天知府就已经让上刑了,为的就是问出他是不是真的替邵苏下毒。
这史进也真的是个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板刑鞭刑都上了,愣是一句多余的都没有,来来去去就是一句邵苏邵公子让我下毒杀人。
刑官耗了一天下来狱衣都给他打红了也问不出一句其他话来。
“他这人就是抱着必死的心进来的,邵公子,我瞧他是收了买命钱不会开口的了。但我们这些人都是信你的,就你的身价犯不着去杀聂老板,怀疑你的怕都是些不长脑子的人。”
狱卒是惯会说话的,拍了一顿马屁才离开,姜甯看着里头还在跪着嘀嘀咕咕的史进觉得十分棘手。
以前她在后世当法医,在刑警那边也有几个说得来话的朋友,他们便时常抱怨,胡说八道或者作假口供的犯人并不是最难搞的,那些死活不开口的才是最磨人的。
没有证词你就审不下去。
人不愿意开口曹奎就是询问技巧再好也派不上用场,再加上史进孤家寡人看起来一副坦然受戮的模样根本也拿不到什么东西威胁他开口。
几人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无功而返之际,曹奎突然询问邵苏是不是派人去催促知府用刑逼供了。
邵苏摊了摊手表示与他无关,“我人当时直接就被请过来了,只来得及让府里的暗桩去给长公主报信来不及安排其他,逼供应该是长公主的意思。”
“应该不是长公主,她说了要顾全大局不能过于明显插手你的案件,否则也不至于让我装成丫鬟混进来找你打听案情。”,姜甯想也不想就否决了。
邵苏闻言便去问接他的小丫鬟自己的母亲可有安排人送钱让知府动刑,丫鬟也是一个劲摇头,“没有。夫人第一天只让我给钱打点少爷你在牢里的生活,根本还来不及往跟知府通气。”
那问题来了,让知府动刑逼供的人是谁,目的又是什么?
曹奎摸了摸下巴给出了自己的判断,“府衙判案,特别还是这种涉及重要人物的案子通常都不敢马虎,更别说犯人进来第一天就往死里逼供。这样得来的供词即也会被外头说是屈打成招,即便结了案也难以服众,邵公子就算洗脱了嫌疑也会被人指指点点一辈子。”
又抓住了一点儿线索,邵苏直接花了钱去找知府打听,结果还真就问出一个名字来。
“邵邑。”,邵苏歪着嘴笑了一下,脸上挂出了狐狸一般狡黠的表情来,“果然还是贼心不死啊。”
给知府塞钱让他往死里逼供的人竟然是邵苏那位庶出大伯的好儿子,他的好堂哥,邵邑。
邵邑和史进是彻底洗脱邵苏污名的关键,而姜皎月则是聂振年正真死因的疑凶,两人之间是合谋亦或是巧合,还有待细查。
几人分别之前一路都在聊着,姜甯始终记得聂振年与姜皎月一同去了茅房,他的态度转变就是在上了茅房之后。
聂寻山说聂振年因为姜皎月救了他,又是神女,所以才要与她合作,直到这一刻梳理了情况她才发现自己有些蠢。
聂振年这个变卦是突然之间发生的,结合他所谓的姜皎月救过他,姜甯瞬间悟到了一个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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